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月见干笑两声。“哥,我明天请个假。要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说这话时,宁月见全程不敢直视裴霁宣的眼睛。明明是有正当理由的,可她却莫名心虚。 盛以承离开后,宁月见在会客室独坐着愣了挺久。 手里还握着刚才签字用的钢笔。 无意间,握住了笔尖,洇出的墨水染黑了指尖,一股清淡的墨香味晕开。 终于……要结束了吗? 宁月见并没有感受到
盛以承离开后,宁月见在会客室独坐着愣了挺久。
手里还握着刚才签字用的钢笔。
无意间,握住了笔尖,洇出的墨水染黑了指尖,一股清淡的墨香味晕开。
终于……要结束了吗?
宁月见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畅快感,反而觉得是盛以承占了上风。
临了,还要用离婚来要挟她。
直到裴霁宣的声音传入耳中,宁月见才回过神来。
“盛以承来过后你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裴霁宣开玩笑地说道,“早知道就应该直接通知安保把他赶出去!反正我们现在是竞争关系,也不用太给他留面子。”
其实盛以承来这里的消息,先是传达给了裴霁宣。
是裴霁宣让汪妙知会宁月见的。
尽管他一点都不想让宁月见再见那个男人,但他深知,宁月见和那个男人的牵扯,只能由他们自己解开。
至少目前,他只能以哥哥的身份陪伴在宁月见左右。
宁月见干笑两声。
“哥,我明天请个假。要去参加大学同学的婚礼!”
说这话时,宁月见全程不敢直视裴霁宣的眼睛。
明明是有正当理由的,可她却莫名心虚。
不知道如果裴霁宣知道自己要同盛以承一起出席婚礼,会是什么反应。
“嗯。”裴霁宣明亮的眼睛里藏着情绪,半秒都没有犹豫,“准假。”
宁月见有些不敢相信,“哥,你都不多问两句吗?”
“问什么?”裴霁宣笑着,“你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事能自己做主。”
宁月见鼻头发酸。
她忽然注意到,裴霁宣有一颗尖尖的小虎牙,让他的笑容变得感染力极强。
“哥,你真好。”
宁月见提前下班回了家。
裴霁宣在丰南市的富人区买下了两栋相邻的小别墅,一套自己住,一套给宁月见住。
这样既方便互相照应,也保留了彼此的独立空间。
当了他三四个月的妹妹,宁月见深深地体会到有一个妹控哥哥是多么的幸福。
她想,如果哪一天裴霁宣恋爱了,她会暗自失落的吧。
但转念一想,世界上又会多一个女人感受到裴霁宣的好,她又觉得幸福。
准备好明天参加婚礼的服装和首饰后,宁月见躺在床上,给妈妈打去了电话。
杜英恢复得很好,人也越来越精神有活力。
护工汇报,现在的杜英能够绕着裴家的大宅子走一圈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宁月见也不相信那些越活越年轻的说法。
闲扯了几句,杜英突然问起来,“月见,那天叫你测怀孕,测过没有?”
宁月见翘起的双脚放下,蓦地紧张起来。
她翻了个身,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谁料知女莫若母,杜英立即就有了答案,“你这样支支吾吾的,是有了吧?要是没有,你就直接说了。”
“妈!”宁月见羞恼。
在妈妈面前一点秘密都藏不住。
“以承知道吗?”
“他……知道。”
宁月见这倒是没撒谎。
除了医生,他是第一个知道自己怀孕的人。
“以承一定高兴坏了,他很早就想当爸爸了,只是觉得你年轻又爱美,一直在减肥,怀孕有风险……”
杜英的声音透着喜悦。
以前盛以承去许氏医院看望她的时候,提起过这件事。
宁月见听着,心里百般难受。
他可真会装。
明明是害怕自己怀孕了没办法给许施苒献血……再说了,她以前八十斤的体重,需要减肥吗!
居然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来。
“月见,妈妈相信你的选择,以承他会是一个好爸爸的。”杜英很是欣慰,“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tຊ幸福快乐。”
宁月见终于忍不住,泪水涌出,先是一颗两颗,然后便泪如雨下,顺着太阳穴下滑,落在床单上。
她竭力抑住哭声,故作平静地说道:“妈,我想起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聊了。”
没等听到杜英的回复,宁月见就立即挂了电话。
一声叹气。
和盛以承离婚的消息,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妈妈为好。
宁月见躺在床上发愣,直到心情平复。
她才抓起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
短视频软件,社交媒体,群聊消息……宁月见走马观花般浏览了一遍,最后,点进朋友圈。
第一条便是许施苒发出的。
一张她穿着小礼服,笑得明媚大气的照片。
配文是:这是我最后一次当伴娘了!祝福我亲爱的姐妹幸福,明天一定要把捧花传给我哦,因为马上我也要嫁给想嫁的人啦。
这条朋友圈底下,已经有很多共同好友的评论。
有人问:许哥什么时候订婚了?兄弟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啊!
许施苒故作神秘地回复:你猜。
底下又有人评论:别猜了,看她手上的冰种满绿的翡翠镯子,这可是盛家的传家宝。
许多祝福的评论中还夹杂着调侃:祝天下好兄弟终成眷属!
看来,盛以承离婚的事情已经是众所周知了,宁月见莫名地感到难堪。
宁月见心里发堵,呼吸渐渐急促。
她指尖颤动地触到手机屏幕,缓缓地往上滑。
许施苒的照片又出现在眼前,仍是笑得明媚,宁月见却无端看出了几分讥笑的意味。
照片里,许施苒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翠绿色水头极好的镯子。
宁月见想起来了。
三年多以前,她和盛以承的婚礼上,乔慧私下里向她展示过这个镯子。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时候乔慧轻蔑的神态,“这个镯子,本来是要传给以承妻子的。但是……我不认可你。”
乔慧高高在上,好像宁月见是那个拼了命才摸到他们盛家门槛的女人。
可是,明明主动追求的是盛以承,求婚的也是盛以承,让她放弃舞团成为盛太太的还是盛以承……
那时候,宁月见只能体面地笑笑,回答道:“我会努力让你认可的。”
努力个屁!
她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乔慧心中早已认定许施苒的事实!
不对!盛以承不是想通了,是他急着要和许施苒结婚,才会同意自己的条件,签下离婚协议书。
心莫名刺痛一下。
宁月见翻了一个身,将脸埋在枕头上。
不能哭……她告诉自己不能哭……
离婚绝对不是盛以承和许施苒赔罪的终点,她一定会一一击碎他们最重视的东西。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