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佘山附近的淮河旁,几艘大柏木船正停泊在岸边。战祺政将车停在附近,便和苏知节上了其中一艘船。鞋子踩在船板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珩哥,节哥!” 战祺政向台上看去,几个穿着戏服的卖艺人正在台上表演杂技。 一个老翁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都画着脸谱,真实面貌看不太出来。 老翁在一旁指挥,那两个孩子钻火圈、站在十几个摞在一起的凳子上表
战祺政向台上看去,几个穿着戏服的卖艺人正在台上表演杂技。
一个老翁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他们都画着脸谱,真实面貌看不太出来。
老翁在一旁指挥,那两个孩子钻火圈、站在十几个摞在一起的凳子上表演金鸡独立。
台下的客人们连连鼓掌叫好,还往台上扔现大洋,算是打赏钱。
苏知节说,“这一伙人,已经在江城出现小一个月了,他们这个班子大概二十几个人除了老翁和两个壮汉都是小孩子,最开始分成几伙儿走街串巷表演,被警司厅制止后,开始在各个戏园子串台演出。
我无意中发现,那个老翁在后台对小杂技演员又打又骂,污言秽语。
那日我让人打听了一下,他们到处演出,哪儿都走,这一站是江城,下一站是越城。
我在想,这些孩子会不会是被拐的?咱们要不要-”
战祺政动了动下颌,眸子里透出一股子冷厉,“让咱们青帮的兄弟出手吧,我这个星期不用去驻地,刚好可解决这件事。
先让东子带人去查他们的老巢,要解决就一网打尽。
先别打草惊蛇,今天看看就走,别被那老翁发现了什么。”
“东子今天在城外,咱们等下去找他吧!”
“行!”
他们坚持着看完了表演,等台上的节目换成唱戏的才离开。
刚走出黎园大门,一个穿着红衣戏服的女人,脸上的妆容还没卸掉就在门口和一个男人笑着交谈,很是亲昵。
因为挡着了路,战祺政才扫了她一眼。
下一秒,战祺政顿时脸色惨白,脑海里忽然想起三年前一个夜晚的一幕。
苏知节看了看那女人又看看自己兄弟,“你没事吧?”
战祺政摇了摇头,上了车。
“你方才的反应,是不是因为看那个女人像阮安若?”苏知节坐在副驾驶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战祺政一根烟。
阮安若的父亲曾经在战家做工多年,阮安若一直喜欢战祺政,为了得到战祺政的关注,她在父亲的反对下还是去学了戏,还成了江城赫赫有名的角儿。
成名之后,她就疯狂的追求战祺政,然而厄运也接连不断的在她身上发生,摔断腿、嗓子坏掉、受伤…最后一次她死了,面部毁容头都断了,都是离奇的意外。
阮安若死后不久,他父亲也死了,战家给了他妻子一笔不少的安抚金。
在遇到南柠柠以前,主动追求他的女孩子所有人都被厄运纠缠,阮安若最惨。
“嗯。”战祺政点燃了烟,看着烟火徐徐飘出窗外。
方才那个女人似乎是一种提醒,过去那些女孩子一个比一个惨,如果南柠柠会遭遇那些…想到这儿,心情莫名的沉重,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
南柠柠说过,他身上的死劫可破,但他克女人这事儿改变不了的。
苏知节像是明白了兄弟在想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东子和兄弟们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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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佘山附近的淮河旁,几艘大柏木船正停泊在岸边。
战祺政将车停在附近,便和苏知节上了其中一艘船。
鞋子踩在船板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珩哥,节哥!”
“珩哥,节哥!”
“珩哥,节哥!东哥在船头呢!”一个穿着粗麻布马甲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和他们点头。
苏知节和战祺政走到船头就看到裴东在磨刀,他穿着一身粗麻布黑衣,戴着渔夫帽,一张脸黝黑消瘦眉宇也算俊朗,只是自带凶相外人看着有点吓人,他此刻这身装扮很像个不好惹的健壮渔家男儿郎。
他们三人是铁三角,相对苏知节和战祺政出身富贵家,裴东是前朝在江湖上很有地位的赢帮老大的独子。
好景不长,没几年赢帮内部分裂,裴东父亲被害死,裴东就带着手下的几十个人走南闯北,很幸运遇到了恩师教他枪法,他也是那时候认识的战祺政和苏知节,他们是同一个师傅教出来,感情亲如兄弟,还一起创建了一个神秘的帮派‘青帮’。
他们不同于现在民国时期的其他帮派那般高调,不收取保护费,但是接活儿,比如帮忙找人,保护好人,也杀恶人,灭火,救灾…
看人收钱,老百姓都请得起。
但若别的帮派前来挑衅,青帮绝对会教对方做人。
青帮与别的帮派的相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他们的收入主要来源是远洋运输和捕鱼捕海鲜卖。
之所以说青帮神秘,是因为青帮兄弟从不透露自己帮派的老大是谁,有几人。帮派所有兄弟有组织有纪律且嘴严。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人知道战祺政也是青帮的头目之一,就连战家人都不知道。
青帮算是战祺政的后备力量,青帮的人脉网分布很广,战祺政很多不能明面上查的事都交给帮派里的兄弟们。
苏知节将方才和战祺政商量的事和裴东说了。
裴东道,“最晚明日中午,就能查到他们的老巢。咱们明天下午就行动。“
苏知节捡起船头的碎石,朝远处的河面丢出去,“好。”
不拿任何好处,替天行道救人这事儿他们干了不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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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南家。
表姐晚上睡不着来找南柠柠聊天。
“姐,那个人都死了,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忘了他,那就找点事情做,总会忘掉的。”吴连生长达几年控制家暴表姐,让表姐一时间忘记那段痛苦的记忆是不可能的。
“我想放一把火,把吴家烧了,我恨极了那个地方。”裴沐颜清秀的面容涌动着恨意。
“姐,一把火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咱不能和钱过不去。
虽然你们没有夫妻之实,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死了,财产就是你的。
你不想回去没事,让我二哥去帮你把那栋房子给卖了。
你拿着钱,想干嘛干嘛,姐,你想做什么?有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理想?”南柠柠将自己的被子给表姐盖上些,姐妹俩坐在被窝里暖暖的聊天。
“我从小喜欢画画还喜欢做衣裳,当初我在圣约翰读书,读的是服装设计专业,后来嫁给他,他便不让我读了。
挺可惜的!”裴沐颜道。
“那你可以出国留洋去学服装设计啊,现在都流行出国留洋,等你学成回来,咱们一起开个店,给江城的姑娘们做最好看最时髦的衣裳。”南柠柠鼓励表姐,“出去走一走认识更多的人,学更多的东西,过去的不愉快都会变成尘埃。”
“我?出国?我从来没出过远门,这些年鲜少与人打交道,我怕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