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颜心中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声。她有些痛苦,也有些无奈地说:“阿楚,这又是何必呢?”世人总是如此,直至失去才懂得惋惜。楚钰平复了心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我梦见……梦见你葬身火海。” 更夫已经走了五个来回,皇宫内却灯火通明。 往来的御医鱼贯而入,又源源不断的从东宫正殿端着血水涌出。 白卿颜的手被昏迷的楚钰紧紧攥住,她被许多或猜忌或揣测的目光审视着,始终心无波澜。 太医
更夫已经走了五个来回,皇宫内却灯火通明。
往来的御医鱼贯而入,又源源不断的从东宫正殿端着血水涌出。
白卿颜的手被昏迷的楚钰紧紧攥住,她被许多或猜忌或揣测的目光审视着,始终心无波澜。
太医抹干净汗水,躬身道:“白郡主,殿下的伤没有大碍,只是需要一段日子的好生休养……”
他很有眼力见地明白这或许就是东宫未来的女主人,招呼同僚一一退了出去。
转眼间这儿又只剩下一片沉寂,烛火噼啪得燃烧着,偶然发出轻微的爆响。
白卿颜挣脱不开,又不能找把刀砍掉楚钰的手,只能耐心地坐在榻边,用指尖一点点剥开他紧紧禁锢着自己的手指。
待最后一根也脱落下来,楚钰竟然醒了。他发出如同溺水之人急促的喘息,再次使劲攥住了白卿颜的手腕。
力道之大,让她微微皱起了眉。
楚钰显然没有完全清醒,汗水和泪混杂在他俊秀的脸庞上,显得有些可怜。
他迷茫地看了白卿颜一眼,继而将脸埋进了她的手心。
温热的水液在白卿颜的指缝间滴落,一国储君哭得宛如孩童。
他断断续续地哽咽着。
“阿颜……不要走、不要走,别离开我。”
白卿颜心中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声。她有些痛苦,也有些无奈地说:“阿楚,这又是何必呢?”
世人总是如此,直至失去才懂得惋惜。
楚钰平复了心情,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露出一个略显苦涩的笑:“我梦见……梦见你葬身火海。”
他不敢说那是前世的记忆,自欺欺人地将一切都当做梦。
“阿颜,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白卿颜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这次她没再遇到任何阻拦。
“可是,阿楚,我真的被烧死了。”
楚钰瞳孔一缩,痛苦几乎要从他的心肺中呕出来了。
白卿颜却依旧在说:“被烧死的感觉,很痛、很痛,比替你挡了那几刀痛、比蛇毒发作要痛。我不想再被烧死一次了。”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放我走吧。”
楚钰再一次通红了眼眶。他紧紧咬着牙,英俊的面容有些扭曲:“阿颜……我不想放你走。”
“你还要喝我的血啊,阿颜。”
白卿颜摇了摇头:“今天你替我挡了一刀,找来了天山雪莲,我们互不相欠了。”
互不相欠。
这四个字比“我恨你”有着更沉的重量,楚钰如遭雷击,他愣愣地看着白卿颜朝他福了福身,离开了东宫。
月光映照在她清瘦的背影,他却好像看到了那片火海始终燃烧在白卿颜的世界里。
却只是把他烧得魂不附体、痛得哀嚎打滚。
白卿颜回府后自然遭到了小秋和哥哥焦急的指责,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的人间在这里,她不会再回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