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上发生的事情她闭口不言,回到家中已经快晌午了。做了午饭吃完收拾好,这才有功夫拿出裁剪好的布料做衣裳。小团子很乖,坐在她面前守着看她做针线,孙氏把炕烧得很暖和,周言礼嫌热,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看着他们。 村子里的人好打听,王婶子没有别的意思,小团子坐在她家的炕上正在吃炒豆子,孙氏手里没闲着,帮王婶子纺线。 只是能从她脸上看出忧心。 “没事,我昨天去镇上,遇上了一个强盗,县里来调查。” 她的话把两个女人吓
村子里的人好打听,王婶子没有别的意思,小团子坐在她家的炕上正在吃炒豆子,孙氏手里没闲着,帮王婶子纺线。
只是能从她脸上看出忧心。
“没事,我昨天去镇上,遇上了一个强盗,县里来调查。”
她的话把两个女人吓得脸色发白。
“强盗?”王婶子惊得扬高声音,“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上次里正说的县里的通缉犯?”
“你没事儿吧?”
虞夏胳膊上缠着布条,把染血的衣裳盖住了,王婶子看着她的胳膊,虞夏对她摇了摇头。
“娘,我没事儿,咱们回家吧。”
王婶子张了张嘴,没说什么,送他们出门以后,转过身来把院门插上,对王三毛叮嘱道:“以后别总是溜出去玩儿了,白天在家也得把门插上,听见没有?”
王三毛惦记着点心,点了点头,开口问道:“娘,那我能去宁双姐家里玩儿吗?”
早先孙氏娘俩被老宅吃绝户的时候,王婶子没往前面凑,这会儿也不敢冒头,只是她心善,跟虞夏做邻居的这几年经常暗中照顾她们婆媳俩。
“要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及时给他们报个信吧。”
王三毛是小孩子,平常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眼睛最管用,别的忙帮不上,遇事儿通知一声不算难事儿。
“娘你不是不让我出门嘛……”
王婶子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臭小子找茬是不是……”
两家距离很近,从王婶子家出来,上个坡就到家了。
“宁双你真没事儿吗?”
孙氏心里自责,昨天宁双回来的时候,她竟然没有发现异常,要不是今天差役上门,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赵家庄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差役,这才几天的功夫,已经见了两次了,还都跟她家有关。
“娘叠点儿纸钱,回头你拿到山上的土地庙里烧了。”
“娘,我没事儿,不用麻烦……”
“娘眼睛看不见,做不了更多事情,你就听娘的话,心诚则灵,到时候多磕几个头,安子好不容易回来,咱们的日子刚有点儿盼头,一家人在一起最重要。”
孙氏坚持,虞夏没了法子,只得答应下来。
孙氏也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回到家里就从柜子深处翻出来一沓黄纸,坐在炕上一个一个叠成元宝,又取出了几根香,用布包了递给她。
“趁着时间还早,你赶紧出发。”
他们家这段日子不安宁,要不是眼睛看不见,孙氏就跟着一起去了。她拦住要跟着一起去的小团子,又冲虞夏交代几句,虞夏这才不情愿的提着布包出门。
土地庙建在山顶上,孤零零一座小庙,里面供奉着土地神。
来到土地庙前,虞夏取出孙氏准备的元宝放在小庙前点燃,一阵风刮过,纸钱燃烧的烟灰吹的到处都是。
小庙后面传来一阵动静。
山顶风大,这个季节一般没人上来,虞夏绕到庙后面,忽然被庙后伸出来的手抓住。
“你干什么?”
庙后面藏着一个男人,脚下踩到树枝发出动静,被虞夏发现,他干脆不装了。
“小贱货,这光天化日的就来勾搭你四叔,要是被别人看见了可不得了,我劝你别声张!”
男人拽不动虞夏,干脆扑过来将她往地上按,嘴巴里吐出来的气息熏人。
虞夏一阵恶心,猛然把人甩开,从地上捡了一块儿石头举起来。
“赵四喜,你找死是不是?”
眼前的男人跟赵二喜长得有几分相似,记忆里原主很怕他,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骚扰她。
“嘿嘿,几天没见,宁双出落得越发水灵了……反正都是做老赵家的人,你干脆跟我回去。”
赵四喜二三十岁到现在还没娶亲,跟他好吃懒做逃不开关系。
这个时间点儿躲在这里,谁知道他打什么主意!
“还是说……”赵四喜猥琐笑着,在她身上打量,“还是说你喜欢玩儿点刺激的,跟你四叔在这儿私会……”
他说着又要朝虞夏伸手。
这都是什么人?
虞夏恶心得想吐,将手里的石头丢出去,赵四喜向后跳了一下躲开了。
白光一闪,虞夏急忙喊了一声:“叽叽回来!”
要是把赵四喜也咬死了,事情肯定更麻烦,今天的差役来家里调查,本来就想借着昨天的事情生事,如果再出一个同样的案子,只怕就该有人怀疑到她头上了。
“什么东西?”
小家伙动作很快,已经爬到了赵四喜肩膀上,他反应过来回头去看,什么都没有看见。
赵四喜后背发毛,盯着虞夏问道,“刚才是啥东西?见鬼了?”
他飘忽的眼神落在土地像上,被虞夏捕获到。
“活该,敢在土地庙前调戏自己的侄媳妇,遭报应了!”
虞夏没忍住,上前踹了赵四喜一脚,把人从坡上踹得滚了下去,探头看了一眼他还在动弹,拍拍手上的灰,收拾了一下回家去了。
坡上发生的事情她闭口不言,回到家中已经快晌午了。
做了午饭吃完收拾好,这才有功夫拿出裁剪好的布料做衣裳。
小团子很乖,坐在她面前守着看她做针线,孙氏把炕烧得很暖和,周言礼嫌热,掀开被子靠坐在床头看着他们。
这一刻真的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虞夏举起缝制的半成品对着他比划。
“我还没有填棉花,你先穿上试试。”
因为不知道尺寸,她是估摸着让王婶子裁剪的,怕不合身,现在试试还能改。
“给我做的?”
周言礼打量着她手里的布料,靛青色的棉布,很普通,但是在普通老百姓中已经算很好的料子了。
他尝试着站起来,虞夏帮忙把衣裳给他套上。
长短倒是正合适,只是腰身有点宽了。
第一次做衣裳没有经验,他脱了衣裳看起来并不瘦弱,但是衣服穿在身上,就看出瘦弱感了。
“我再改改。”
他现在受伤了,等伤好了,肯定会胖一点儿,把腰收一收,到时候放出来正好穿。
虞夏又忙活了一阵,把改好的衣裳里填上棉花,叠好,用石头压住,等棉花被压得平展一点儿再把剩下的活做完就能穿了。
“还有小团子的……”
听她提到自己,小团子笑嘻嘻的站起来,在她面前转了个圈。
“小团子的穿上正好呢!”
虞夏让他穿上身试了试,稍微大了一点点,明年应该也能穿。
穿上新衣裳的小团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开心的在床上蹦蹦跳跳。
“好了,脱下来吧,还没做好呢!”
虞夏招呼着他。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道不友好的女声。
“虞夏,你这个贱人,给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