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却突然被容洲抓住。“小心点。”闻冬禧微微抬头,旁边的几人和她擦身而过,余光扫到容洲,一晃眼看到了他微微皱眉的担忧神情。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继续沉默地走了几步。 闻冬禧正在乖巧地接受梁清音的友好教育,手机在旁边突然开始“嗡嗡”震动了起来。 容洲罕见地给她拨了语音电话,她在梁清音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跑去阳台接起电话。 “怎么了?” “我们现在到改则了。
闻冬禧正在乖巧地接受梁清音的友好教育,手机在旁边突然开始“嗡嗡”震动了起来。
容洲罕见地给她拨了语音电话,她在梁清音意味深长的目光中跑去阳台接起电话。
“怎么了?”
“我们现在到改则了。”清醇低哑的声音传来。说完以后容洲沉默了一会儿,电话还在进行当中,无声地将两人连接,闻冬禧心跳隐隐加快,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听到下一秒听筒中传来容洲有一些小心翼翼的声音:“要见面吗?”
闻冬禧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的七点半,马上到饭点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缓慢的说道:“好。”
听筒中传来容洲如释重负的一声轻叹和短促的笑声。
“我们马上到了。一会儿办好入住告诉你房号,你先过来。然后我们去吃饭?”
“你们也在这里住吗?”
“嗯。”
“好。”
容洲都做好了安排,她只能脸红着小声地同意。
通话结束。虽然总共没说几句,但每一句,甚至每一秒钟的沉默,都在撩动着两人的心弦。
闻冬禧回到房间,梁清音已经去浴室洗澡了,她到小椅子上坐着,来回翻看手机,大拇指在手机边沿有规律地敲打。
坐了一会儿,又站起身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最后躺倒在床上。
又突然坐起身来,拿出化妆包在脸上涂涂抹抹。
梁清音洗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嘴角勾起,又强行压下,抿着嘴唇。
刚要说些什么,闻冬禧手机响了。她飞快地理了理头发,站起身来照了照镜子,脸红红地对梁清音说:“我走了,今晚吃饭不用等我了。”
“等会儿?!”梁清音惊叫出声,甚至有些破音,“解释清楚。”
又自己猜测起来:“不会是?容教授追来阿里了吧?”她瞪大眼睛,看着闻冬禧,把心中震惊的猜测说出口。
“嗯。他在这边也有工作,刚好也来了。”闻冬禧微微点头,眼神躲闪。
“好啊好啊…”梁清音不知道摆出怎样的表情,“但是你去找他?安全吗?”
“他已经到酒店了。”
“嗯…那你去吧。”梁清音在确定了安全情况以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但也没说什么别的,只给闻冬禧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加油!”
闻冬禧欲言又止,梁清音了然:“放心,我不告诉他们。”
“谢谢宝宝。”闻冬禧回头,抓起梁清音的手臂在上面狠狠地印了一个口红印后,终于出门。
找到容洲的房间,房门已经被打开,周围也都安安静静,不像是有别人刚进门的样子。
“你的同事们tຊ呢?”闻冬禧在门口问道。
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冲锋衣,配套黑色直筒冲锋裤,脚上一双黑色登山鞋,整个人在衣服的包裹下更加乖巧可爱,白皙的脸蛋和泛着莹润光泽的唇瓣在版型宽大的衣服衬托下,像荒原上开出的娇花。
“放好东西已经出去吃饭了。”容洲一步步走近,直直地注视着她,眼眸中翻涌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闻冬禧微微低头躲闪,容洲绕到后面把门关上。
“咔哒”一声以后,房间内更加安静。
闻冬禧盯着脚尖,没有别的动作。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有出息,都认识这么久了,还是会下意识地不知道在慌什么。
强迫自己抬起头对上容洲的眼睛,调整了情绪,开口道:“那我们也去吃饭?”
容洲其实很想抱一下闻冬禧,但他知道这样贸然的举动只会让闻冬禧退后,他摩挲着手指,忍耐着心中的荒唐想法,低哑出声:“好。”
“那我们去远一点的餐厅吧。”
容洲不置可否,只说:“走吧。”
闻冬禧在电梯门口环视一圈,没看到同门和老师,才拉着容洲的衣角快速跑出酒店。
容洲努力说服自己理解她的做法,但却下意识地反手握住她的手臂。
闻冬禧感受到不一样的触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想要挣脱,容洲此时也觉得不妥,顺着她的力道放开了手。
有些不自然地问道:“我之前查到一家,要去吗?还是再找一家你喜欢的?”
“远吗?”闻冬禧还是有些执着于距离。
“还好,离这里差不多一公里吧。”
“那就去这家吧!”她习惯地率先向左迈了一步。
反应过来了些什么,懊恼地转身:“怎么走?”
容洲直勾勾地看着她,沉静的黑眸泛上暖色,微抬下巴示意:“就是这边。”说完之后跟上闻冬禧,走在她的左边,大路的里侧。
天刚刚暗了下来,街边吵吵嚷嚷的交谈打闹,混合着几家店铺播放的音乐声,无端让人生出一种岁月静好之感。
“我们明天就要去革吉了。”闻冬禧有些遗憾。
“嗯。”容洲已经预料到了,也早已接受事实,今天的半天重合的行程已经让他很满意了,他平静地回应。
正好路过一家卖牦牛酸奶的小店,容洲示意微微低头出神的闻冬禧,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店铺。
“两杯玫瑰酸奶,一个青稞酸奶蛋糕,谢谢。”容洲替闻冬禧做好了决定。
偏头拍了拍闻冬禧的肩:“可以吗?”
“嗯。”闻冬禧闷闷地应一声。
“怎么了?突然不开心了。”察觉到她的情绪,走出店门,容洲开口询问。
“我——”明天就要走了。
闻冬禧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怎么了,太容易患得患失。刚刚有一瞬间真的马上就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轻飘飘地说:“没有啊。”
迎面来了一群五个人,看样子也是来旅游的游客,闻冬禧心不在焉地抬头看一眼,又低下了头看着地上的地砖走着。
手臂却突然被容洲抓住。
“小心点。”
闻冬禧微微抬头,旁边的几人和她擦身而过,余光扫到容洲,一晃眼看到了他微微皱眉的担忧神情。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继续沉默地走了几步。
容洲轻轻开口:“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在科研工作上?”
“没有。”闻冬禧顿了一下,牵起嘴角,转过脸,对上容洲的眼眸 ,朝他扬起一个自认为标准的微笑。
“你…笑得比哭——”
没等他说完,闻冬禧已经猜到了他的后半句话,直接打断他,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语速极快地说:“我不开心是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
容洲微微俯身,仔细辨认她说的话,稍稍疑惑了两秒钟后,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笑声从胸腔中溢出,微微上扬的眼型在笑容的作用下弯成好看的弧度,眼中的端方沉静被懒散和促狭所替代。
“嗯…我大概懂了——”他略微思考措辞,“觉得我敷衍?”
容洲抓紧闻冬禧后知后觉想要挣开的手腕,安抚地摩挲两下,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直直地注视着她,语气认真笃定,“无论你去哪里,我会找机会和你见面…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