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也都是她的错。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爱慕,都是她的错,引诱他的错。“嗯……”唇上传来刺痛感。苏邈邈忍不住皱眉,他又咬人。 “丢江家的脸?” 苏邈邈重复着裴思筠的话。 她也不挣扎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挂到了裴思筠的脖子上,手心,从他的后颈,蜻蜓点水那般,一点点地点了过来。 从他的耳后,到他的下颌,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
“丢江家的脸?”
苏邈邈重复着裴思筠的话。
她也不挣扎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挂到了裴思筠的脖子上,手心,从他的后颈,蜻蜓点水那般,一点点地点了过来。
从他的耳后,到他的下颌,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眼,指尖却停在他的眼前。
刚刚好的引诱,刚刚好的克制,刚刚好的退缩。
她仰着脸,唇轻启,香风顺着身后的潮气送过来,“渊爷真是多虑了,我姓沈,就算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也丢不到江家的脸,丢不到你的脸……”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住在御园,如果不是江家给她一份尊重,就凭裴思筠的态度,恐怕连个女朋友的身份也得不到。
“怎么?玩具自己长腿了,”苏邈邈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里的轻挑,她承接着来自他眼中的危险警告,却愈发绽放地昳丽娇美,指尖点到他唇珠上,她一颦一笑里尽是撩动人的风情,
“渊爷是生气,还是害怕?”
裴思筠抓住了她的手,给她狠狠地扯开去。
然后,重重地压了下去。
喷泉水声潺潺,苏邈邈被迫往后仰倒,水珠都溅到她后背,透过她的衣料,沾湿她的后背。
腰上,是裴思筠火热的手掌,唇上,是燃烧的恣意放纵。
苏邈邈没有反抗。
但她还是在喘息的间隙中,险些笑出声。
他现在攫取得有多凶猛,往后她的罪过就有多深重。
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也都是她的错。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爱慕,都是她的错,引诱他的错。
“嗯……”唇上传来刺痛感。
苏邈邈忍不住皱眉,他又咬人。
咬得这么重,火辣辣的疼,好像她不是一个有感知的人,而是一个工具。
手掌抵在他胸膛上,苏邈邈这一次,把这一口给他还了回去。
她是发了狠的咬,直觉齿间都传来了血腥味。
裴思筠一顿。
转眼掐住她的腰用力,直接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凌空攀附到了他的腰上。
苏邈邈想要趁机摆脱他,却被他抓住按下来。
“苏邈邈,”他眼中一片危险的猩红,闪着凌乱又冲撞的电流,“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说完这句话,突然抱着她一起掉入身后的喷泉池里。
凉凉的水,瞬间席卷全身……
……
苏邈邈,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五年前,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来自同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成人礼,江家为她大肆操办。
裴思筠身为江家少主,却无故缺席。
苏邈邈等到宴会结束,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偷偷委屈。
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尧尧,过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那个晚上,是甜蜜的混乱,是痛楚的幸福,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
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让她震惊,
“苏邈邈,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裴思筠在水中抱起她,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苏邈邈气的推开他。
这个疯子!
“裴思筠,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苏邈邈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被裴思筠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裴思筠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苏邈邈获得自由,连忙稳住身体淌着水往边上游。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没想到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竟朝后面跌了下去。
“云雪!”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
苏邈邈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
这……会是死亡的感觉吗?
无边际的黑暗,无尽的空间挤压。
她不能动弹,不能发声,没有视力。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有人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念着,“尧尧、尧尧、尧尧……”
像那个年少时的夏天,裴思筠去户外徒步摔断了腿,发着高烧被送回来。
她趴在他床边,担心地守着他,不肯离开。
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际,手被捏得生疼,耳际传来反复不停的呢喃,“尧尧……尧尧……”
苏邈邈醒过来,见到睡梦中的他皱着眉,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吓得连忙推醒了他,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
灯光下,裴思筠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才似乎终于认出了她。
“俞子舜推我下去的。”他没有提及他梦到了什么,只沉着脸命令她,“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
醒过来的时候,难受并没有减少多少,部分疼痛的感觉反而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
视力恢复了,苏邈邈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但并没有人在她耳边叫她的昵称,也没有那种仿佛被人狠狠拥抱的挤压感。
她听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女人声音,在不远处温柔地询问别人,“不多吃点了吗?医生说这种粥养胃,我亲自守着熬了几个小时呢。”
苏邈邈撑着发软的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
倒是身边传来另一个惊喜的声音,“沈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苏邈邈的动作定格。
因为,她看到了刺眼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