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上一任谏议大夫,是个烈性的文化人,他先骂皇帝爹爹,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却骂得皇帝爹爹狗血淋头!】【皇帝爹爹忍无可忍,故意用市井粗鄙之言,反骂他几句,他受不了,就要以死相谏,撞柱!】裕嫔闻言,不由悄悄竖起耳朵,就听赵珠珠在肚子里,乐呵呵地继续说。 正乾帝那理所当然的无赖劲儿,差点把朝臣气得半死。 “皇上,不可如此荒唐行事!” 白发苍苍的礼部尚书,也加入声讨帝王的大军。 这位礼部尚书,是三朝元老,年纪与资历都摆在那里,在朝中说话,那
正乾帝那理所当然的无赖劲儿,差点把朝臣气得半死。
“皇上,不可如此荒唐行事!”
白发苍苍的礼部尚书,也加入声讨帝王的大军。
这位礼部尚书,是三朝元老,年纪与资历都摆在那里,在朝中说话,那是极有份量。
见礼部尚书出声,群臣也纷纷附和。
“皇上陛下,不可如此荒唐行事!”
此刻,坐在金銮殿侧殿,被迫旁听的裕嫔,不禁瑟瑟发抖。
或许是法不责众。
这些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的大臣,个个都好凶好凶。
真怕那些飞溅的唾沫星子,将正乾帝淹死!
但正乾帝不为所动。
赵珠珠也同样不为所动。
【娘亲,放心,小意思啦!】
【皇帝爹爹的面皮和忍耐劲儿,都已经这一次又一次的责骂中,逐渐修炼出来。】
【论脸皮之后,整个朝堂,舍我皇帝爹爹其谁!】
【啧啧。】
【上一任谏议大夫,是个烈性的文化人,他先骂皇帝爹爹,全程不带一个脏字,却骂得皇帝爹爹狗血淋头!】
【皇帝爹爹忍无可忍,故意用市井粗鄙之言,反骂他几句,他受不了,就要以死相谏,撞柱!】
裕嫔闻言,不由悄悄竖起耳朵,就听赵珠珠在肚子里,乐呵呵地继续说。
【嗯,皇帝爹爹完全不在怕的!】
【那谏议大夫一心要撞柱,以显忠烈之心,乃至于青史留名。】
【但皇帝爹爹偏不如他的意!】
【皇帝爹爹如何能让那人,踩在他头上,博得好名声!】
【于是,皇帝爹爹当场就命人将谏议大夫绑了,而且是五花大绑,绑得结结实实,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金銮殿中。】
裕嫔闻得心声,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这般无赖的帝王,她似乎还从未见识过。
同样闻得心声的正乾帝,在龙椅上微微挺直背脊,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呵呵!
就是因为他像拖死狗一样,拖过上一任谏议大夫。
所以现在朝中,那些想要死谏博名的官员,在撞柱前,都得认真掂量几分。
这就导致,朝中撞柱的官员,少之又少:
你看,变相挽救朝中臣子性命,这也是他这个帝王的功绩,是也不是。
想到此处,正乾帝不由将背脊挺得更直,对下方那铺天盖地的指责声,充耳不闻。
谏议大夫又引经据典,文采飞扬,噼里啪啦,说了帝王的一大堆不是。
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
但见龙椅上的帝王,丝毫无为所动,谏议大夫热血上涌,气得不轻,恼怒之下,居然有撞柱的趋势。
李公公全身戒备,时刻留意着,下方那暴跳如雷的谏议大夫。
若谏议大夫要撞,他时刻准备喝止。
不能让这些人的死谏,在皇帝陛下本来就不好的名声上,再添污名!
为此,李公公手心冒汗,嘴巴微张,时刻准备着!
裕嫔隔着布帘,偷偷在看。
“糟糕,糟糕,要撞啦,真的要撞啦!哎呀呀,莫非以死相谏,是这些言官的传统!”
裕嫔忍不住焦急出声,替那个官员着急,替皇帝陛下着急。
赵珠珠听得裕嫔声音,也忍不住在心里回应。
【这个正在跳脚的谏议大夫刘良,是上一任谏议大夫一手栽培的,他二人算得上师徒。】
【师父徒弟有相同的秉性,倒是不足为奇。】
【就是上一任谏议大夫,突发恶疾,时日无多,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就想着要死得其所,要在生命最后的日子发光发热,所以就在皇帝爹爹的朝堂上,屡屡冒犯,频频撞柱。】
什么?!
闻得心声的正乾帝,拳头骤然捏紧。
他就说,带着他的宝贝珠珠进朝堂,就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难怪难怪!
难怪上一任谏议大夫,不知从哪天起,就像老糊涂一样,暴躁易怒。
动不动就为丁点大的事,在朝堂上骂街,动不动就脸红脖子粗,要在金銮殿上撞柱。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竟当真要踩在他头上,博得一个世人称道的好名声!
何其歹毒啊!
何其歹毒!
朕,堂堂天子,居然真的成了,那老匹夫扬名的垫脚石!
想着那些年,莫名其妙挨的骂,正乾帝拳头握得死紧,只罢了前任谏议大夫的官,看来还是处置得太轻。
而现任的谏议大夫,还在他眼皮子底下,跳得正欢。
且,这个现任谏议大夫,还是前任谏议大夫一手栽培。
很好!
很好!
正乾帝原本不为所动的目光,突然转冷,冷刀子一样,射向那年轻的谏议大夫刘良。
那森寒目光中的杀意,显露无疑。
唾沫横飞的谏议大夫,与正乾帝杀人的目光,骤然短兵相接。
冷不丁的,谏议大夫浑身一个激灵。
或许是帝王的威压慑人。
正骂得起劲的谏议大夫,刹那间安静如鸡,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堵了嘴。
笑话!
他自己撞柱死可以,死得轰轰烈烈,是他们言官,最光荣的牺牲。
若是被帝王打杀而死,那就多少有些逊色与憋屈。
谏议大夫略微低了头,甚至有点不敢看正乾帝的眼睛。
不愧是上位者,一个眼神,便让人胆战心惊!
帝威渐重!这是谏议大夫,此刻最直观的感受。
其他人望向突然住嘴的谏议大夫,纷纷开始着急。
离得近的官员,甚至用眼神,开始焦急催促。
你倒是骂啊,你倒是继续骂啊!
你骂得那么正义凛然、荡气回肠,不继续骂下去,都是文坛的一种损失!
骂下去!
继续骂下去!
一个官员甚至往前一小步,撞了撞谏议大夫的胳膊肘,提醒他继续。
谏议大夫不敢跟众人说,他是怕了帝王杀人的目光,只好急中生智,嘶哑咳嗽一声。
“咳咳。”
谏议大夫难耐咳嗽之后,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冲众人轻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嗓子突然不舒服,难以为继。
反正他骂也已经骂过,已经证实了他的尽责无畏,至于接下来的劝诫,就交给其余人。
其余人纷纷瞪大眼睛,用不悦的目光,谴责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年轻小辈。
想当年,上一任谏议大夫,可是能口若悬河,足足骂上两个时辰!
跟上一任谏议大夫相比,这位年轻的谏议大夫,未免也太不中用了些。
高坐金銮殿的正乾帝,忽然冷笑一声:
“骂啊,刘卿,你怎么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