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顾明湛的棺椁就摆在其中。周遭白幡随风飘荡,白烛上的火苗,也跳跃的岌岌可危,像是下一秒就会熄灭。“顾明湛……”阮洛倾站在已经封棺的棺椁前,轻轻唤了一声,眼泪就涌了出来。 阮洛倾惊呼着从床上坐起,却对上阮老夫人的一双泪眼。 床边围坐了一圈的人,阮家父母,阮宁嫣,甚至连常宁都来了。 阮老夫人见她醒来,慌忙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醒来就好!洛倾,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啊!
阮洛倾惊呼着从床上坐起,却对上阮老夫人的一双泪眼。
床边围坐了一圈的人,阮家父母,阮宁嫣,甚至连常宁都来了。
阮老夫人见她醒来,慌忙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醒来就好!洛倾,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啊!”
“你快要将祖母吓死了!”
阮洛倾双目无神地被祖母抱在怀里,面色煞白,毫无血色地痴痴望着某一处。
阮夫人察觉到她的异样,她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女儿,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此时也是满脸心疼,搬了凳子坐在她身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声音也放轻:“洛倾,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娘在这呢,不怕了啊!”
阮洛倾不知被哪句话触动,手指紧紧勾住阮母的手:“娘!娘!”
接连的惨烈悲鸣让阮母心里的愧疚更甚,阮洛倾梗着脖子,直愣愣地往后仰着头。
眼睛甚至开始泛白,粗重的呼吸声落在众人耳朵里让人心慌。
阮老夫人一边给她顺着背一边差使着春秀去找府医。
阮洛倾躺在床上,脸色一片灰败,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嘴里念念有词:“顾明湛快回来了……”
阮老夫人有些不忍再看,只是别开脸,安慰道:“洛倾,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阮洛倾眼睛中显示出一丝迷茫,后脑的钝痛像是有人在她脑子上凿孔,将所有记忆都凿空。
她开始胡言乱语,看到关切的常宁,闹着要去抓她的手:“顾明湛是不是快回来了?常宁,你进宫了吗?皇上是不是说他快回来了?”
常宁不敢说话,也不敢应声,只是摇头。
阮母将她的手搓热了,才缓缓开口:“洛倾,晋王他已经死了,皇上已经发了讣告。”
“五日后下葬……”
阮洛倾觉得浑身的血脉瞬间凝滞,挣扎着站起身,径直往外走。
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光着脚慢慢挪动着。
王府内已经是一片素缟。
四处都贴上了挽联。
灵堂。
顾明湛的棺椁就摆在其中。
周遭白幡随风飘荡,白烛上的火苗,也跳跃的岌岌可危,像是下一秒就会熄灭。
“顾明湛……”
阮洛倾站在已经封棺的棺椁前,轻轻唤了一声,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锁了房门,将追着出来的人全部封锁在门外。
阮老夫人着急地敲着门,哽咽着说:“洛倾,你千万别做傻事啊!”
“洛倾,你开门!”
阮洛倾心里发疼,却还是回了一句:“我想和他两个人待一会儿。”
顾明湛的尸体还是没有找到,棺材里是那件血衣。
阮洛倾将棺材推开,十指都抠出血才勉强弄出一个供人进入的口子。
她侧着身子,将那件血衣罩在自己身上,棺材上抹了石灰,浑身都烧的慌。
阮洛倾却像是毫无察觉一样。
她将那件衣服罩在脸上,呼出的气息却逐渐稀薄,她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阮洛倾怀里的那件衣服似乎又幻化成了一只红狐。
摇摇晃晃得从她怀里钻出来。
她觉得身上一凉,似乎被人从棺材里抱了出来。
穿过渡廊,回了卧房。
她迷迷蒙蒙中,狐狸又变成了顾明湛。
她想要将他留住,却又成了一人高的狐狸,狐狸带着湿意的吻尖在她额头上碰了碰。
唇边的绒毛让她有些发痒。
阮洛倾强迫自己睁眼,却看见一只狐狸从门外进来,落在她身边,又成了顾明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