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景和尉迟国僵持多年,早tຊ已不互市,这样好的墨玉,老夫怕是十多年都不曾见过了。”魏夫子感叹,君子不爱金银,但是没有不爱好玉的。在场众人也对镇国公府有所改观,看来国公府势颓并不是真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爵位快没了,人家家底还是殷实着呢。 “丞相府林小姐,许久不见,敬您一杯。”女宾席主要是魏夫子的儿媳在敬酒。 几个小姐窃窃私语起来,“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林清霜在国子监作诗,把日出采茶写成了日落采茶,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真的
“丞相府林小姐,许久不见,敬您一杯。”女宾席主要是魏夫子的儿媳在敬酒。
几个小姐窃窃私语起来,“你听说了吗,前些日子林清霜在国子监作诗,把日出采茶写成了日落采茶,闹了好大一个笑话!”
“真的吗,亏她还说自己是才女!要是我我就躲在家里一步都不出来!”
“岂止呢,你们还记得之前圣上给荣安公主选伴读吗,林清霜在大殿上一问三不知,连圣上都发怒了!”
几位小姐添油加醋把林清霜埋汰一番,然后偷笑起来,她们的声音不算大,可是统共这么大点地方,有心人听一耳朵就知道她们在笑谁。
魏夫子儿媳转头给了她们几位一个眼色,意思就是在我家席面上,不要把事情闹的太难堪,她们这才住了嘴。
而林清霜好像完全没有听见,吃过魏夫人敬的酒,从丫鬟手里接过自己准备的礼来。
“清霜听闻,民间有给小儿缝百家被的习俗,寓意孩童在百家庇荫下健康快乐的成长,所以便从宫里娘娘和各位诰命夫人处厚脸要来几块布来,以金线缝制成这一方百家被,希望您的孩子可以平安喜乐,富贵通达。”
林清霜知道魏夫子为人两袖清风,最是不喜身外之物,而且是穷书生发家的,特意另辟蹊径采集了民间习俗送礼,让人刮目相看,而且这些布料还都是什么娘娘夫人所赠,用金线缝起来,谁也不能说她小家子气,而是费神费力,礼物准备得极为精妙。
果然,远处魏夫子向林清霜投来赞许的目光,在场许多小姐也惊讶林清霜的巧思,男宾席也望着林清霜开始议论起来。
这正是林清霜想要的,她十分得意,浅笑着坐下。
魏夫人对林清霜道谢,收下贺礼之后有些感慨,自己小时候也是在父母疼爱之下长大的,也有一个百家被,但现在开始,要完完全全为了孩子着想、付出了。
轮到顾晚意,当他拿出那个墨玉玉佩时,全场才是真的叹服了。
“我大景和尉迟国僵持多年,早tຊ已不互市,这样好的墨玉,老夫怕是十多年都不曾见过了。”
魏夫子感叹,君子不爱金银,但是没有不爱好玉的。
在场众人也对镇国公府有所改观,看来国公府势颓并不是真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使爵位快没了,人家家底还是殷实着呢。
接下来,就轮到沈棠了。
林清霜和其他小姐侧目,看这位刁蛮公主会送什么礼。
照例敬过酒,沈棠拿出礼物来,“魏夫人产子后依旧是花容月貌,这对缕金莲花臂钏正衬夫人您,请您务必收下。”
魏夫子儿媳着实没有想到,孩子满月酒还有人送礼给自己!
她当时生产困难,难产大出血差点丢了一条命,这才把孩子生了下来,产后身材还有些走样,丈夫不像以前一般疼爱自己,她的心神也十分不稳,总是郁郁寡欢,总之就是过的十分不好。
而臂钏正是要手臂上滚圆修长才能佩戴,缕金工艺又很是难得,这件礼物,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
“多谢公主...”魏夫人发自真心的感谢沈棠,眼眶都忍不住有些发红。
沈棠赶紧把行大礼的魏夫人扶起来,“妇人生产犹如一只脚踏进鬼门关,本宫虽然还未成婚却也知道辛苦,魏夫人今后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心情舒畅,日子才能过得好不是?”
一番话疏解了魏夫人的郁结,越发亲近这个公主。
而不远处魏夫子和其儿子,也意识到了这一个月以来全家都沉浸在喜得贵子的喜悦之中,却疏忽了最大的功臣。
沈棠一语点醒梦中人,因此两人虽是男子,也特意过来给沈棠敬酒。
看着上席推杯换盏,之前挖苦林清霜的小姐们又不禁开始嘲笑她。
“什么百家被,小气得不行,看看人家荣安公主的格局才大呢,全家都在给公主敬酒了。”几人又偷偷看着林清霜笑起来。
林清霜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狠毒了沈棠,一而再再而三下自己脸面,让她难堪,她也算是忍够了。
她给身边的老嬷嬷使了个眼色,后者带着一个小丫鬟退了出去。
顾晚意一边帮公主挡酒,一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观察林清霜,果然见她有动作,笑意不达眼底。
沈棠是真的喝不了酒,魏夫子敬过她之后各种夫人小姐更是蜂拥而上,还好有顾晚意在,不然自己今天都不知道如何抽身了。
她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带着听芷听兰借口出恭溜出来透透气。
“臣女和公主一起去。”顾晚意紧随其后。
这到底不是在宫里,一个人独处确实不安全,沈棠答应了。
酒过三巡,天色已晚,沈棠和顾晚意走在府中无人的小道上,凉风拂过后颈,竟然有些毛骨悚然。
沈棠胆子小,真的很害怕这种氛围,自觉地缩起身子,紧紧挽上顾晚意胳膊。
顾晚意很喜欢这种感觉,“公主不必害怕,臣女一直都在公主身边。”
沈棠嗯了一声,继续往厕所的方向走去。
前面路口拐出来两个小侍女,似乎没有看见他们,走在前头自顾自地说话。
“你知道吗,这个孩子并不是魏夫人第一个孩子!魏夫人前些年流产过,听说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胎,但是因为早产,胎里不足,一生下来就死了。”
“还有这种事?”
“是啊,听说那个孩子生下来浑身青紫,连哭都没有哭出来,就没了气息。从那以后,府上夜里便经常能听到孩子的哭声!”
“难道是府上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让孩子冤魂不散?”
“不止呢!前院那个大管家你可知道?他亲口说过夜里巡逻,见过那个孩子!就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廊下,管家还以为是谁家孩子溜进府来捣乱,凑近一看,才发现那孩子眼睛黑洞洞的,脸上都是青色,七窍都流出血来...”
“你别说了,怪渗人的...”两个侍女加快了步伐,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棠此时已经被吓得哆哆嗦嗦,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只恨不得能粘在顾晚意身上走。
魏家房檐上暗卫看到这一幕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头子,我们要下去保护公主,让公主安心吗?”
暗卫首领犹豫了一下,“我们最大的任务是确保公主性命安全,不是必要情况下还是不要暴露。”
沈棠从来没有觉得一段路这么漫长过,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才走到茅房。
厕所只能自己一个人上了,沈棠让顾晚意和听芷听兰在不远处等她,自己一步三回头的进入茅房,开始解决人生大事。
想起刚才侍女的对话,她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就在沈棠刚上完厕所,穿戴好衣服时,一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头发披在身前看不清样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这盯着沈棠了。
“啊啊啊啊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