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伤是揍冯桂林那个叼毛时留下的。小兔的嘴巴长来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在学校被人欺负成那样也不跟他吭声,要不是他出手,那冯桂林的女儿不知道要欺负她到什么时候,送她进少管所都算便宜了。正思索着,又想起她发的那条微信。 梁霁风跟宋霆琛从私人会所包厢出来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半。 电梯里,满身酒气的梁霁风跟宋霆琛抱怨: “我说老三,你刚干嘛要拦着我?郑富友那狗日的老东西自己都不举了还好意思嫌人姑娘不够水灵,老子一
梁霁风跟宋霆琛从私人会所包厢出来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半。
电梯里,满身酒气的梁霁风跟宋霆琛抱怨:
“我说老三,你刚干嘛要拦着我?郑富友那狗日的老东西自己都不举了还好意思嫌人姑娘不够水灵,老子一拳就能暴毙那老毕登。”
宋霆琛同样醉得满脸通红,拍拍他肩膀,笑笑道:“好好好,老四你当然能,不过这些个鸟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德行,还不是因为他能说得上一句话,毕竟这种事你也不好去找梁伯伯对吧?”
梁霁风冷哼后不再吭声,心中依然愤慨。
宋霆琛知道老四心里这个仇他肯定是记上了,郑富友那没眼力见的得罪了梁老四,他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梁霁风最近手上有单生意需要走国际航运,交涉的部门众多,他不想惊扰伯伯梁国安那边,特意叫了宋老三一起,跟那帮鬼佬谈判,毕竟宋霆琛也是管辖一方的明面人,就是打个照面的事儿。
那帮子人都是玩家,花样多要求高,在几十公里外的庄园吃了大补食材,接着又来下半场。
几场梭哈下来开始蠢蠢欲动,小弟搬着雪茄洋酒成箱成箱地上,那帮东西边抽边喝,醉意熏熏中就地开干。
梁霁风口中不举的郑富友是个老玩咖,有些特殊嗜好,开口就嫌会所里的姑娘们不够水灵,冲着妈妈桑发脾气。
他也不想想这会所背后老板可是梁霁风啊,骂人姑娘和妈妈桑不就是骂他?
梁霁风静静坐在一旁吞云吐雾,透过烟片睨着那死秃子,扭了扭脖,后槽牙都要咬碎,拳头捏的咯嘣作响。
得亏一旁的宋霆琛看出端倪,他深知老四的火爆脾气上来了可了不得,生意做不成事小,闹出人命可就脱不开关系,自己都要沾一身血洗不清。
于是立马给梁霁风暗示让他消气,充当和事佬地拿出手机打给梁霁风的助理佟悦,临时弄来了几个嫩模小明星作陪算是圆满解决。
本来吃饭那会儿梁霁风收到婉晴的微信心情很好。
看到小兔主动跟他分享成绩,当时他脑子里就浮现出那张包着虾饺的樱桃小嘴,忍不住嗤笑一声。
“四爷,心情这么好,今儿可要多赢您几盘才好。”
旁边作陪的女人一脸讨好地对他笑,镂空闪片吊带绷不住胸前两团蒲,跃跃欲出快要贴人身上,前凸后翘的大S曲线,怎么看怎么媚俗。
梁霁风冷眼睨她,一边回信息一边说:“小丽,跟你姐妹说一声,今儿的出场费签单记我的名,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女人一听乐开了花,不用干活都有钱挣谁不想,忙不迭地点头道谢:“谢谢梁四爷,谢谢梁四爷!”
那边散场后,梁霁风跟着那帮秃驴来了会所。
经历了郑富友那场小风波后,梁霁风跟宋霆琛又喝了两瓶人头马,应付完那帮人就先行告退。
出来电梯,梁霁风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摸出手机看,是他在美/国的未婚妻对象曲珊珊打来的。
宋霆琛在一旁等司机来接,瞧见他屏幕上的备注,忍不住调侃:“哟,媳妇儿查岗来了。”
梁霁风冷哼一声,边接电话边摸出烟和火机,递给宋霆琛。
宋霆琛抖出两根烟在手,一支给梁霁风,自己叼一根,打着火苗,先给梁霁风送火。
两个男人在点烟,曲珊珊在那边哭得撕心裂肺,“霁风,你说你到底爱不爱我?”
梁霁风蹙眉深吸一口烟,与宋霆琛对视一眼,摇摇头,往不远处的库里南招手,背靠着柱子吐出白雾一片,长叹一口气。
这才慢条斯理地将嘴凑近手机说:“珊珊,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去?”
“梁霁风,你心里根本不在乎我,我要跟你分手!”
曲珊珊听起来也是喝了不少,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那边才凌晨五点,她出去夜蒲通宵达旦是常有的事。
这些个词儿从她决定出国开始就一直纠缠,梁霁风能倒背如流。
梁霁风看到过手机上匿名发送的照片,里有曲珊珊左拥右抱男模的笑脸,听着她的话,狠狠咬住过滤嘴,额角暴起的青筋十分明显。
他吐出烟圈淡淡道:“曲珊珊,随便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梁霁风,你总是这样的态度对我,我,我要跟你分手……”
大洋彼岸的曲珊珊开始歇斯底里地喊叫。
梁霁风直接按了挂断,又吸一口烟,马耀东已经将车子开到身边,自动锁开了车门。
“老三,走吧。”梁霁风回头示意宋霆琛跟自己一起走。
宋霆琛忙不迭地摆摆手,“不了不了,老四,我要回家属大院,跟你丫的不顺路。”
“是不同路吧。”梁霁风冷笑,不再跟他掰持,直接上车,门随之徐徐合上。
宋霆琛不恼,仍旧带着笑,补了一句:“你小子就不哄哄媳妇儿?”
梁霁风坐定后扯了扯唇,手指弹出那才抽了两口的烟,直飞宋霆琛脑门,随口骂道:“死老三,你他妈管的挺宽,我哄她?谁来哄我?”
说完,车门一关,走人了。
宋霆琛身子往后退开两步,躲开来势汹汹的烟头。
看着那嚣张的劳斯莱斯从自己面前开走,朝着车子作势踢了两脚:“臭老四,你还矫情上了是吧。”
驶出地库的车平稳上了主干道。
车内光线暗淡。
马耀东看一眼后视镜,今儿风少爷看起来又喝了不少,这样子估计是不会回老宅的。
主动开口问道:“风少爷,是回宁雅居还是北江豪庭?”
房产多了去,挑了就近的几处报上名来。
梁霁风扯了扯衬衣领,抬手瞥见右手虎口上的伤疤,不由想起家里那只小兔子。
手上的伤是揍冯桂林那个叼毛时留下的。
小兔的嘴巴长来不知道做什么用的,在学校被人欺负成那样也不跟他吭声,要不是他出手,那冯桂林的女儿不知道要欺负她到什么时候,送她进少管所都算便宜了。
正思索着,又想起她发的那条微信。
摸出手机解锁,滑进对话框,这才看见18:05分新发来的那句谢谢哥哥。
不由嗤笑出声。
谢谢哥哥,怎么谢?拿什么谢?全身加起来的肉都没几两,煮了吃也嫌不够塞牙缝。
可他竟莫名地有些心痒,不由自主地想去看看那小兔。
脑子里总浮现出她那双黑漉的大眼睛,在眼前不停地晃啊晃的。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越想就越烦,眼睛看向后视镜。
后视镜里马耀东也在看他,还在等他回复呢。
“回老宅。”
梁霁风不耐烦地蹦出这句后锁了手机,仰躺进座椅里阖上了眼。
“好嘞。”马耀东脚下油门加大,车子直接往半山区开。
婉晴解完习题集最后一道题目,掩嘴打了个哈欠。
伸懒腰看表,已经十一点三刻。
一边是还没完成的补习班功课,明天就要交给老师。
其实也可以偷懒,老师最多说两句重话。
可婉晴做不到,总觉得不能让梁霁风的钱打了水漂。
许是因为长久使用脑力过度,加上晚饭没怎么吃。
现在她的确有些犯困,还伴随着肚子饿。
随手端过水杯想喝一口,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陈妈老家有事,回乡下两天了,家里头临时顶替的保姆叫英姐。
英姐是个四十来岁的北方人,手艺一般般,最拿手的是面条,做的饭菜偏干偏硬。
婉晴口味清淡惯了,不太能吃得来,索性都是在学校吃,回来应付一下了事。
英姐神经大条并无觉察,以为青春期女孩闹节食减肥呢,自然不会像陈妈那般体贴关心她,更不可能帮她端茶送水煮宵夜,亲手送来房间。
这个时间英姐已经回保姆房睡下了,婉晴想,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接近五月的天,不用开空调,也不大凉快。
婉晴身上穿的还是妈妈在世时给她买的长颈鹿公仔睡裙,没穿胸衣倒也遮挡严实,看不出端倪。
再说这个时间了,家里头就她跟梁奶奶还有英姐,没有别人在的。
这么想着,就懒得换衣,端着水杯出门,下楼去厨房倒水顺便找点吃的。
为了不惊动别人,婉晴没开灯,只拿着手机,亮着手电。
悄无声息来到厨房,踌躇片刻后还是拉开冰箱门。
保鲜区第三层放着一只精巧的透明盒子。
里面的芒果芝士三角蛋糕,小小的,呈金黄色,色泽外形都挺诱人。
婉晴记得那是陈妈特意给她留的,她一直不记得吃。
此刻,它就像只潘多拉魔盒,充满了无尽的诱惑。
头一次半夜三更下楼找吃的,这种行为在婉晴的人生里从不曾有过。
她脸红心跳有点像小偷,避免不了的紧张。
梁婉晴,别这样,好丢脸哦!
晴晴,就吃一口吧,反正是买给你的。
该不该吃呢?
婉晴内心纠结一番,终是难抵肚子里的馋虫叫嚣。
原谅她吧,她保证就这么一次,就一次。
婉晴小心翼翼地取出那块蛋糕,关了冰箱门。
旋即将手机倒扣在地板,借助微光,顺势蹲在冰箱前,打开包装盒,拿出叉子,叉了一块送进口中。
蛋糕绵软细腻,冰凉清甜,落口消融,伴着淡淡的芒果芝士香。
她很喜欢这种口味。
就在她闭眼享受美味之时。
一道黑影瞬间朝她覆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