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堂令人省心的剑法课,黎亦酒难得没有迟到。诸弟子迅速入列,在练武场站好。黎亦酒则轻车熟路地在旁边的树墩子上一坐,顺便拿出包瓜子来嗑。杨柳依依,清风和煦,她的姿态好不悠闲。 不过唯一令众弟子感到安慰的是,剑峰长老萧云长并没有沦陷。 萧云长是个武痴,虽然理解其他长老对黎亦酒的热情,但本人对很明显不是战斗型修士的她没什么兴趣。 不论黎亦酒上课来不来,来了之后又听不听,甚至坐在旁
不过唯一令众弟子感到安慰的是,剑峰长老萧云长并没有沦陷。
萧云长是个武痴,虽然理解其他长老对黎亦酒的热情,但本人对很明显不是战斗型修士的她没什么兴趣。
不论黎亦酒上课来不来,来了之后又听不听,甚至坐在旁边嗑着瓜子看别人练剑,他都不闻不问。
对待其他弟子他亦是如此,采取放养式教学,认为修炼是自己的事,自己都不自觉,旁人耳提面命有何用?
黎亦酒为这种教育方式疯狂点赞,上剑法课上得最勤快。
这让其他长老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使出浑身解数都没把她忽悠到手,凭什么萧云长什么都没做却一跃成为了她最喜欢的长老???
因为他从不点她回答问题。
又是一堂令人省心的剑法课,黎亦酒难得没有迟到。
诸弟子迅速入列,在练武场站好。
黎亦酒则轻车熟路地在旁边的树墩子上一坐,顺便拿出包瓜子来嗑。
杨柳依依,清风和煦,她的姿态好不悠闲。
萧云长没有管她,其他弟子也都麻木了。
虽然心里很不平衡,但转念一想,黎亦酒不听课吃亏的又不是他们,立刻就舒坦了。
现在不学,看她日后遇难如何自保?
为此,谢朗也劝说过黎亦酒,奈何黎亦酒我行我素。
“静心。”
萧云长冷肃的声音响起,众人心神一凛。
萧云长道:“今日传授明灯祖师自创剑法,《醉春风》第二卷。”
谢朗不解地问:“为何不从第一卷开始学起?”
谢朗剑道上悟性绝佳,还勤奋刻苦,日日练剑,积极进取,萧云长已将其内定为自己的亲传弟子,解释道:“《醉春风》两卷可独立使用,一卷残缺,只学二卷。”
说罢,他随意伸手,召来一根树枝,“《醉春风》第二卷名为《春风化雨》,且看我演示一遍。”
众弟子看得专心致志。
黎亦酒也欣赏着。
萧云长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动作潇洒利落,正气浩然,是一名典型的正派剑客,舞起剑来非常养眼。
只是对方有个事说错了。
剑法《醉春风》第二卷其实不是她创的,而是她道侣创的,第一卷《对酒当歌》才是她的。
二卷合为《醉春风》,是组合剑法,也是情侣剑法。
只是世人压根不知道她有道侣,更不知道《醉春风》其实是盆狗粮,是她跟道侣随便练来玩的。
经过万年的传承,加上徒子徒孙的误解,萧云长这个武痴将原本缠绵悱恻的《春风化雨》舞得凛冽肃穆。
虽然也挺好看的,但属实破坏风情。
黎亦酒觉得有些好笑,她的目光落在萧云长身上,却不全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思绪飘到了万年前。
玄武湖畔,璧人舞剑。
春风化雨,对酒当歌。
在遍布刀光剑影的生命里,那是她难得的喘息之机。
可惜沧海桑田,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道侣早就死了。
这时萧云长已然将《春风化雨》演示完毕,收势看向众人,“剑意可慢慢禅悟,招式可记住了?”
“记住了。”
众弟子齐齐道,能考进清心宗,他们的记忆力还是可以的。
萧云长颔首,“自己练习,有疑可问。”
众弟子互相拉开距离,拿起木剑开始练习,动作大多都还比较生疏。
萧云长不甚满意地扫过,最后落在谢朗身上。
一阵清风吹来,谢朗似有所悟,闭上眼,身随心动,衣摆偏飞,动作行云流水,如清风朗月入怀。
看来是体会到了一些剑意。
萧云长满意点头,上前一招一式地指导他,未曾再关注他人。
越来越多弟子看过来,心里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没了五十九这个显眼包,又冒出来个谢朗,将长老的注意力全吸引了去。
萧云长注重实战,课堂下半段便由弟子自由挑战切磋。
出了风头的谢朗显然是众矢之的,众多弟子排着队来挑战他,堪称车轮战。
但谢朗毫不介意,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对对面败给自己的弟子谦逊拱手,“道友承让。”
对方从地上起身,面色不太好看,匆匆回礼便下台。
谢朗已经对战了好几轮,想稍作歇息,正要开口,下一个人就上来了,对他道:“请兄长赐教。”
那是他的同族堂弟谢峥。
谢朗顿了顿,服了一颗回灵丹,拱手道:“请。”
谢峥心中冷笑,随即提剑袭去,他的攻势咄咄逼人,招招袭向谢朗的死穴。
往常弟子切磋都是点到即止,谢朗打了好几轮,本就疲累,招架不住这样凛冽的袭击,露出了狼狈之态。
谢峥面露不屑,嗤笑一声,“堂兄,我今天教您一个道理,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耍花架当猴儿看的。”
说罢,他眼中闪过冷意,剑尖划过谢朗的手腕。
明明用得是木剑,谢朗的手腕上却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足以见得谢峥攻击时用的力道有多大。
谢朗跌跪在地,痛苦地捂着手腕,手中的木剑掉落在地。
谢峥得意笑了,“看到了吗堂兄,这才是真正的剑法,若我手中拿着不是木剑,堂兄你的手已经被我挑断了……”
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恶意,手是对剑修至关重要,说是伤了手,剑法一道便到此为止了……
众人惊呼,却无人上前帮衬。
人群中渐渐传来附和,“谢峥道友说得有理,剑是用来杀人的,光好看可不行,就是个绣花枕头。”
“看来谢朗道友徒有其表,未曾悟得剑法真谛啊。”
“还是谢峥道友厉害……”
谢峥有些顾忌地看向萧云长。
萧云长一介武夫,一向秉承强者为尊,完全注意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见谢峥胜了,也赞赏颔首。
谢峥见此越发得意,假惺惺得来到谢朗面前伸出手,“堂兄没事吧?刀剑无言,兄长勿怪。”
谢朗紧抿着唇,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谢峥的手。
然而却感到一阵剧痛传来。
谢峥手上用力,听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居高临下地看着满头冷汗的谢朗,“堂兄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吗?这也太弱了吧?”
谢朗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