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蜷缩着窝在沙发里,腿上放着翻了小半的书,左手捏着纸张,不自觉紧了紧。还想再说点什么,沈时修已经转身走出了卧室。……澜湾会所的壹号房间。 江禾不可置信地抬眼,心里一酸,压抑想要反驳的话语。 只是温柔地提醒道,“你喝点汤,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沈时修没动,瓷白的勺子和汤碗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环境里稍显突兀。
江禾不可置信地抬眼,心里一酸,压抑想要反驳的话语。
只是温柔地提醒道,“你喝点汤,一会儿凉了就不好了。”
沈时修没动,瓷白的勺子和汤碗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静谧的环境里稍显突兀。
男人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昨天的事情,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语气里暗含警告意味,江禾双手交握,默然道,“我知道了。”
桌上放着的手机屏幕亮起,沈时修松开捏着勺子的手,按下接听。
那端声音嘈杂,像是在玩闹。
江禾不便打扰,退出书房,回卧室继续看书。
眼前渐渐模糊,记忆闪回到,嫁给沈时修的第一个月。
那时顾铖不告而别,她处在绝望之中。
接受这场无法摆脱的交易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熬了一天一夜。
最后自暴自弃般认命,被送到了铭悦府。
沈时修是在两天后的夜里出现的。
江禾对他最初的印象,这个男人长得实在好看。
身量颀长,笔挺的西服,和与生俱来的傲然贵气。
要不是知道真相,恐怕也会被他的皮囊吸引住。
当时的她,完完全全的生涩,什么都不懂,只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任他摆布。
推门声拉回江禾思绪,沈时修走进衣帽间,拿过外出的衣服。
江禾窝在小沙发上,视线正对着他分明的侧脸轮廓。
暖白灯光照耀下,高大的身形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眉目更显俊朗柔和。
看着沈时修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扣子,说不出的禁欲感,一如他在外的形象。
只有江禾清楚,这副西装革履的包裹下,有着怎样的破坏欲和极端掌控。
收回视线的那一瞬,沈时修正好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薄唇微抿,一只手整理袖扣,目光平静。
江禾喉咙微咽,继续扮起看似和谐的相处,主动关心道,“你要出去吗?”
沈时修闻言有些许愣怔,随后看着她的脸,神色如常,声线低沉地嗯了一下。
她此时蜷缩着窝在沙发里,腿上放着翻了小半的书,左手捏着纸张,不自觉紧了紧。
还想再说点什么,沈时修已经转身走出了卧室。
……
澜湾会所的壹号房间。
沈时修到达时,陆庭深嘴里正叼着根烟,翘着二郎腿,在牌桌上和人对战。
都在一个圈子,立马有人识趣地站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
淡漠矜贵的男人扫过一眼,随意地抬了抬手,脱掉黑色大衣,便兴致缺缺地坐到内侧的沙发。
随后挽起袖口,自顾自拿起旁边的威士忌,给自己斟满,仰头饮尽。
脖间喉结滚动,冰冷刺激的液体,顺着往五脏六腑窜入。
以往这种场合,沈时修也会赏脸玩两把。
可今天一来,陆庭深就知道他状态不对。
赶紧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坐到沈时修身边,替他倒酒。
短短几分钟,那瓶威士忌已喝掉大半。
沈时修右手搭在椅背边沿,左手握着酒杯,正要往嘴里送。
陆庭深举起自己半杯酒,凑过去和他碰了碰,啧了两声,揶揄道,“沈大公子实在阔绰,你那岳父搞出几个亿的损失,眼睛都不眨一下,说给就给啊。”
握着酒杯的手顿住,沈时修偏过头,轻嗤一笑。
修长双腿搭在台几上交叠,深邃眼眸盯着跳动的五光十色。
眼前出现的,是另一张脸。
白净素淡,带着浅浅的绯红颜色。
知道江禾上次出血住院,身体还没恢复,早上强忍住冲动,不敢有越轨的动作。
那张脸,面对自己时,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可沈时修心里清楚,都是假的。
就好像昨晚,只要让她抓到一丝丝机会,就能毫不犹豫地离开。
喉咙划过的液体逐渐苦涩,沈时修喉结滚了滚,压住心里的躁动。
陆庭深坐在旁边,沉默着陪他喝闷酒。
从小一起长大,他比谁都清楚。
这位沈家继承人,出身矜贵,年少有为,对任何人任何事,从来都是要风得风。
也就那一位,才能让他有如此挫败的感受。
沈时修下颌线紧绷,口中抿着烈酒,一点点往下吞咽着。
外面传来叩叩地两下声音,侍应生得到准许推开门,后面跟着一位妆容艳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