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回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抗争是否奏效?他若就此死去,顾月夕母子俩又该怎么办?……三日后,晨光破云而出,浸染天际。 萧晨雨将顾月夕揽至怀中,抚摸着她散乱的青丝,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一些凝重。 他如何不知她的心意,可他向来不是临阵脱逃之人,更何况他当日还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会堂堂正正将她迎娶进门。 “对不起,是我
萧晨雨将顾月夕揽至怀中,抚摸着她散乱的青丝,漆黑的眸子里多了一些凝重。
他如何不知她的心意,可他向来不是临阵脱逃之人,更何况他当日还信誓旦旦地说过,他会堂堂正正将她迎娶进门。
“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你切莫放在心上。”
对于他的迟疑,顾月夕心若明镜,但她却再想不出别的方法,可以逃离纳兰羿的“魔掌”。
她心中煎熬,却又无能为力。
斟酌良久,她作出最后的决定。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与纳兰羿的恩怨纠葛,只能由她自己了结。
萧晨雨沉默片刻,最终同样挤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这是对他当日承诺“任何事情都会答应她”的道歉。
他亦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回来后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抗争是否奏效?
他若就此死去,顾月夕母子俩又该怎么办?
……
三日后,晨光破云而出,浸染天际。
一声锣鼓打破沉静,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喧嚣,马蹄声和人声交织在一起,显得嘈杂不已。
顾月夕身着一袭青色长裙,妆容清素典雅,如烟笼芍药,雨润桃花。
她步态雍容,美眸含疑。
她从未见萧家如此隆重,也未见萧晨雨如此慌乱——头上的发冠歪了几分,却丝毫不顾。
她替他正好衣冠,轻启红唇:“晨雨,今日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
“等下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只需要站在我身后,什么都不要管,明白吗?”
萧晨雨声色沉重,恰似奔赴战场的陷阵之士。
而他的答非所问,也让顾月夕一头雾水,不过她并没有多言,而是紧随其后,未曾落下半步。
不多时,她们二人走出萧家大门。
而此时,门前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不远处,有一列宛如蜿蜒长龙的队伍缓缓而行,声势浩大犹若状元归乡。
其中一墨黑宝驹之上,坐有一鹰眼男子,气息凛然,势压全场。
待队伍临近,萧晨雨与萧晨风步伐向前,以跪礼相迎,举止郑重。
“恭迎父亲回来!”二人异口同声。
“恭迎家主回归!”
在场之人纷纷跪地,神情恭敬。
顾月夕攥紧青裙,目光游离,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却下意识跪了下来。
萧震鹰眼一凝,似乎注意到位于萧晨雨身后的她。
在众人的注视下,萧震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缓步走到萧家兄弟面前,脸色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起伏。
“晨雨,不给老夫介绍一下?”萧震乜斜着眼睛,声若洪钟。
“是,父亲。”萧晨雨强自正色,随即将顾月夕扶起,带到萧震跟前,“她名为顾月夕,是我的未婚妻。”
话音刚落,他却明显感到身前传来一阵凛冽的杀意。
“老夫可让她起来?”
“父亲!”萧晨雨再次跪伏在地,声音洪亮有力,“月夕刚为我生下儿子,也就是您的孙儿,因此她身子还有些孱弱,请父亲先息怒!”
顾月夕颤颤巍巍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这就是晨雨的父亲?怎这般……可怕?
她仿佛能感觉到萧震身上散发的凶煞之气,而这种气息与纳兰羿身上的截然不同。若是说纳兰羿的气势是威慑与霸道,那萧震散发而出的就是驰骋沙场的凛然杀气,而这种杀气似乎能渗进她的身体,让她无来由产生一种战栗之感。
“几年未见,你竟敢忤逆老夫?”萧震鹰眼一眯,黝黑的脸庞映出一抹冷意。
萧晨风跪在地上,始终不敢出言相劝,只能在心中为他这一意孤行的弟弟默哀。
无论是他,还是萧晨雨,都心知肚明——
若是萧震露出这副神情,就意味着有人要遭受家法处置。
而曾经受过家法的人大多已不在人世,哪怕有人苟活下来,也落了个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