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绫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徐康为何要找姝丽了。也不知为何,姝丽在时皇上的心情总要愉悦一些,就算是心情不佳也不会发作,只不过刚巧,姝丽刚出了宫。“tຊ要不你去把人叫回来,休沐哪日不能休,明日补她便是了。”徐康琢磨着。 林绫本想着姝丽早晨出宫,回来的时候皇上也该下了早朝,就算皇上问起叫姝丽过来那也不会等多久,没想到今日这么早就下了朝。 御书房外站着的人一眼就能收入眸中,可这里面没有平日里乖巧候着的姝丽。 人
林绫本想着姝丽早晨出宫,回来的时候皇上也该下了早朝,就算皇上问起叫姝丽过来那也不会等多久,没想到今日这么早就下了朝。
御书房外站着的人一眼就能收入眸中,可这里面没有平日里乖巧候着的姝丽。
人不在。
萧宸没说什么,动作甚至没有一丝停留,抬脚跨进了门槛中。
徐康站在门外瞧见萧宸的身影看不见了才转头朝着林绫,张望了一下,有些着急地问:“姝丽姑娘怎么不在?”
林绫压低声音道:“今日她休沐,没来上值。”
说着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安排姝丽出宫的事情说出来。
不是随便哪个宫人都能出宫的,但若实在有些私人的原因需要出宫一趟,宫人们自己都会想办法混出去,这是不被允许的,但只要没人将事情捅上去也无伤大雅。
徐康恼地哎哟一声,嘀咕怎么偏偏今日休沐去了。
林绫下意识瞥一眼御书房内,任由徐康把她拉到一旁。
“怎么了?”
徐康面上有些晦涩,轻言道:“刚刚在朝堂上陛下提前罢了朝,眼下只怕是正烦着。”
林绫心中咯噔一下,知道徐康为何要找姝丽了。
也不知为何,姝丽在时皇上的心情总要愉悦一些,就算是心情不佳也不会发作,只不过刚巧,姝丽刚出了宫。
“tຊ要不你去把人叫回来,休沐哪日不能休,明日补她便是了。”徐康琢磨着。
林绫脸色微变,轻轻摇头,最终还是说了实话:“叫不回来,她出宫去了。”
什、什么?!
徐康惊诧地瞪大眼,看着林绫,听她说完后道了一声糊涂。
“只盼着陛下如今不会问起姝丽姑娘,但若是问起,你可不能遮掩,记得要如实说。”
林绫点点头,她还不想担上一个欺君的大罪。
姝丽要买的东西不多,不过是一点贴身穿的布料罢了,她进成衣铺子的时候里面没什么生意,掌柜是个女子,瞧见她来便热情招呼着。
“姑娘长得这般好,我这儿有好些料子都衬你,姑娘可要看看。”
姝丽不准备自己制衣裳,在宫里自然要穿宫女服,她也不准备花额外的钱。
“我只要些贴身料子,掌柜的带我去瞧瞧便好。”她说的很轻。
掌柜的听了了然,说了声好,转身带她往铺子里面走。
“我这些料子都是极好的,姑娘你瞧这颜色、这纹路,不用说穿上也是贴身舒服的。”
姝丽想,她长大了些,以前的那些肚兜都紧了,所以都要换下来,自己缝制也要费些时间。
她仔细挑了挑,选了藕荷与玉白两色的料子,在铺子里逛了逛,又选了些丝线。
走出来的时候姝丽瞧见一个书铺子,里面的人不多,都是些年轻姑娘。
圣书斋多的是书,姝丽在里面当差有时也能看一会儿书册,现在到了宫外她也对这些书感兴趣。
店里的掌柜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又埋头下去了。
书铺里倒是安静。
姝丽看了看架子上的书,都是分类规整好的,不过有些旧,甚至有些是破破烂烂的,好些书的名字她都在圣书斋看见过,
她一路往书架里侧走,出现的名字却怪了起来,让她皱起眉来。
这都是些什么书?闻所未闻。
姝丽随便拿出一本来,翻开第一页。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这书是在讲故事,却又实在不像传记,倒似乎是在讲些男女情爱之事。
翻到下一页,姝丽的脸上有些红,将书册合上,慌乱地把书放回原处,转身走出了书铺。
原来竟还有这般露骨的书册,许是禁书吧?当真能看么?
她准备回朝应门了,路上瞧见有人在卖糕点,掏钱买了一些,准备拿回去给林姑姑和清妙一起吃。
到朝应门大门之外,她等在一旁,眼看着时辰快到了,采买的太监带着人也回来了,瞧见姝丽已经等在那儿,心中舒了一口气,没多问什么,拿出腰牌带着人回了宫。
姝丽是带了东西回来的,进宫之时带的包裹自然要搜查一番,不过也就是一些寻常布料和糕点,侍卫很快就放了行。
等她回承明殿的时候已经快到正午了。
承明殿外静悄悄的,虽然以往也很安静,但今日的安静却叫人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姝丽迈进门的动作慢了些,等绕过殿外的大门时她看见院子里跪着许多人,为首的是林绫。
她呼吸一滞,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
殿外的徐康瞧见了姝丽,微微低着头往殿内走,朝里面的人回了一句:“陛下,姝丽姑娘回来了。”
萧宸看了眼燃着的香,开了口:“带进来。”
姝丽被人带进了承明殿内,她跪在萧宸面前,小脸煞白,满脸惊惶地抬头看着。
她带回来的布包和糕点也被人拿到了一旁的桌面。
“宫女不得私自出宫,你可知道。”萧宸是坐在椅上的,此刻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不似平常般随意,似乎要亲自审她,追究她的过错。
姝丽一想,全明白了,是自己出宫的事被发现了,还连累了林姑姑。
宫人不得私自出宫,如若违令便是杖责八十,逐出宫去,但实际上这条命令已经在暗地里被人违背了许多年了,上头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不追究,因为出去的人少,今日姝丽被抓到只能说自认倒霉。
想到这里,姝丽浑身发冷,点头几乎发不出声音来:“奴婢,知道……”
“此事全部都是奴婢一人所为,与、与旁人再无关系,还望陛下宽恕——”
萧宸看着她,问:“你一人所为,那腰牌何处而来。”
“奴婢偷来的……”
“从何处偷。”
“是从、林姑姑处偷来的。”
“嗯,那便是罪加一等。”萧宸走了下来。
“知道按宫规该如何处理吗。”
姝丽单薄的脊背透出脆弱,她低下头咬着唇,口中一片干涩。
“徐康。”萧宸唤人,“告诉她。”
徐康站出来,回道:“回陛下,宫女偷盗腰牌私自出宫是为死罪,该杖毙。”
最后一个字落下,姝丽的呼吸也近乎要停住了,她手脚发凉发麻,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要…将她杖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