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总是惺惺相惜。周怀玉和她有着一样的底色。明星星坚信他们是一类人,不曾畏惧艰辛,更没有被命运的刻意为难而锁喉气馁,相反都选择了勇敢直面。那被人称赞的光鲜亮丽外壳下,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和细腻。 “意外!什么意思!”,明克礼语调一扬。 “他把玻璃砸碎了,离开了。”白冰强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她特别想不管不顾地告诉他,就是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嘛,但终是向现实低头。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都把
“意外!什么意思!”,明克礼语调一扬。
“他把玻璃砸碎了,离开了。”白冰强忍着挂断电话的冲动,她特别想不管不顾地告诉他,就是字面意思,你听不懂嘛,但终是向现实低头。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都把人送你眼面前,还下了药,你这都能失手嘛!”
“养你不知道有什么用!”
明克礼根本接受不了临门一脚还能突生变故,脏话不要钱般张嘴就来。
白冰紧紧揪住衣服的一角,听着话筒那边传来粗俗不堪的咒骂声。
等明克礼骂够了,发泄够了,电话就被单方面直接挂断,丝毫没有想要关心白冰的情绪,仿佛她就是个被利益驱使,等着被送到人床上的妓女,毫无尊严可言。
继女就等于妓女嘛,白冰轻蔑地冷哼出声。
明克礼挂了电话,才后知后觉地心生害怕。
他原以为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这下他都不敢想象等周怀玉缓过神来,会如何出手针对他。
他烦躁地骂了一声脏话。
一阵邪火涌上丹田,不顾床上金发的舞女还在睡梦中,粗暴地把人拉过,狠狠按在身下,又是一顿发泄。
*****
明星星守在周怀玉床边,也小憩了一会儿。
长久不动的姿势,让她小腿和脚背都变得酸麻,稍微一动,就像灌了铅尘。
周怀玉的面色泛着不寻常的红润,明星星伸手探了下周怀玉的额头,热度还是没有降低,早前放置的毛巾,也没了凉意。
她用手扶着床边,勉强站直了身体,想去把毛巾再用凉水投一下。
睡梦中呓语的周怀玉,不知梦到了什么,猛地抓住了明星星准备抽离的手腕。
“妈妈,别走!”
明星星僵在了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在周怀玉的脸上读出了脆弱不堪和彷徨失措。
他一向是能予人遮风避雨般的存在,有些时候明星星都快忘记了他也是会生病,会难过的普通人。
“我在,我在。”明星星低声轻哄。
但对方却并没有因为她的声音而放松力道,反而更用力地握紧,像是稍有松懈就会如细沙般流淌不见。
明星星无奈地放弃了更换毛巾的念头,又依着床边坐下,用另一只手抚上他那紧锁的眉宇。
心中莫名的情愫在翻涌,让她不禁回忆起自己的上一世和对周怀玉单方面心动的初印象。
上一世的她似是出水芙蓉,美好纯洁,身旁总少不了跟随的目光和男人暧昧试探的眼神。
可是她从未回应过。
不是她不相信爱情,而是她一直在等,等一个能够设身处地理解她,感同身受弥补她内心空缺的那个人。
年少本该是父母陪伴的年纪,她经受了佯装大人的心酸。
在该是天真烂漫的学生时代,她早早肩负起了赚钱的重担。
她似一只蜗牛,无论到哪,都要背着重重的壳,艰难前行,从不敢希望从天而降无缘无故的好,也不敢期盼理所应当的爱。
在看到书里的周怀玉时,明星星内心深处出其不意地被击中了。
在他的身上,她恍若看到了自己。而那段少为人知的辛酸往事就像被打开了的潘多拉的盒子,幡然眼前。
同类总是惺惺相惜。
周怀玉和她有着一样的底色。
明星星坚信他们是一类人,不曾畏惧艰辛,更没有被命运的刻意为难而锁喉气馁,相反都选择了勇敢直面。
那被人称赞的光鲜亮丽外壳下,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柔软和细腻。
她看着眼前闭眸沉睡的周怀玉,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让形单影只的她终是来到他的身旁,握紧了他的手。
明星星想起自己小时候睡不着时,爱听的摇篮曲。
她低声温柔哼唱,希望悠扬动的歌声能入梦,帮他扫开遇到的不快与阴霾。
周怀玉在梦里又回到了他4岁生日的那一年。
不同的是,这次他是个旁观者。
他看到了儿时自己洋溢天真烂漫的笑容。
看到了容颜几近模糊的爸爸妈妈。
爸爸还是记忆中那般风流倜傥,妈妈还是那般温柔善良。
一切风平浪静,却好似暗流涌动。
他目睹着他们给自己唱生日歌,以及对自己的祝福和无尽的疼爱。
周怀玉眼底氤氲湿意,他不知道多少次想让时光倒流,定格在这一天就好。
外人都道他不喜庆生,却没人知晓不是不喜,而是他不敢回忆,更不想让画面重叠,让为数不多的记忆也被岁月覆盖,逐渐变得模糊。
突然视线一转。
他闪身来到了冰冷的医院,他看到孤单弱小的自己,在角落瑟缩成一团,时不时传来隐忍压抑的哭泣声。
小小的自己,被爷爷牵着,一步一步走进了气氛肃然的抢救室。
昨日的欢声笑语犹在耳畔,而现在,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冰冷的刺刀。
周怀玉痛呼出声,别走,别走,别这么残忍抛下他一人。
可是没人听到,没人在意,没人懂得。
他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小屋。
父母意外离世后,他就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终日拉着窗帘,紧闭双眼,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他不睁眼,那一切就是梦境,便是假的。
无边的黑暗和悲伤,像是把他流放孤岛,他又变成了一个人,只能独自舔舔伤口。
耳畔传来了柔美的歌声,像是一道微光,星星点点,连成一片,将周怀玉拉出了黑暗的梦魇。
明星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歌谣起了效,周怀玉不断翻腾的眼眸恢复了沉睡的平静,紧锁的眉心也渐渐得以舒展。
她那已被勒出红痕的手腕,也逐渐得到了松懈。
到了晚间,周怀玉终是额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不正常的红润也逐渐褪下。
明星星拿起了温度计,确认温度已恢复正常,悬着的心这才缓缓放下。
要不再烧下去,她就准备一个人生扛也要把他送去医院,她还指着霸道总裁称王称霸呢,可不能现在烧坏了脑袋。
还好,退烧药和明星星的悉心照料还是发挥了作用,不罔她陪伴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