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光不仅刀法、拳脚十分厉害,而且听说还杀过人。铁牛可没杀过人。而且李定确实是当官的。只要大楚国没有倒下,或没有出现变故,他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张声、王贵不敢得罪李定,张了张嘴,耷拉下了脑袋。李勇年过半百,也是有心无力,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铁牛是倔脾气,血气上涌,双眸一瞪,便要莽一波。吴年当然不会跪下求饶,他伸手一拉铁牛,不让铁牛说话。上前一步,面无惧色,反而昂首挺胸... 除了李定的家仆陈光之外,其余铁牛、张声、王贵、李勇等人都是面色一变。铁牛当即站出来,拱手求情道:“小旗大人。操练、军纪已经荒废多年。平日里,大伙生活困难。进山打猎,入城做工,也都是寻常的事情。前天军令来
除了李定的家仆陈光之外,其余铁牛、张声、王贵、李勇等人都是面色一变。
铁牛当即站出来,拱手求情道:“小旗大人。操练、军纪已经荒废多年。平日里,大伙生活困难。进山打猎,入城做工,也都是寻常的事情。前天军令来的突然。”
“吴年他正在山中打猎,没有接到命令,这才没有来报到。情有可原。”
“还请小旗大人。大人大量,减轻责罚。”
老兵李勇也站了出来,躬身求情道:“大人。这二十军棍实打实打下去,人就废了。吴家就这一棵独苗,还请大人垂怜。”
“吴年,还不跪下求情?”李勇看了一眼吴年,给了一个眼色。
原主不是个东西,但是吴父、吴母在百户所内有些香火情。吴年平日里在军队中,也算马马虎虎,谁也没得罪过。
关键时刻,李勇也愿意拉他一把。
便是张声、王贵也上来求情。
李定却是怒不可遏,手掌重重的拍在了茶几上。
“碰”。
他豁然站起,虎目扫视了一番众人,说道:“军令如山。他身为兵丁,却进山打猎。军令下来,没能立刻归队,按律当斩。”
“我饶他不死,已经是大人大量。你们这是要一起围逼本官吗?”
全副武装的家仆陈光,这个时候适时的上前一步。将腰间的黑鞘钢刀抽出了一半,显露出杀气。
众人中,铁牛是个好兵,张声也算凑合。但他们打起来,却未必是陈光的对手。
当官的不把属下的兵当人,却对养育家仆十分上心。这陈光不仅刀法、拳脚十分厉害,而且听说还杀过人。
铁牛可没杀过人。
而且李定确实是当官的。只要大楚国没有倒下,或没有出现变故,他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张声、王贵不敢得罪李定,张了张嘴,耷拉下了脑袋。李勇年过半百,也是有心无力,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去。
铁牛是倔脾气,血气上涌,双眸一瞪,便要莽一波。
吴年当然不会跪下求饶,他伸手一拉铁牛,不让铁牛说话。上前一步,面无惧色,反而昂首挺胸露出冷笑,说道:“姓李的。明人不说暗话,你也别用军法压我。”
“你妹妹李氏的二儿子快要成婚了。你妹妹想要买我家田亩,我不卖。你就拿这件事情压我而已。”
“抢占兵丁田地,何愁没有理由?没有这一次,也有下一次。”
“我也不孬。你也别打我,就把我拉出去砍了吧。我要是皱一皱眉头,我就不是吴年。你要是不敢,你就是孬种。”
吴年说完后,双手抱胸,反客为主,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定。他是料定李定是不敢的。
这百户所内当官的抢占兵丁的田地,是传统技能了。
但也是有技巧的。
这件事情,吴年要是不说。那就只能吃哑巴亏了。现在吴年自己说出来,别人会怎么想?
真要因为这件事情,把他拉出去砍头了。
激起兵变怎么办?
就算没有兵变。李定因为田,要把属下砍头了。他在这个百户所内,要怎么混?
蒙元人如果南下。整个百户所都是危如累卵。
这关键时刻,百户、总旗那边,肯定不想军队出问题。
这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吴年是料定了李定不敢杀他。
当然。如果李定真敢杀他。那吴年是不会等着被杀,而是奋然反击。
“大不了带着媳妇逃出这百户所,做个流民。山里头有的是吃的,饿是肯定饿不死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狗官是死定了。”
吴年的眼珠子落在了陈光的身上。李定这个当官的没有什么实力,但是这个家仆却有些实力。
得先宰了这家仆,才能杀李定。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想到。吴年竟然起了杀李定,带着媳妇亡命天涯的想法。
这年头军户虽然逃亡很多,但也不敢杀官。
大楚国虽然烂了,但还是有国威的。
李定的一番话,也是让众人面色大变。
李勇、张声、王贵、铁牛都是豁然转头看向李定。这件事情吴年不说,他们当然不知道。
但是吴年一说,他们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
兔死狐悲。
今天李定能用这个法子对付吴年,明天就能用这个法子对付他们。
李定被反将一军,却也有些心慌。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烂酒鬼、烂赌鬼的吴年,竟然如此刚强。
当众说出这一番话来。
你有本事杀了我。
心慌之余,李定又是勃然大怒。恨不得亲自拔出刀来,要把吴年给砍杀了。
但他又不敢动。
李定明白的道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这节骨眼,田当然是好东西,但要是激起兵变来!!!先不说下边的兵丁,总旗、百户那边,他也不好交代。
想不到,想不到。
他完全想不到吴年竟然是这个反应。
他本以为吴年不敢说,只会哭爹喊娘求饶呢。
一时间,李定进退狼跋。
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就在这时,一阵鼓声响起。这让李定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怒视吴年,说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李定行得正,坐得直。绝不会贪图你们吴家的几块烂地。”
“现在百户大人擂鼓集结兵丁。我没空与你辩驳。等完事之后,我再与你理论。”
说罢了。李定便站了起来,挺胸凸肚,下令道:“集合。”
李定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吴年杀得丢盔卸甲,借鼓遁溜了。
但刚才吴年说了。如果李定不把他杀了,就是孬种。那李定,岂不就是孬种?
不过,吴年想了一下,也没有与李定争什么口舌之利,不依不饶,只是冷笑了一声。
随即他们在李勇的指挥下,排成一队,与李定一起出了堂屋,来到了校场。
百户所是大楚国卫所制度的最基本单位。
一位百户、两位总旗、十位小旗。
百户从六品,总旗正七品。真正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除了当官的,以及当官的仆从兵,正规兵丁满员是一百人。
这校场有一座不高不大的石台子,百户与两位总旗就立在石台上,下方就是竖着排列的十个小旗兵丁。
大家都是半斤八两,没有一队兵丁是超过七个人的。
这座校场,显得有点空旷,场面也比较难看。
吴年暂时放下与李定的恩怨,抬头看向了百户与两位总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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