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兰笑道:“这就护上了,看来不仅我这当娘的看着沈耀不错,咱们盈儿也看着不错呢”可盈红着脸,嗔了她娘一眼,“娘,你瞎说什么啊,谁看他不错了,他跟马振邦是邻居,我看他不顺眼着呢!”可春生:“那罐子既然都碎了,你也别再去摆摊了,等这阵子过了再说吧” 可盈做了个梦,等里又回到了和马振邦没离婚的时候,俩人正在一起亲热,突然有人用脚踹开门,大喊着“抓奸”“抓奸夫淫妇”,可盈吓了一跳,看见马振邦就站在门口指着他们骂,而自己身边的“马振邦”却变成了沈耀的
可盈做了个梦,等里又回到了和马振邦没离婚的时候,俩人正在一起亲热,突然有人用脚踹开门,大喊着“抓奸”“抓奸夫淫妇”,可盈吓了一跳,看见马振邦就站在门口指着他们骂,而自己身边的“马振邦”却变成了沈耀的脸。
“啊!”
可盈猛地惊醒,发现沈耀的脸就在自己眼前,她下意识地一脚踹了过去。
沈耀被她踹的往后退了一步,怔忡了一瞬,对她的反应有点儿捉摸不透,他轻咳了一声,解释道:“我是看时间不早了,你再睡下去怕是耽误坐车了,才想着过来喊醒你”
可盈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午经历了那一场闹剧,心神俱疲,迷迷糊糊地就躺沈耀床上睡了起来,想着自己居然在一个男人床上睡,越想越尴尬,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盈红着脸,咬了咬嘴唇:“哦,我知道了,刚才没踢疼你吧,我做了个噩梦,不是有意的,”
沈耀笑了笑:“不疼,你没用太大力气,跟挠痒痒似的”
可盈扑哧一声笑了,“那我再用尽全力踢你一脚?”
看着可盈又恢复往日俏皮的样子,沈耀才总算放下心来,他坐在床边,盯着可盈的眼睛,认真地道:“可盈,我无父无母,家里也没有地,只有这个卖服装的店铺,每个月能赚两三百块钱,钱虽然不多,但我以后会努力的,你嫁给我,定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可盈惊讶地看着沈耀,微张着小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耀,我……我今天说的话,只是为了气马振邦,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想过再嫁人”
沈耀轻蹙着眉问道:“为什么不想再嫁人呢?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的时光,何必因为一次的婚姻失败,就不再相信爱情了呢?”
可盈叹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可我知道,我不能生孩子,又离过婚,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一个这样的媳妇的”
“可盈,孩子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阻碍,我说过,不在乎有没有孩子的,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觉得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俩人相伴到老才是最值得被歌颂的,而不是有没有孩子,可盈,我们得为自己而活。”
他说的这些话超出了可盈的认知,之前所有人都劝她“要忍耐”“要生孩子”“要伺候公婆”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要为自己而活”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也害怕,害怕沈耀是一时冲动,害怕这个男人以后会后悔,她不怕再嫁人,她敢迈出那一步,但她只要一想到沈耀失望地看着她,悔恨的表情,她就无法忍受。
“沈耀,你别说了,我暂时没想嫁人,我以后就先不来这边摆摊了,这段日子,多些你的照顾,我先回家了”可盈说完就下床,穿好鞋子出去了。
沈耀也知道可盈刚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肯定不想这么快就步入下一段,他知道自己有些着急了,她想等等,那就陪着她等,只是没想到会弄巧成拙,让可盈不来这边摆摊了,这让沈耀懊恼不已。
可盈坐着车回家,可诚仍旧在村头等着,眼看天已经要黑了,大巴车才缓缓驶来,可诚看到可盈两手空空地就回来,赶紧上前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哥,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咱回家再说吧,外面怪冷的”
可盈和哥哥一起回到家,一家人聚在一起,围着火炉,可盈才将在沈耀那摆摊,以及今天被马振邦撞见闹了一场的事情,完完整整跟家里人说了。
可诚气的当下就要去找马振邦算账,自己妹妹已经和他离婚了,他凭什么敢掀妹妹的摊子,给他脸了,下次见面必须把他揍得亲妈都认不出来。
胡桂兰也气道:“他们姓马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还以为马振邦是个好的呢,没想到也是个孬种,倒是那个沈耀,是个好孩子,我看着不错”
可诚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可盈,见她听到沈耀的名字,神情微动,略显忧伤,他想了想道:“娘,凡事不能看表面,我看他也是居心不良,帮妹妹说不定有什么目的呢,上次我们去拉东西,他还帮着姓马的一家呢”
可盈辩解道:“哥,话不能这么说,沈耀上次也是为了我们好,怕你把人家打出个好歹来,而且这次也多亏了有他在”
胡桂兰笑道:“这就护上了,看来不仅我这当娘的看着沈耀不错,咱们盈儿也看着不错呢”
可盈红着脸,嗔了她娘一眼,“娘,你瞎说什么啊,谁看他不错了,他跟马振邦是邻居,我看他不顺眼着呢!”
可春生:“那罐子既然都碎了,你也别再去摆摊了,等这阵子过了再说吧”
可盈点点头:“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今天闹这一出,明天再去卖,估计也没什么人会买了”
刘燕一听这话,心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好不容易要来的收入,还没攒多少钱呢,就这么断了?心里顿时也生起马振邦的气来。
“这该死的东西,都离婚了还跟去闹,闹啥呢闹,把老娘的财路都给闹没了”
第二天沈耀照常去汽车站接可盈,终于盼来了车,可看见里面的人一个个都走出来了,就是没有可盈的身影,他一连去了几天,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心里多少也明白,她恐怕是真的不会来了。
可盈这几天难得清闲,每天不用早起了,可以舒舒服服睡个懒觉。这天可盈刚睡醒,就发现屋里亮堂堂的,出去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白雪覆盖着整个院子,一片银装素裹,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好了。雪花从天空中飘落,轻盈而柔软,可盈忍不住伸手去接,一片片各种形状的雪花落在手上,带来一丝冰tຊ凉与清新。
可盈戴着一顶红色帽子,围着围巾就出去看雪了,脚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一曲随意的小调,却别有一番韵律。
出门看到胡桂兰带着溪溪在堆雪人,可盈也加入他们,堆了个大大的雪人,用胡萝卜当鼻子,树枝当胳膊,可盈还雪人也带上了红帽子。堆过雪人她们又开始打雪仗,溪溪追着可盈扔雪球,可盈在雪地里跑着躲避。
她们的笑声在风中飘荡,荡进了沈耀的心里。
沈耀好些日子没见到可盈了,他担心可盈还在生他的气,平日里做生意都心不在焉的,今天一大早天气就不好,阴沉沉的,让沈耀感到无比沉闷。他干脆关门歇业一天,回家休息休息。
坐上车后,沈耀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和可盈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日子并不长,但她的身影总能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等司机师傅喊着:“西华村到了,有下车的赶紧下车”的时候,沈耀才惊觉自己居然坐到了西华村。
沈耀其实是来过西华村的,不仅是上一次去林若云家提亲,小时候也经常去河里游泳,从东华村游到西华村。他并不知道可盈家住哪里,就这样顺着道路慢慢走着,然后就听到了可盈的嬉笑声。
沈耀顺着声音的方向走,然后就看到了让他一生都难忘的场景,可盈穿着粉色碎花小袄,戴着一顶红色帽子,像一只轻盈的小鸟,在雪中跳跃着,跳进了沈耀的心里,他的目光再也无法从那粉色身影上离开。
沈耀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他不想惊动可盈,破坏这一幅梦幻而美丽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