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们三个大男人带一个姑娘,行事太不方便了!我们特地等她睡死了才去洗澡,谁知她半夜会醒来。反正都说开了,还带着她干什么?难不成还真去沈家当上门女婿,这怎么可能?”“大人,肃州不过五十里了,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不需要她来掩人耳目,带着她,反倒将她陷入危险的境地,何不就此分开?我们先行一步!也好早些回京复命!”无忧附和。 在禹州的地界,偶尔也碰上几个季府府兵拦路,都被无忧无虑轻易的解决了。风 一路走,一路杀。 沈多芙从恐慌到麻木,也不过区区两日的时间。 各地官员向来闻都察院变色,御史一来不是挑刺就是找麻烦
在禹州的地界,偶尔也碰上几个季府府兵拦路,都被无忧无虑轻易的解决了。风
一路走,一路杀。
沈多芙从恐慌到麻木,也不过区区两日的时间。
各地官员向来闻都察院变色,御史一来不是挑刺就是找麻烦,一点也不受人欢迎。
越往下走,离肃州越近,许羡的处境越危险,两江总督都敢如此大肆劫杀朝廷命官,更别说肃州这种天高皇帝远的边境小城。
连着几日,他们一行都没进城,在山林就地休整。
许羡都表明身份了,沈多芙自然不敢怠慢,一路上跟个贴身丫鬟似的伺候着他,身心俱疲。
她不愿意跟他们说话,夜里总是倒头就睡。风
前世一出西塘,孟景程便弃她而去,任她怎么哀求,他都走得头也不回,一路上她几乎是哭着到肃州,她以为那够苦的了,没成想,这一世更艰难。
还不如一个人呢。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猎户的小木屋。
身影清瘦的男子,蹲身捏着她的下颌,眼神轻浮浪荡,游走在她脸上。
他眉宇间透着一股冷厉,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念。
“夫君?”她试图轻声唤他,却怎么也瞧不清他的面容。
“娘子。”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逐渐靠近,轻轻吻住她,辗转反侧,唇齿溢出轻语,“圆房吗?”风
她心里知道不应该,可是梦里不受控,可越想去感受那唇瓣的滋味,就越感受不到。
突然,他抽身离开,笑得放肆:“我就知道你是跟季怀瑜一样的货色,这么想要男人,那就挑断手筋脚筋,割掉舌头,送到军营里去吧!”
“不要!我不敢了!”
沈多芙瞬间被吓醒,一睁眼,许羡放大的脸近在眼前,她从梦中抽身,大口的喘着气,骇然的眼在他尚算温柔的目光下,逐渐冷静下来。
“许大人。”沈多芙默默地往后挪了些。
许羡笑着解释:“你方才说梦话了,我好奇,所以凑过来听。”
“大人说笑,我从不说梦话。”沈多芙坐起来,斩钉截铁的说,拿过水囊喝水,以此来掩饰心虚。风
“你说了......”许羡又凑近了几分,低语道,“你说,夫君,圆房吧!”
听到这话,沈多芙被水呛得狂咳不止,脸烧得通红,有一种被脱光了游街的羞耻感,一时竟忘了辩解,只想着遮掩,胡乱编了个谎。
“我梦到的是孟景程,不是你!”
许羡眼尾的笑意迅速消失,逐渐面无表情,幽深的眸子起了些许波澜,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才哦了一声,垂眸不语。
“我去装水。”沈多芙晃了晃手中空了的水囊,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
走得又快又急。
疯了吧?做这种梦?还被许魔头当场抓包,这太可怕了!风
都怪许羡,在小木屋时看她的眼神太污秽!
沈多芙恨不得狂扇自己两巴掌,好清醒清醒。
一到水边,她心神不宁,埋头只顾装水,浑然不觉水中有人,只觉视线中有两个锃光瓦亮的什么东西立在河中。
河面起了涟漪,水声哗哗作响,像有两只庞然大物突然钻入水中。
沈多芙后知后觉,抬眸去看,只望见无忧无虑身子缩在水中,水面浮着两颗大脑袋,神情一模一样的惊慌失措。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见!”沈多芙连水囊都不要了,慌不择路的往回走,转身的一瞬撞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有女眷在此,还如此不知礼数,都滚远点!”许羡厉声呵斥。风
她知道是许羡,但此刻也无计可施,接连暴击,她已经六神无主,闭着眼,紧紧攥着他的衣领,像缩头乌龟一样,将整张脸埋首在他胸前,任由他搂着她离开。
“沈多芙,你的夫君是我,可不是孟景程,梦到和我圆房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实话实说就好,我又不会笑你!你方才欲盖弥彰了,反倒会惹我不快。”许羡说完,放开沈多芙,嘴角的笑意张扬得像个恶劣的登徒子。
“原来你是这样的女子。”
许羡大笑着负手离去,独留沈多芙一人,闹了个大红脸,在原地羞愤欲死,她失魂落魄的躲在树底下,暗自咬碎了牙。
许羡这人,真是烦透了!
她必须远离他,没有理由再与他同行下去,要尽早分开才是。
她悄悄收拾包袱,打算找准时机就走。风
反正前世她也是一个人去肃州,有钱能使鬼推磨,她一个人就可以把爹带回去。
天快亮了。
沈多芙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无虑压着声音说话,语气很是委屈。
“大人,咱们三个大男人带一个姑娘,行事太不方便了!我们特地等她睡死了才去洗澡,谁知她半夜会醒来。反正都说开了,还带着她干什么?难不成还真去沈家当上门女婿,这怎么可能?”
“大人,肃州不过五十里了,我们行踪已经暴露,不需要她来掩人耳目,带着她,反倒将她陷入危险的境地,何不就此分开?我们先行一步!也好早些回京复命!”无忧附和。
许羡没有立刻接话,良久才淡淡地回了一句:“行踪为何会暴露?”
无忧无虑凝眸不语。风
“季九舟反应太快了,甚至不惜代价,连亲生女儿的性命都不在乎,可见是急了,只怕老沈的死与季家脱不了干系!”
听到许羡这么说,沈多芙装不了了,迅速睁开眼,从地上坐起来,走到他面前。
无忧无虑对视一眼,识时务的退下。
“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爹的死吗?”沈多芙难以相信,一脸震惊的又问了一句,“你与我爹是旧相识?”
“是。”许羡直言不讳,“我在查季九舟,刚开始是你爹搜集来的证据,只是还不足以扳倒季家,所以他一直暗地里,在替我做事!”
“不可能!”沈多芙本能的不信,一定是许羡又在设局骗她,仔细想来,又觉得有些端倪可寻。
如果是这么回事,那么前世很多她想不通的事,便说的通了。风
她喃喃道:“你觉得是季九舟杀了我爹?”
许羡摇头:“我只是猜测,并无实质证据。你想想看,谁刚从肃州回去?如此巧合吗?”
季怀书?
“不可能!他亲口跟我说没有见过我爹!”沈多芙再度否认,语气比前一次更加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