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容珩,我不是为你一个人而活的,你亦如是。”容珩搭在被褥上的手蓦地攥紧,脸色白得厉害,但极力保持着平静。“若是当初我没有走,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月凉如水,从半掩的窗棂缝隙里流淌在床榻上。 容珩的身影在月色下半明半暗,仿佛被无言的孤寂和苍凉淹没。 话语下是痛彻心扉的不舍与挽留。 江心月身形一顿,咽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容珩,我
月凉如水,从半掩的窗棂缝隙里流淌在床榻上。
容珩的身影在月色下半明半暗,仿佛被无言的孤寂和苍凉淹没。
话语下是痛彻心扉的不舍与挽留。
江心月身形一顿,咽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容珩,我不是为你一个人而活的,你亦如是。”
容珩搭在被褥上的手蓦地攥紧,脸色白得厉害,但极力保持着平静。
“若是当初我没有走,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江心月看着他,没有说话,但容珩却从她的目光中明白了。
宋予静是在他一次次离去的背影中逐渐从失望到绝望的。
这个连一页字帖都没有耐心临完的人,却在数年时光中等了自己很久很久,等他回头,期待有一天他能坚定地选择她。
然而他没有。
江心月站起身来,替他掖了掖被角。
“喝了药好好休息吧,不要再折腾了,我先走了。”
容珩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仿佛要就此镌刻在心,目光平静而哀痛,连一句挽留都说不出口。
多少次抉择当中,容珩不是没有犹豫过,但只要他一冒出走向宋予静的念头,就会有无数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温玉才是你的此生挚爱,她此刻生死未卜。”
扰得他头疼欲裂,只有在温玉身边的时候,这些声音才能消停。
在温玉出现以前,他那颗冷寂了十数载的心是被宋予静一点一点捂热的。
在他心里还没有考虑情爱一事的时候,是宋予静主动凑近他的身边,用一次次行动表明她的心意。
“容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吃的用的想要的都可以。”
宋予静看着他,眼眸亮亮的,里面的欣喜之情都快要溢出来。
而他那时还没有认出来这是当年那个被自己救过的小女孩,以为她接近自己是别有目的,因而心有防备,话语也冷淡。
“我对那些都没有要求,也没什么喜欢的。”
后来在宋予静日复一日的示好中容珩才逐渐明白她的真心。
他一向习惯了身边的尔虞我诈,虚与委蛇,宋予静那样真挚热烈的爱让他无法忽视。
他也确实卸下了心防,把她放在了心尖,郑重许诺。
“我既娶你为妻,便会对你好的。”
“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最好的。”
是他自己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容珩躺在榻上,缓缓抬手挡住了脸,灯烛映照下,一滴清泪无声滑落。
这一夜后,他仿佛真的听进了江心月的话,开始配合用药。
只是此前亏损拖延太久已然落下病根,虽不能痊愈,但好歹终于能下床了。
而江心月自那日回去后,便大门紧闭,再没有出过门,如此两日,容珩还是坐不住了。
萧丛为他披上御寒大氅,看了眼外面的朔朔飞雪,忍不住劝了一声。
“江姑娘那天回去之后便没有再出过门,大人若是担心,我替您去跑一趟就好。”
“不,我想……亲自去看一眼。”
只远远看一眼就好,让他亲眼看到她过得好,他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