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听到开门声,下一秒,她被人稳稳托住。“小心!”过燕云焦急地搀扶着她,往床边走去。辜安几乎是费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扔向了床上,就像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鱼,只能张大嘴呼吸,却再也无法动弹了。她头疼得厉害,里面像塞了个螺旋桨,一圈圈地旋转,还不停地嗡嗡作响。 辜安:“……” 这个孙阿姨是懂得顺杆子往上爬的。 她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打着哈哈略过,“也行,走吧,我们快去看演出吧!” 她正想问过燕云今天要不要一起。 回头一看,他面色不佳,冷冷
辜安:“……”
这个孙阿姨是懂得顺杆子往上爬的。
她不想再纠缠于这个话题,打着哈哈略过,“也行,走吧,我们快去看演出吧!”
她正想问过燕云今天要不要一起。
回头一看,他面色不佳,冷冷地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就转身离开了。
本来,他的怀柔政策进展顺利,这几天,她愈发信赖、也逐渐习惯了依靠自己,哪曾想,半路会杀出个孙阿姨?
这下好了,对方不仅分走了了她大部分时间,居然还想着要当她婆婆?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就叫人查探敌情,给她儿子安排几个艳遇。
辜安坐在台下,看着上面热情的舞蹈,听着咚咚作响的动感音乐,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过燕云是不是觉得被冷落了,生气了啊?
换做是她,这么鞍前马后无微不至地照顾老朋友,结果对方有了新朋友就把自己给忽视了,那她肯定也觉得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热脸贴冷屁股,白费力气吧。
之前还说好,船上的吃喝玩乐她请客来着,可这几天都和叔叔阿姨一起行动,早晚饭全是在免费餐厅吃的饭,她根本没机会花钱。
而且连续看了几天的演出,都是类似的音乐剧,唱的也都是英文,只能听个大概,她都审美疲劳了。
她再也坐不住,侧身对孙阿姨打了个招呼,先离场了。
辜安慢慢走回房间,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才敲响了隔壁的门。
没一会儿,过燕云把门打开了个小缝,看到是她,有些意外,“怎么了?”
辜安扬起笑脸,“我不看演出啦,没劲,想请你去楼上露天酒吧坐会儿,听听现场乐队,走吗?”
过燕云深沉的眼眸在她的笑脸上停留了几秒,把门推开,“先进来吧,我还要十几分钟。”
辜安走进去,这才发现他戴着蓝牙耳机,书桌上笔记本电脑还亮着。
原来他在开会啊。
辜安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不愧是大佬,哪怕旅游的时候,晚上也还是不忘工作呢。
她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待,看过燕云很快又进入了跟平时不太一样的状态,整个人的气场凌厉和霸道了许多,时不时地提出几个中肯的意见,抛出关键的问题,然后凝眉安静地倾听。
认真的男人最帅,这话真不假,辜安托着下巴想,这就是总裁办公的魅力吗?
什么时候,她也能在事业上发光发热,成为举足轻重的那个人呢?
她穿之前,还没毕业,现在又已经三十几岁了,以后,该做什么工作好呢?
直到手指在她眼前晃过,男tຊ人带笑的声音传来,“发什么呆呢?我好了。”
“啊?哦!”辜安连忙起身,“走吧!”
酒吧的人虽不少,却没演出厅那么喧闹,台上的乐队正唱着一首缓慢的抒情歌,辜安和过燕云挑了个能看见乐队的位置,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说好了,我请客。”
“威士忌,加冰。”
“好,”辜安叫来服务员,复述了一遍,“再加一杯柠檬水。”
过燕云笑了,“这次不喝酒了?”
辜安连连摇头,“还是不要献丑了,喝醉太丢脸了,以后我都离酒精远远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现场乐队的氛围很好,辜安也不禁跟着节奏轻轻摇摆。
可渐渐地,她觉得有点头晕,海风吹得她头发凌乱,她感觉地板和桌子开始左右晃动。
她喝了两口水,也压不下去胃里像晕车似的翻腾,手肘支在桌上托着脑袋,一个没撑住,干脆趴在了桌上。
过燕云急忙放下了酒杯,“没事吧?”
辜安难受得闭上了眼,摇摇头,“我觉得好晃啊,头好晕。”
过燕云看了看漆黑的海面,和越来越厚的云层,“邮轮开到公海了,遇上了风浪,快要下雨了,的确摇晃得厉害,你应该是晕船了。”
他扶着她的胳膊,“我送你回房,还能站起来吗?”
辜安勉强借力站了起来,眉头紧蹙,“嗯……”
过燕云干脆一把打横抱起她,快步往外走去,“还是抱着走吧,快一点,再坚持一下。”
刷开房门,他把她放在地上,“你先等一下,我去找晕船药。”
辜安扶墙往洗手间里走,“不用了,我洗漱完,就赶紧躺下休息去……”
过燕云已经关上门出去了。
辜安强撑着不适,快速刷牙洗脸完。
卫生间墙上挂着的毛巾都在左右大幅度地摇晃,她也没力气按步骤护肤了,胡乱抹了点乳液,就扶着墙往外走。
船外又是一个大浪打来,她步子不稳,腿一软,不禁一个趔趄。
耳中听到开门声,下一秒,她被人稳稳托住。
“小心!”过燕云焦急地搀扶着她,往床边走去。
辜安几乎是费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扔向了床上,就像一条在沙滩上搁浅的鱼,只能张大嘴呼吸,却再也无法动弹了。
她头疼得厉害,里面像塞了个螺旋桨,一圈圈地旋转,还不停地嗡嗡作响。
她隐隐约约听到过燕云说了什么,但没气力分辨,只能紧闭着眼摇头,“不行,我先睡了啊,睡着了就不晕了。”
她感受到有人熟练地帮她解掉了腰上的束缚带,替她盖好了被子,又有什么东西贴在了她耳后的位置,凉凉的。
她虚弱地睁开眼睛。
“是晕车贴,”过燕云的脸近在咫尺,眼里尽是关切,“睡吧,没事,明天就好了,我就在旁边的沙发上陪你。”
辜安又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他真好啊,还等她睡着了再走。
船外风急雨骤、海浪湍急,小小室内却温馨舒适、宁静祥和。
过燕云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女人已经陷入了沉沉睡梦,对他毫不设防的样子,焦躁了一天的心就这么被安抚了下来。
他就知道,于她而言,他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也只有等她熟睡,他才能任由自己肆意放纵的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
这么多年,让他魂牵梦萦,午夜梦回时,在他脑中无数次浮现的面庞,真是怎么也看不够、看不厌。
他轻轻伸出手指,把垂落在她脸颊的几丝碎发往后梳去,又顺势抚摸了一下她顺滑的发丝,蹭过光洁的额头。
喉结不自禁上下一滚,他立刻克制地收回了手。
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做这些事呢。
只怕到时候,他会更加情难自己、欲壑难填。
第二天。
辜安醒过来时,感受了一下,船已经不再剧烈晃动了,她也不头晕了。
“醒了?”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辜安吓了一个激灵,立刻睁大了眼——是过燕云。
只是,他怎么还在这里?
像是猜出了她的想法,过燕云笑着拉开了窗帘,阳光顿时洒了进来。
“昨天担心你半夜还晕船难受,我就在沙发上睡的,现在不晕了吧?你看,外面已经风平浪静了。”
“不晕了。”
辜安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没来得及捕捉到那股异样,就听见有人敲响了房门。
过燕云走了过去,“我叫了早餐,送到房间。”
果然,门口站着负责他们这块区域房间保洁的服务员,一个印尼小伙子。
在看到平日住隔壁的男人出现在这间房时,他还愣了一下,但立刻很有素质地低头把餐盘送了进来。
干他们这行的,就得少问话、少好奇,做好分内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