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之……别走……”他忽然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眼里的迷茫之色瞬间褪去,眼底是泼了墨般的黑。“是朕对不住你……”仁帝忽然叹息道:“要不是当初为了救朕,你又何至于受伤,若不是你受了伤,将计就计误传死讯麻痹三王……王家就不至于毁约改嫁……” “陛下——”金顺劝慰道:“王爷们也是关心国舅……” “朕知道。”仁帝看着另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问道:“这两个呢?” “贵妃送的。” 仁帝忍不住咂嘴,这贵妃也挺大方。 “太子呢?”仁帝
“陛下——”金顺劝慰道:“王爷们也是关心国舅……”
“朕知道。”仁帝看着另外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问道:“这两个呢?”
“贵妃送的。”
仁帝忍不住咂嘴,这贵妃也挺大方。
“太子呢?”仁帝心中不是滋味,随即问道。
胡二摇头:“太子殿下没送。”
仁帝心里这才舒服了点,“朕看这府里也的确是素净了些,既然送了,就都留着吧。”
陛下盖棺定论了,胡二哪里敢抗旨,只硬着头皮跪地应是。
将一群女子囫囵都塞到旁院了,一切等主子醒了再说吧。
仁帝进来时,国舅一脸苍白地躺在床上,太医在一旁号脉。
“如何?”
太医跪地行礼:“启禀陛下,大人是太过劳累,又感染了风寒,外邪入侵,这才一病不起,待臣开几副药好生将养,调养月余就安然无恙了,不过国舅若是仍这么糟蹋身子……”
“等他醒了,朕劝劝他。”仁帝叹息道。
他能不知国舅过于操劳吗?可这天下大事得有人干啊。
仁帝忍不住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烫手。
四处看了一眼,国舅是跟他一起兵马天下打江山出来的,府里桌椅陈设,跟他这个人一样,干净素朴又单调孤寂。
看起来显得格外冷清。
府里的确是缺女人啊。
仁帝刚想着,又想到他之前的倔强,再次叹了口气。
坐着跟胡二问了几句话,“朕听闻,他去了牢里?”
胡二神色一凛,硬着头皮答:“启禀陛下,是的。大人提审了宋六小姐,后来还是奴才亲自将她送回了牢房……”
胡二额头的汗都要下来了,他说的句句属实,的确是将人带出来了,提审了吧?
然后闹掰(不用说。)
最后送回去了,(他亲自送的)。
句句属实。
可国舅爷是谁,什么案子能劳烦他亲自过问?
胡二较劲脑汁地想,以免皇上问。
谁曾想,仁帝饮了口茶,却突然不问了。
沙漏一点点过去,待太医熬好药灌了下去,国舅身上的热发散了,人也烧得迷迷糊糊。
“瑾之……”他呓语道。
周遭安静的落针可闻,国舅大人的这句唤,就格外的清晰。
“瑾之……别走……”
他忽然坐了起来,睁开了眼。
眼里的迷茫之色瞬间褪去,眼底是泼了墨般的黑。
“是朕对不住你……”仁帝忽然叹息道:“要不是当初为了救朕,你又何至于受伤,若不是你受了伤,将计就计误传死讯麻痹三王……王家就不至于毁约改嫁……”
“说来说去,是朕耽误了你。”
沈云州面色苍白,身子虚弱下地要给皇上行礼,被仁帝死死拽住:“咱俩之间,不必多礼!”
“朕就是不放心你,前来看看你,你醒了朕也就放心了,这几日好生将养身体。对了,你这府里也太冷清了,晚些朕也送两个婢女过来伺候你……”
“陛下不必——”
没等国舅拒绝,仁帝已经起身:“行了,都送了也不差朕了。你好生养着吧。”
说完,也不让沈云州起身,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背影离开,国舅脸色仍然苍白,嘴角却扯了个弧度。
胡二凑过来轻声问道:“主子……何时醒的……”
国舅笑了笑,没回答。
胡二瞬间明了,想必陛下来的时候,国舅爷就醒了。
他伺候了国舅爷这么多年,从来没听到国舅爷梦中说过梦话……
今日突然说了梦话,显然是为了勾起陛下的愧疚。
“主子……”胡二苦着脸道:“府里,多了点东西……”
国舅虽然退了烧,可脑子还是有些迷糊:“多了什么?”
“女人。”胡二甚至主子最不耐烦就是女人,“贵妃娘娘,安王泰王都送来了女子……”
“丢出去!”
胡二扑通跪倒在地:“陛下下旨,奴才不敢抗旨,已经安排在偏院了。”
素来成竹在胸的沈云州捏了捏眉心。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女子决绝的背影,女人,就是贪得无厌得寸进尺的家伙。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