“舅父靠着我母亲分出的银两发了财,母亲战死后还住着我父亲买下的宅院,最后他还要为你们那不争气的儿子惦记母亲遗产。”“你...”马车驶出京都城门,入上宽大沙土路道,马车开始有些晃荡。 “你你你...你放肆!你知道本宫是公主吗?你竟敢大胆到抱本宫的腰?!还敢坐本宫背后?” “卿卿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北彧使者隐忍又挑起战事的?北彧一个落败之国,怎么可能为此事发兵啊?” 萧媞
“你你你...你放肆!你知道本宫是公主吗?你竟敢大胆到抱本宫的腰?!还敢坐本宫背后?”
“卿卿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北彧使者隐忍又挑起战事的?北彧一个落败之国,怎么可能为此事发兵啊?”
萧媞筝自小最怕骑马,这样堂堂皇皇被一个不认识的壮士甩上马背就够刺激,够害怕的了!
所以她也难免话多。
慈禅平时沉默寡言,对着自家先生都说不了几句话。
要是沈阙有命令,他除了“嗯、哦、啊”就没别的词。
而眼下这贵为凤和公主的萧媞筝...话也忒多了。该回哪句啊?
萧媞筝感觉马儿越跑越快,她双眼紧闭:“你...你怎么不说话!回答本宫!”
“等公主见到先生,他自会给您解释的。”
“你们先生...”萧媞筝本想说不是个好东西,但身后这位毕竟是沈阙手底下的人...要是说了他坏话,万一被扔下去怎么办?
所幸是崔雪时的马车走得比较慢,待慈禅驾马回到静居前,沈阙和青峯还站在门外。
青峯咦了一声,“你怎么还回来了,还带着个女...”
萧媞筝头发乱糟糟地耷拉在额前,她腿软到直接从马背上摔下。
“诶...诶诶,诶哟!”
摔得她脸朝地,萧媞筝使劲拨开发丝,指着慈禅怒道:“你!竟不知扶着本宫!本宫乃皇室血脉,你竟这般无视!”
“皇室...”青峯定睛一瞧那狼狈的女子,往后一退,“呀!公主殿下!”
慈禅直接不做搭理,走到沈阙身旁耳语:“崔郡主担心沈南瑾与使臣见面恐引战事。”
沈阙低语:“速去告知郡主,此事无需她忧心,沈南瑾已被迷晕在公主府。”
“是。”慈禅跳上马背大驾而去。
萧媞筝速即撑着地面摇摇晃晃站直,转过头只见马屁股!
“喂!真是无礼!”
萧媞筝理顺秀发,拉直裙袍清了清嗓,傲气道:
“沈太师无礼,养出来的人竟也同你一样无礼至极,此事本宫定要告于父皇。”
见众人无言,萧媞挠头略显尴尬,“卿卿究竟什么意思?”
沈阙神色冷淡,只问:“卿卿?”
萧媞筝叉着腰冷哼,“沈太师都敢在父皇面前说出心悦之人了,竟不知她的闺名?”
看来卿卿根本就没和沈阙怎么深交嘛...都是沈阙自作多情!
沈阙抿唇笑了,原是崔雪时的闺名...青峯默不作声推开静居铜门,沈阙正要进屋,萧媞筝逮住他的衣袖,“沈太师还未回答!”
“公主要是聪明些就不消问了,事关两国交战,公主自行品味吧。”沈阙黑着脸拂去她捏过的衣角。
“嘭”的一声铜门关拢。
萧媞筝旋即反应过来,“天杀的沈阙!你竟敢嘲本宫不聪明!”......崔雪时心里焦急,坐在马车里静静等着,然看慈禅骑马奔来,她就知危险解除了。
慈禅按沈阙原话一字不差告知于她。
崔雪时顿时松快朝他说了句谢言。
倒是她多虑了。
“郡主客气,不必言谢。”慈禅牵过马匹重新栓好。
崔雪时心安回到马车,外祖母该是等急了吧。
马车重新驶前,今日使臣入京,街上的小摊都多了不少。
车马穿过拥挤人群足走了一个时辰后才到了京都城南门。
宣老夫人焦急地立在宣家马车前踱来踱去,双手紧捏不时抬起头张望街口。
罗淑娴则站宣老夫人身后,她很是烦躁,两手锤着发酸的双腿,宣玉的脑袋靠在马车窗牖前打瞌睡。
崔雪时撩开窗幔远远就见宣老夫人,探出头唤道:“外祖母!”
宣老夫人含泪跺脚,大大松了一口气,崔雪时在前门拉着外祖母上来。
罗淑娴见此也跟着走上崔雪时的马车。
她的马车稍大一些,座中都垫了祛热的凉席,坐起来舒坦极了。
外祖母坐下假意恼怒:“你怎地迟了这般久!”
宣老夫人是真怕沈家那孟氏又去她跟前闹,拦着她不准出京。
崔雪时吐舌抱住宣老夫人的手臂,“外孙女睡久了,所以迟了,外祖母莫要气。”
“亏你睡得着...你舅父都死了,昨夜我和老夫人一夜都睡不着,你真是个没良心的...”罗淑娴嘟嘟囔囔的。
崔雪时抬眼,直言道:“面对舅父,外甥女需要对他多出什么良心呢?”
“既要回卲阳宣家了,舅母自己也应当明白,舅父当年是如何致富的。”
“舅父靠着我母亲分出的银两发了财,母亲战死后还住着我父亲买下的宅院,最后他还要为你们那不争气的儿子惦记母亲遗产。”
“你...”
马车驶出京都城门,入上宽大沙土路道,马车开始有些晃荡。
罗淑娴被颠了一下,话堵在嘴边,看着宣老夫人那脸色终究没敢说出来。
京都的日阳不算得稳,昨夜下雨之后道上的小坑里都积满了泥水。
宣老夫人怕今夜又突下起雨,路上便不好行走。
她回头对崔雪时说:“雪时,此次去卲阳路途稍远些,怕是三日后深夜才能到。”
“最近日头不稳,夜里多雨多雷,我们需在今夜就找一家客肆先住着。”
“你一会儿清算下人数,随从也要吃好喝好住好才有力气赶路。”
宣老夫人说完这话,慈禅突然出现在马车窗牖下说:
“宣老夫人放心,再走三个时辰就有一家客栈,先生已定好包间,定保贵人们能歇息好。”
“也不用担心人数,先生已将那客栈都全全包下了。”
这怕是慈禅这些年说过最多的话了...先生?这京都除了沈阙还有什么先生敢派人这么跟着崔雪时?
宣老夫人凝视着崔雪时,从眼神里都能看出她是在问,“你和沈阙还未断干净?他怎殷勤着给我们定客栈?”
崔雪时眉头拧紧,一个劲儿地摇头,确实不知沈阙安排。
沈阙这人...一切都做得万分周全,就连昨夜为她涂好脖上吻痕后...也注意到了她手上的疮疤,拿出祛疤膏仔仔细细抹上。
崔雪时直勾勾地盯着手看,而宣老夫人直直看着她身侧的桃花剑。
她很是担心她这外孙女会不会被沈阙慢慢打动...或恐现在的崔雪时就已经喜欢上那位太子太师了。
看来此次下卲阳,须得让崔雪时多和裴家大公子相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