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也是社员,必须参与进来。难得见一次肉。少数人想挨家挨户分。但这头山猪看着一百二十多斤,去掉皮毛、骨头、内脏这些,剩不了多少。还不如一块煮。 陈家人有诸多缺点,但有一点,谁也不能说一句不是。 那就是家族使命感强。 陈老爷子闷葫芦,只会闷头干活。 但他是个孝敬父母,疼爱妻子,为三儿子奋斗一辈子的人。 陈老太确实是个叽叽歪歪性
陈家人有诸多缺点,但有一点,谁也不能说一句不是。
那就是家族使命感强。
陈老爷子闷葫芦,只会闷头干活。
但他是个孝敬父母,疼爱妻子,为三儿子奋斗一辈子的人。
陈老太确实是个叽叽歪歪性子。
可三个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喊一句娘,啥事都愿意。
陈家兄弟三个小事爱吵,有大事力绝对往一处使。
三兄弟谁家有难事,交代一声,就是心里想不通 ,那也必须帮衬着。
而需要帮衬的那位,也力所能及的回报,不管是口头上还是物质上。
这样一来,兄弟之间,面子里子都舒坦了。
心里那点不舒服,早已不当回事。
腾金凤一根白发都没有,面容看着仅有三十多岁,身体壮实,走路带风。
农村中年妇女有这等精神面貌,实属难得。
反应到另一层,婆家功劳也不少。
陈二强本人吧,绝对是把腾金凤放在心尖疼的,重活自己上,儿子陆续长成了,带着儿子上。
怀上了,更是衣服都不让洗,带着儿子去河边洗。
全队笑话他没有男人样,孬货,他一笑而过。
腾金凤得知再次怀孕,丝毫不慌,反而骄傲又幸福。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扛得住,她知道男人疼她,她知道自己有个好娘家,婆家也不赖。
而儿女们,是她甘愿受苦生下来的啊。
用“十指有长短”来反应对儿女的偏爱。
恕她不敢苟同。
她是七个孩子的阿妈。
养育了儿女们多少个日日夜夜,直到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待字闺中…
二十多年来,腾金凤给予儿女的母爱,不偏不倚,绝对平等。
做到一点难吗?不难,只要把儿女放在心上,任何难事均能迎刃而解。
而儿女们回馈的,也是无尽的懂事、孺慕。
腾金凤和陈二强就是这么一对父母。
两人以身作则,教导儿女,过好每一天。
……
陈二强看到山猪,第一反应不是开心,而是严肃的盯着陈六高。
直把陈六高盯得脊梁骨发寒。
他暗叫不好,赶紧和陈二强解释:
“阿爸,这山猪不知道被哪里的大铁夹给夹住后腿的,一直跑到嬉水河,我们遇到的时候出气多进气少,这才打了下来。”
陈二强眉梢松了些许,颔首,示意继续。
郑一伟用讨好的语气搭腔:
“高阿叔,我们还找了一大圈,发现没有大陷阱,断定不是附近猎户猎到的,估摸是哪个兵团在胶树林外围放的狩夹吧。”
肖志彬下意识的也想和陈二强说两句,他混伦个的接一句:
“是啊,我们找了一圈。”
陈六高、郑一伟看向他,做了个表情,意思很明显:你找屁!你啥事都没干好吧。
肖志彬摸摸鼻子,脸皮厚到底。
陈二强这才放心的招呼人抬去处理。
五谷队的社员们太有经验了。
开膛破肚、起锅烧水。
陈二强和符根生几人商量,这肉是挨家挨户分好,还是用锅撩水,等明天再煮大锅饭分。
几人商量了一下,觉得两个都好,拿不定主意,选择问群众。
群众的意见才是主要的。
知青们也是社员,必须参与进来。
难得见一次肉。
少数人想挨家挨户分。
但这头山猪看着一百二十多斤,去掉皮毛、骨头、内脏这些,剩不了多少。
还不如一块煮。
骨头煮汤,内脏洗干净和辣椒麻椒炒,其他的肉弄个红烧的。
到时候排队领肉菜,分到哪个部位就那个部位吧。
少数服从多数,陈二强几个大队负责人就这么决定了。
陈六高那只野鸡自然归陈家啦。
没人谁反对,本就是五谷队里不成文的规矩。
陈六高见野山猪都被抬走了,他夺过陈高高手里的木桶,跑到滕金凤身边,笑呵呵道:
“阿妈,你看我们抓了好多竹虫,猪肉今晚不能吃,我们吃竹虫吧,我又饿了,阿妈你回去帮我们煮了吧。”
家里不富裕,家里的粮食和粮油调料都是滕金凤管着的,要开锅肯定要母上大人答应啦。
陈二强走过来一听,抬起长腿就踹:
“啥事都叫你阿妈,自己不会干啊,多大的人了,有本事自己娶个媳妇回来,以后让你媳妇干,去去去,自己拔翅膀,顺便炒了。”
这两下踹的,懵逼不伤脑。
陈六高哀嚎几声,丢了句就才不找媳妇,拎着桶带着家里小萝卜头们跑回家。
陈高高看看怒冲冲的阿爸,看看一脸幸福的阿妈,感觉不对劲。
她走到滕金凤身边,摸着下巴转了一圈,忽然拉过滕金凤的手,有模有样的号脉。
滕金凤和陈二强默契的对视一眼,等着闺女胡乱捣鼓。
过了好一会,陈高高感觉自己悟了:
“阿妈,你的脉不对劲,好欢快的样子,这个情况…”
滕金凤憋着笑,伸出另一只手抚了抚闺女的发顶,柔声逗趣:
“阿妈是什么情况啊?小高大夫~”
陈二强也期待的看向闺女,没有哪位老父亲不希望儿女有出息的。
闺女跟着邓老哥学点皮毛,他一万个支持。
陈高高放开阿妈的手,搂着她的胳膊欢呼:
“阿妈,你的脉象跳得好快啊,肯定是太高兴了,等你我炒竹虫给你吃,明天咱们能吃猪肉咯,哈哈。”
陈二强、滕金凤:……
赶苍蝇似的将闺女赶走:
“行了行了,玩去吧。”
夫妻俩说完,抬步去找邓建明。
梁惠香和方小荷看了个全程,要笑不笑的。
梁惠香走上前真心提意见:
“陈同志,你做的那个洗头发的,真的没问题吗?还是别用了吧,万一用久了损害头皮,造成脱发怎么办。”
方小荷想到那绿色的膏体,她家里条件不好,原本还想讨要一些呢。
毕竟省钱对头发也好,现在听梁惠香一说,立马打消了念头。
要不是有刚才这一出,她还真用了,长时以往,头发掉光光咋办。
心里不免有些责怪陈高高,更多的还是看不起。
她心里那份高高在上在陈高高这里得到了满足,嘴上却是善解人意道:
“惠香,我们要尊重本地风俗嘛,人家陈同志聪明,想到这个方法,也是为家里开支做贡献,我们就不要多嘴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谭小柳三人看热闹回来,也加入了话题讨论。
陈高高心里只觉得她们说的话不敢苟同。
她很是不解,就一个洗头发而已,怎么还能聊那么多?
反正邓阿爷说好,那就是好啊。
再说,她们都用了好几年了,要脱头发早就脱了,还等今天?
骂吧又不至于,说吧又觉得没必要。
今晚就先这样,给她们自己颠。
她决定不管这些女知青了,回家吃炒竹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