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镇定,可心中又如搅乱的湖水,波澜起伏,难以平静。“小青。”她轻唤一声。“晨雨。”她又唤了一声。然而屋内寂寥无声,仅有她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声。 顾月夕刚经历分娩的痛苦,面容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残留着细密的汗珠。 她难得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她置身于一片绚烂的花海。 暖阳倾泻而下,铺洒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一袭轻盈的纱裙,在花间翩
顾月夕刚经历分娩的痛苦,面容依旧苍白如纸,额头上还残留着细密的汗珠。
她难得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她置身于一片绚烂的花海。
暖阳倾泻而下,铺洒在她的身上。
她穿着一袭轻盈的纱裙,在花间翩翩起舞。
那一刻,仿佛所有的痛苦和疲惫都随风而去。
然而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悄然而至。
她虽看不清来人的脸,但能感受到他脸上的冷漠和疏离。
她试图逃离,可男人的身影如鬼魅相随。
“月夕……”男人的声音紧随而至,显得凄凉且骇人。
顾月夕从梦中惊醒,神色黯然。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他,可这般美好的梦为何会残留着他的身影?
难道她自始至终都无法将他忘却?
她强自镇定,可心中又如搅乱的湖水,波澜起伏,难以平静。
“小青。”她轻唤一声。
“晨雨。”她又唤了一声。
然而屋内寂寥无声,仅有她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声。
她拖着虚弱的身子,缓缓挪到门边,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却是远远看着萧晨雨和一个男人在争执什么。
男人背对着她,但如同在梦中那般熟悉。
他为何还在?难道她依旧在梦中?
“不行,我要醒过来。”
顾月夕尝试揉捏着自己的脸颊,却真切感受到一阵痛意。
而萧晨雨很快注意到门边孱弱的身影,忙不迭赶了过来,搀扶着她的玉臂,关切道:“月夕,你不好生歇息,出来做什么?”
纳兰羿见状,随即跟了过来,神色复杂。
顾月夕逐渐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切明显不是梦。她连忙侧过身,不去与他相视。
“月夕,你如今真的不能多看我一眼?”
纳兰羿意欲去搭她的肩膀,却被萧晨雨拦在身前。
“月夕身体有碍,需要好生歇息。纳兰羿,你赶紧走吧。”
纳兰羿视若无睹,径直绕到顾月夕跟前,沉声道:“你说你忘了我,是因为不爱我,既然不爱,那我与陌生人又有何异?可你如今为何不敢看我?”
顾月夕耷拉着头,身子微微一颤。
纳兰羿虽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明显注意到这一细节。
他黯淡的眼神逐渐泛起一缕光亮,嘴角也在无意间扬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她的心里,还有他!
即使微不足道,也已经足够。
“月夕,我明白了。”
说罢,他敛去那一抹笑意,再次恢复成往日冷峻的模样。
在经过萧晨雨身侧的瞬间,他冷眸斜视,眼神颇具深意。
随着纳兰羿的身影渐行渐远,顾月夕的心情依旧波澜不定。
时近一载,仿佛过往一切,都不曾消散。
可她不是早已下定决心,摒除过去,重新过活?
为什么会这样?
这种摇摆不定的感觉让她难受不已,而且对萧晨雨也极为不公。
她必须得尽快剪断对纳兰羿的一切念想……
思及此,她缓缓抬头,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晨雨,我现在想见易儿。”
“可你现在……”
看着她我见犹怜的样子,萧晨雨无奈一叹:“我扶你去。”
此刻,内院南侧的厢房中,小青和一个老妇正忙前忙后。
见顾月夕二人进来,两者识趣离开。
在萧晨雨的搀扶下,顾月夕坐到床边,深情凝望着熟睡中的顾易。
她的指尖犹如春风拂过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而顾易似乎察觉到自己母亲那轻柔的手指,懵懵地睁开了眼睛。
“这……”顾月夕似惊弓之鸟将手收回,眼中充满了错愕。
“这怎如此像他?”
她身子一软,险些从床边摔落,好在最终被萧晨雨扶住。
“月夕,你如今身子孱弱,切莫激动。”
“可……可是他的眉眼简直和他一模一样,我……”
顾月夕的身体颤抖不止,嘴里又似在自说自话。
萧晨雨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月夕,他是顾易,是我们的孩子。”
感受到肩上温暖的手掌,顾月夕逐渐冷静下来。
哪怕顾易和纳兰羿长得再像,哪怕她再不想记起纳兰羿,都无法磨灭顾易是她亲生骨肉的事实。
是啊,顾易是她和晨雨的孩子!
她轻吁了口气,凝望着眼前这个高大且温柔的男人,美眸中多了几分坚定。
“晨雨,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们离开扬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