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芳被许宛棠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气到不行,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抖,但她却硬生生地收回了手。她男人已经被许宛棠送进去拘留了,她知道许宛棠不是说说,她做得出来。可她咽不下这口气。 这人跟堵墙似的,在原地没移动半分,反而是许宛棠被撞得后退了一步。 陆昀铮伸手要来扶她,却被许宛棠后退一步躲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好看的眼眸瞥了他一眼,手指指向一个方向,“看见那栋楼了吗?
这人跟堵墙似的,在原地没移动半分,反而是许宛棠被撞得后退了一步。
陆昀铮伸手要来扶她,却被许宛棠后退一步躲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好看的眼眸瞥了他一眼,手指指向一个方向,“看见那栋楼了吗?”
陆昀铮有些不解,但还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
“那是市医院,脑子有病去那儿看,没事儿别找我,我不是医生。”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给陆昀铮一个潇洒的背影。
许宛棠才不会傻到陆昀铮是来找她纯聊天的,她断定陆昀铮肯定又像上次一样,嘴里憋着难听的话,等她放松警惕的时候给她莫名其妙的一击。
许宛棠才不上赶着找骂,干脆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
许宛棠穿过马路,回头见陆昀铮被车流堵在道对面,确定他不会再追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朝着广播站的方向走去。
大早上的就看见了陆昀铮,晦气得很!
不过,一想到一会儿就要拿到钱,买到四合院,许宛棠的坏心情便消散了不少。
许宛棠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一会儿,干脆去办公室等着。
可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她的嫂子,孙小芳。
和上次见面相比,孙小芳萎靡了不少,原本挂在脖子上的鲜艳的丝巾不知所踪,一边的脸颊有些肿,连发型梳得都不如以往利索,眼下透着乌青。
孙小芳一看见她,就像丧尸见到活人一样,三步并作两步地扑了上来,“许宛棠,你个不要脸的贱人!你还敢出现!”
许宛棠冷笑一声,怪不得人们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孙小芳和许宝祥还真是天生一对,都这么爱动手。
孙小芳体格子比她大不少,许宛棠自然不会傻到跟她硬碰硬,她站在原地没动,淡定地开口,“嫂子是不是想去公安局陪我哥啊?我保证,你敢打我一下,我就敢报警让你们夫妻团聚。”
孙小芳被许宛棠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气到不行,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抖,但她却硬生生地收回了手。
她男人已经被许宛棠送进去拘留了,她知道许宛棠不是说说,她做得出来。
可她咽不下这口气。
那天她把钱偷偷拿给许宛棠后,回到家她便开始对着公婆和老公哭诉,说许宛棠不顾及亲情威逼利诱,她实在没办法才把钱给她。
果然在她的添油加醋下,一家人都气得不行,第二天婆婆和老公便在广播站等着许宛棠出现,打算把钱要回来。
可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一向孝顺的许宛棠不仅没还钱,还坑了他们一笔钱,不仅如此,还把她的丈夫送到了公安局拘留了起来。
她昨天去给老公送换洗衣物,被老公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脸到现在还肿着,不仅如此,晚上回到家,还要忍受公婆的冷言冷语和白眼……
而这一切,全都拜许宛棠所赐。
看着许宛棠身上那条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裙子,孙小芳嫉妒得要命,这裙子肯定是用他们家的钱买的,此刻她再也忍受不了,疯了一样地质问起许宛棠来,“凭什么?!”
许宛棠被她问得一愣,什么凭什么?
孙小芳接着咆哮道,“凭什么你能当上播音员,我却落选了?凭什么你能嫁个有钱又有势的老公?你都有那么多好东西了,为什么要和我们计较这点儿小钱?让让我们不行吗?”
许宛棠看着眼前发疯的孙小芳,只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留孙小芳一个人在原地发疯。
她和孙小芳这样秉承着“我弱我有理”的人讲不通道理,也不想讲通。
她不是什么圣人,没有教别人做事、拯救苍生的想法,重来一世,她只想看看,这辈子没有了她的帮衬,这群吸血虫是怎么发烂发臭的。
那位买她工作的妹子很快就到了,林姐也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帮着许宛棠办手续。
林姐看到许宛棠今天的打扮时,两眼放光,在她身边打量了好几圈,嘴里尽是夸奖的话,什么“仙女”“美人”的称号尽往她头上安,其他的同事也跟着附和,把许宛棠都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在林姐的帮助下,手续办得极快,那妹子也是个爽快人,手续一办完,就高兴地把钱给了许宛棠。
办完手续,许宛棠将自己做的酱牛肉递给林姐,正式向她告别。
知道许宛棠明天就要出发去海岛的消息,林姐又拉着她的手嘱咐了好一会儿。
看着林姐微红的眼,许宛棠的心也有些许的酸涩。
或许,她活得没有那么失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关心她的人的。
从广播站出来,许宛棠偷偷抹了把眼角的泪。
她这人奇怪得很,重活一世,她的亲生父母要和她断绝关系她没哭、被上辈子喜欢的人讽刺了好几次她也没哭,但偏偏面对林姐的善意,她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流眼泪。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许宛棠在国营饭店吃了碗面条,便出发去了王桐和黄瑞成的家。
王桐身体愈发虚弱了,和许宛棠勉强地打了声招呼,就去房间里休息了,是黄瑞成和许宛棠一起去的房管所。
黄瑞成走在前面,许宛棠跟在后面,刚一进房管所的门,许宛棠就听到一道志在必得的男声。
“这不是瑞成吗?是不是我的提议还不错?你那房子旧得不像话,肯定卖不出去,早听我的多好,把房子租出去还能多赚一个月的钱!”
许宛棠寻声望去,正对上一个男人轻笑的脸,一脸的算计模样,让人看着就不舒服。
黄瑞成原本是个逢人就笑的言方行圆之人,可此刻他却反常地没笑,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
“咋不说话?是担心弟妹的病吧?没事儿tຊ,只要你答应了把你那套院子租出去,弟妹治病的钱,哥借给你点儿!”
那人故作大度地拍了下大腿说道,随即他话锋一转,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两下,又道,“不过这利息得高点儿。”
许宛棠冷笑一声,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个想要空手套白狼的小人。
在这个人多房少的年代,住房问题一直是个十分紧张的问题。
不少人买不起房,便想着租房。
可这时候的租房又和后世不同,此时的政策还不完善,很多户主不明所以地同意出租房屋后,房产证被房管部的人收走,不少没良心的工作人员作为中间人,私吞原本就微薄的租金,让房子的拥有者赔了夫人又折兵:房子收不回来、租金也少得可怜,户主求助无门,只能认栽。
黄瑞成此时的脸已经黑得和锅底一样了,他隐忍地握着拳,沉声道,“我不是要出租房子,我是来办过户的。”
那位工作人员这才注意到站在后面的许宛棠,他的眼睛闪过惊艳之色,随即眼睛一转,他自来熟地快步上前,像是个知心好大哥一样,“妹子哟,你咋这么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