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过分。她骗他的,其实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就好喜欢。只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和沈昼白完全不一样。她说了要把他当替身,替身怎么能和原本的人不一样。 “我知道,程也,因为不管是我,还是这个味道的主人,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许云霁猜得到,程也身上的香水味不来自此前的三人。 但今晚陪在她身边的人,却很可能和自己一样,是那位庄导的类型。 他
“我知道,程也,因为不管是我,还是这个味道的主人,都是你喜欢的类型。”
许云霁猜得到,程也身上的香水味不来自此前的三人。
但今晚陪在她身边的人,却很可能和自己一样,是那位庄导的类型。
他心想,即便如此,也没有关系。
程也迷迷糊糊地回吻着他,被迫开始思考他的话。
许云霁说什么?
他说,他是她喜欢的类型?
程也脑海中回响起宋若星调侃的话语,又恍惚地回忆起那个名字——沈昼白。
许云霁说的好像没错,她就是很喜欢他这样干净又好看的人,沈昼白似乎是,他也是。
而且,许云霁有双爱人的眼睛。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的时候,好像他真的在爱她,好像她真的得到了爱。
而宋若星他们认为,她把自己养的小情人,当成了沈昼白的替身,毕竟他们外貌很像。
连许云霁本人,都这么隐隐猜测着。
她真的……把他当成替身了吗。
一时之间,程也自己也无法确定。
既然他这么觉得,那便是吧。
“轻点……”她眼底升着迷离的雾色,带着欲念的喘息溢出。
直到尝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许云霁松开程也的手腕,替她摘掉腕部的手表,给予她呼吸的间隙。
掌心轻扣在她裸露的腰肢,传来熨烫的灼热。
他闭上眼睛,藏起充斥着欲色的眼眸,轻轻喘息着。
“对不起,弄疼你了,下次不会了。”许云霁的胸膛激烈起伏,沙哑着声线道歉。
他心里藏着苦涩,自嘲,还有……很多很多的在意,所以没有控制住地咬破了程也的唇。
“这就是你学了很久的成绩吗。”程也故意挑剔,睁开眼,指尖拭去自己唇角的血迹。
随即,她见到了许云霁晕染着绯色的眼角,还有沉重的呼吸,通红的耳根。
她蓦地意识到,他炙热缠绵到极致的热吻,实际上,是温柔入骨的青涩与情动。
他好像,真的喜欢自己。
程也喉咙哽了哽,一下子冷静下来,意识又有些不清醒,双眼迷离地开口:“许云霁。”
许云霁“嗯”了一声,看着她。
“你笑一下。”
她眼前浮现出许云霁之前笑的样子。
好看的过分。
她骗他的,其实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就好喜欢。
只是,他笑起来的样子和沈昼白完全不一样。
她说了要把他当替身,替身怎么能和原本的人不一样。
许云霁瞳孔颤了颤,看着床上的人,呼吸困难了几分,连手背都绷起淡青色的筋络。
他生的清逸出尘,是清冷自持的高岭之花,亦温润内敛,脸上几乎没有笑容。
协议上说过,要他禁止微笑。
可如今他扬起唇角。
他绯薄的唇还沾染着一抹嫣红血珠,整个人随着上扬的笑,顿然变得恣肆浓烈,有种圣洁干净的神佛,被拽着沉溺于欲念之渊的挣扎与渴求。
明明是清浅的笑,却使他的冷淡禁欲烟消云散,漆眸漾着深沉的情愫,有蛊惑人心的魅力。
程也看着许云霁,把他的笑容牢牢记在心里,凝望着他深情的双眼,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们是不像的。
她应该让自己脑海中浮现出沈昼白的脸。
何况,这双眼睛里的爱意,是她买来的,她这样没有心的人,他不该喜欢。
程也仰起头,按着许云霁的肩膀。
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眼上,却很冷。
“还是……别笑了,”她说道,“许云霁,你笑起来不像他了。”
程也说完,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
好了。
她看不见许云霁的笑,就不会觉得他喜欢自己,他就仍是沈昼白的替身。
怎么会有人喜欢自己。
许云霁身体僵住,笑意一点点消弭,喉结酸涩艰难地颤抖着,炽热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被冰冻。
你笑起来不像他了。
这句话重重地落在他心头,将原本虚妄撑起的气球,轻而易举地戳破,露出这段感情的真实面目。
然而须臾,眼皮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使他回过神来。
他本就没有资格悲伤,不是吗?
许云霁黑色的眼睛像翻涌的海,轻声问:“他是谁。”
他的声音仍旧磁性,动听,却眼睫垂落,掩盖了眼尾洇染的红。
控制着嗓音,才能压下喉咙的哽咽与沙哑。
程也拉过他的衣领,仿佛将他当成了别人,在他耳边轻柔眷恋地唤道:“沈昼白。”
“把血擦干净,多谢。”
沈昼白,许云霁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胸腔起伏。
他俯身将他弄破的血吮净,温柔地不可思议,却没有多余的举动。
真不该喝那么多酒,程也感觉自己的头又疼又晕,身上黏腻地湿起薄薄一层汗,在旖旎的温度散去后,变得冰冷异常。
许云霁贴合着程也的唇没了动静,她伸手扯过他已经半褪的白衬衫衣角,沙哑着声音:“抱我去洗澡,头疼,我要睡觉。”
“好。”
许云霁整理好被她揉皱的衬衫,将纽扣一粒粒重新系上。
他轻轻抱起她,用床边的薄毯严密地盖住那泄露的诱人雪色,动作冷静,克制。
刚才那激烈得几乎难以承受的吻,仿佛,只是她一场缱绻的梦。
偶尔做个梦,也很好。
到了浴室,许云霁在程也的注视下默默离开。
即使是醉成这个样子的她,仍能体面从容地自己洗漱。
浴室内的水声哗啦作响,许云霁坐在床边,闭上了眼睛。
原来,程也喜欢的不是那位庄导,自己和庄导并没有太多联系。
原来,她心里那个人,叫做沈昼白。
而自己,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笑起来,就不像沈昼白了的替身。
许云霁沉沉地呼吸,抬手,盖住自己的脸。
一滴冰凉的泪,顺着酸涩的眼眶滚落,从指缝渗出,滴落在仍沾染着程也气息的床榻。
而他的手心,藏着一枚洁白的纽扣。
是他心口的那颗,被程也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