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所有人都随慕夫人看向她。慕清尘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是漫不经心:“不杀上门来,难不成要再与夫人斗智斗勇,历经千辛,再救下我想救的人么?”说完,她随手解决了最后一个护在慕家人身侧的家丁后,彻底出现在慕夫人五步之外。 这一日,残阳正好。 慕清尘在这血色的光芒中,一刀一个小家丁。 动作迅速,悄无声息。 待那些小家丁反应过来,晓得再打下去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转而想着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如浴血的杀神
这一日,残阳正好。
慕清尘在这血色的光芒中,一刀一个小家丁。
动作迅速,悄无声息。
待那些小家丁反应过来,晓得再打下去也不过是鸡蛋碰石头,转而想着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如浴血的杀神,带着万千怨憎,手起刀落,鲜红飞溅。
眨眼的功夫,十一人,唯剩一人而已。
那人双手端着把模样骇人的大刀,两股战战,脸色煞白。
看慕清尘的目光,仿佛在看着来自地狱的恶鬼。
“呵,你们说出那些个豪言壮语,我还以为是些多厉害的东西呢。”
慕清尘看着剩下的这人可怜的模样,冷冷嗤笑,随手甩了甩手中长刀上滑腻的鲜血,踱步向他走去,
“原来,不过是些连花拳绣腿都没有的废物啊。”
原来的慕清尘,只是慕家不被重视的庶女,养在深闺多年,从未见识过外面的广阔天地。
她性格懦弱,学识浅薄,不懂半点武艺。
眼下慕清尘拿来杀人的,只是自己曾经作为皇后殷卿芷时,所拥有的记忆而已。
仅凭记忆就能被打得屁滚尿流的东西,竟还敢在她面前叫嚣?
“你……你杀了这么多人!你是恶鬼!你是鬼!”家丁大叫。
他哆哆嗦嗦地拿刀指着她,却只被慕清尘慑人的气魄逼迫,步步后退,连多刺一刀的勇气都没有。
“嗤……”慕清尘笑,“废物。”
言罢,手起刀落,转身推门而入。
大门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偌大的别院中不曾听着半点动静,仍然寂静安详得很。
浑身浴血的慕清尘,踏入别院后,就将大门彻底闩住。
随后,就是一边倒的屠戮。
待她一路走到院中正屋时,天青色的衣袍,已彻底变为玄色。
身后,是血流成河。
至于正屋门前,仍是一派和谐景象。
以至于慕清尘站在墙边多时,那些人都没瞧见她这么个异端。
慕夫人正穿着金线绣边的衣裳,悠闲地摇晃着手中的团扇,发间步摇闪着金光。
她身侧,立着个矮小瘦弱的男人。
慕清尘的角度,只能看到背影,只觉很是嚣张跋扈。
“就你这样低贱卑微的人,还敢这样瞪我?!”慕夫人尖锐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她脚边,正有个衣衫破烂的少年,匍匐跪着。
慕夫人的鞋上,缀了颗硕大浑圆的明珠,在傍晚夕阳的余晖中很是闪耀。
现在那只鞋,正踩在少年的头上,不断碾压。
慕夫人碾踩着,笑声猖狂得意:
“且看着吧!你,还有慕清尘那个小贱人,这辈子都只配在本夫人的脚下,给本夫人舔鞋!
她那样的贱货,还想翻身?!竟还敢踩着我的儿子翻身?!
这次,本夫人就让要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显然,那正在被踩着的人,就是刚被慕家从宫里借调出来的贺英。
慕清尘打量着那跪在地上,却脊背挺直的太监,有些诧异。
曾经的慕清尘,死前祈愿,献祭生命给神佛,以求报仇。
她原不信鬼神之说,认定人定胜天的。
但经过了此番复活,心中也有些许动摇。
她自认承了慕清尘的愿望,用了慕清尘的躯壳,便要为她守护好所爱之人。
初初听到慕清尘与贺英之事时,她只当是个怯懦小姑娘与傻乎乎小太监的故事而已。
却不想贺英虽为内监,竟清冷孤高,自有一派风骨。
即便慕夫人如此折辱,也不露半分卑微模样。
不仅如此,那被踩入尘埃中的贺英,还用力昂起头颅,冷睨高高在上的慕夫人,嗤笑:
“她温和纯良,与人为善。夫人歹毒阴鸷,满腹城府。究竟……孰贱?孰良?”
“啪!”
宁静的小院中,抽打声格外清脆。
慕夫人身旁站着的男人,手里扬着鞭子,好似鼻孔冲天。
慕清尘抖了抖手里仍在滴血的刀,身形微动,向前走去,笑声凛冽:
“瞧大夫人的模样,是不曾将我在家中的话听进去,以至到现在,还安分不了。”
慕夫人闻言回头,却只看到一个浴血的身影,一点点向自己靠近。
一时间,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倒是周围守着的几个小家丁,不明所以时也察觉到来者不善,冲到她面前阻拦,又在眨眼的功夫里被砍倒在地。
“你……你是慕清尘?!”
慕夫人只觉眼前一片鲜红,整个人哆哆嗦嗦地指着她大叫,
“你这是做什么?!你敢杀人?!”
顿时,所有人都随慕夫人看向她。
慕清尘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很是漫不经心:
“不杀上门来,难不成要再与夫人斗智斗勇,历经千辛,再救下我想救的人么?”
说完,她随手解决了最后一个护在慕家人身侧的家丁后,彻底出现在慕夫人五步之外。
她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灰色的影子。
“我的时间不多,没空与你在这些小事上磨蹭时间。”她的视线兜了一圈,落在尚跪在地上的贺英身上。
离近了看,他模样根骨都很不错。
贺英此时,也直起脊背抬起了头,隔着并不遥远的距离,静静地望着她。
白皙的面庞沾了许多泥污,可仍挡不住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和其中安宁的光芒。
慕清尘在宫中住了那么多年,见识过宫人们各式各样的嘴脸。
或讨好、或势力、或卑微、或高傲,却没有一个是淡然到如此模样的。
这个贺英,确实与众不同。
“慕清尘!你真当以为慕家,是可以任你来去的地方了不成?!”慕夫人大吼。
慕清尘多看了一眼,才发现站在她身侧的那个男人,和自己有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与那人对视,险些让她生出正在照镜子的错觉。
不用想,慕清尘就确定,这绝对是自己那未曾见过面的、天纵奇才的二兄长慕顾远。
只看脸,就一副浪荡放纵不知羞耻的模样。
她冷笑,淡淡道:
“我进来时着的男装,便是让外人来看,伤人者也是慕顾远。夫人声音尽可再大些,招惹更多的人来,看看你宝贝儿子拎刀砍人时的模样。”
慕夫人立时安静如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