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淮拿到成品看时,见各个物件儿虽然跟前世没法比,但也算是精巧细致,能够发挥相关的效用。别看只是铁制的物件,因为格外费工,所以花去了她一整枚麟趾金。检此外,她又买了五斤粗盐,两桶黄酒,一桶陈醋,两盒豆酱以及菘菜、萝卜等菜蔬,两床填满了碎麻布的新被褥,新碗筷,还有一盏油灯,另一小桶充作灯油的麻油。 洛千淮站着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的生意相当兴隆,来往商贩平民百姓,大多会选择这种方式,毕竟养得起车马的人并不多。检 家里有马的人家,其实也不在意这点子租赁钱,所以车马行里以牛车为主,也有极少量的驴
洛千淮站着看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的生意相当兴隆,来往商贩平民百姓,大多会选择这种方式,毕竟养得起车马的人并不多。检
家里有马的人家,其实也不在意这点子租赁钱,所以车马行里以牛车为主,也有极少量的驴车。
她询了价,从康乐县回到寿泉里,牛车要一百五十钱,驴车只要一百钱。
用钱的地方还多的是,洛千淮自然是能省则省。
她挑来挑去,定下了一辆驴车,御者看上去不过三十岁,连人带车都收拾得干干净净,就是那头小黑驴,也都比别家更黑亮些。
不仅如此,这人还大大方方地冲她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齿,眼睛亮晶晶的,笑得十分灿烂。
这种干净利落又讨喜的人,活该比别人多接生意。
洛千淮雇好了车,又专门去钱庄将金饼兑成了三千钱加上两枚麟趾金,然后才开始了大采买。检
首先去药铺,按照先前列好的表单,将常用药草都买了不少,足足花了一千五百钱。
她心中自有成算。开药铺坐诊不能一蹴而就,在这之前,她准备先在乡里打出个小名气,然后再tຊ徐徐图之。
毕竟在这个户籍管理极严格的时代,想要换个地方买房开店相当困难,而对于一个未成年女子来说,更是难如登天。
粮食的价格比想象中便宜。大米算是最贵的,要60钱一石,约合前世的27斤。其他五谷杂粮的价格,则在30到50钱一石之间。
洛千淮买了2石大米,又买了一石糯小米,一石全麦粉并一石大豆,统共才花了不到300钱。
大豫朝不许宰牛,其余牲畜以羊为贵,猪肉为贱。
可即便是再便宜的肉,价格也依然感人。洛千淮咬牙买了五斤猪五花,半扇排骨,又试探着想求屠夫搭根肥肠,却只换了个大大的白眼。检
她一问才知,原来大豫肉食稀少,又怎么可能将猪下水白白丢掉,更何况是丰膄香美的肥肠呢?所以它的价格,比猪肉也便宜不了多少。
好在比起十多钱一斤的猪肉,大骨棒却是便宜得多,只要五个钱,便能买上一大盆。
接下来,洛千淮又去了铁匠铺,取了自己昨日订做的一些器械,诸如小巧的手术刀,镊子、剪刀,拉钩,止血钳,还有数十枚缝合用针,以及几枚持针器。
除此之外,还有一口炒锅,一个平底煎锅。
这些东西,都是她画好了形状标明尺寸的,又说明了加急定做,愿意多付两成的钱,所以铁匠师傅也格外用心。
洛千淮拿到成品看时,见各个物件儿虽然跟前世没法比,但也算是精巧细致,能够发挥相关的效用。
别看只是铁制的物件,因为格外费工,所以花去了她一整枚麟趾金。检
此外,她又买了五斤粗盐,两桶黄酒,一桶陈醋,两盒豆酱以及菘菜、萝卜等菜蔬,两床填满了碎麻布的新被褥,新碗筷,还有一盏油灯,另一小桶充作灯油的麻油。
挑选这么多物品,所费的时间自然不少,她本来还担心那御者会不耐烦。但他却从头到尾都心平气和,还主动帮着她们搬运货物,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驴车上。
洛千淮很满意。果然还是自己的眼光好,一下子就挑中了一个稳重实诚的驴老板。等顺利回了家,还得给人家再加上一点钱才是。
出了县城,已过巳时。太阳被渐渐浓郁的乌云遮了起来,先是在黄土铺就的路上印上重重阴影,后来干脆彻底抹去了所有亮色,将天地间变成了一片昏暗。
要下雪了。洛千淮抓过了洛昭的手帮他暖着,又问驴老板道:“还有多久才能到?”
那人扭过了头,笑得依旧很阳光:“小娘子别担心,我既收了钱,天黑前便肯定能将你送回去。”
他的声音相当自信,眼睛在这黯淡的天色中亮得惊人,令洛千淮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检
可她又很确定,自重生以来,从没有见过这个人。
嗯,应该是自己爱颜如命的毛病又犯了,看到形象好气质佳的男儿,总觉得像是梦中见过。
洛千淮自嘲地一笑,温声说道:“那就多谢大哥了。”
驴蹄嗒嗒,风起云涌,车夫用手拍着车辕,引吭作歌: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曲调古朴粗旷,歌声清朗疏阔,徘徊于苍茫天地之间,让洛千淮既愕然,又感慨。检
她没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驴老板,竟然能唱出这样的词曲。当然,客观地说,人家生得还魁梧俊朗,颇有可看之处。
那车夫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继续高声唱道:
“泛楼船兮济汾河,横中流兮扬素波。”
箫鼓鸣兮发棹歌,欢乐极兮哀情多。
少壮几时兮奈老何!”
洛千淮鼓起了掌:“好歌!”
她的话刚一出口,就听见车轮辘辘从后而来,有另一个人也沉声说道:检
“唱得不错,赏。”
她回头看时,见驴车不远处行来一辆双辕马车,拉车的是一匹杂色马,看着并不高大,也不甚精神。
但已经知道马匹价格的洛千淮,却不敢再小覤它。
这马车上并没有挂车马行的徽记,说明是私家马车,并非租借。
更不要说,这马车后面还跟着两名侍从,与御者穿着同款的褐色短打,腰间都佩着刀,进一步印证了车主人非富即贵。
官道并不宽,总有一些礼让先后的规矩。照理说驴老板是行家里手,应该很清楚其中关节才是,可是事实上,他是在洛千淮的提醒之下,才将驴车驱到了一旁,等待对方先行。
马车从他们身侧驶过,对面的御者随手一抛,便扔过来一小串用红绳扎起的五株钱,大约有十个左右,正好被驴老板一把抄住。检
洛千淮看得清楚,他的身形忽然僵硬了一下,既没道谢,也没有其他言语动作,似是很少遇到这种事情,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能是高兴坏了吧?不过这种事与她无关,她也没打算管。正等着那马车快些过去,她们也好继续上路。
哪知就在错车而过之时,马车窗上的帘子,却自内揭开了。
“咦?”里面的人轻声说道:“不意能在返家途中,遇到如此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