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发猛地抬起头,从暧昧的空气里拽回自己的游魂,豹子一般暴跳起来:“你又知道了?”“看来你很关心她,一定是相当紧要的人,”齐玉露目不转睛他的脸色,捕捉着每一处肌理和褶皱,“她是你女朋友么?”她真的知道些什么!郭发方寸大乱:“你都知道啥?你又骗我?” 郭发耳边轰然,夹烟的手猛地扼住她的脖颈,却见掌中的人眼底乍出食草动物的凶光来,潋滟而难以抗拒,她顺势欺近,他的手投降似地松开,她停在他的嘴边一寸之遥,留白一个微妙的距离,叫对方退也不是,近也不是。
郭发耳边轰然,夹烟的手猛地扼住她的脖颈,却见掌中的人眼底乍出食草动物的凶光来,潋滟而难以抗拒,她顺势欺近,他的手投降似地松开,她停在他的嘴边一寸之遥,留白一个微妙的距离,叫对方退也不是,近也不是。
齐玉露的手绕住他露出来的腰眼:“十年前么?”
郭发喉头滚动,呼吸一紧,猛地放开她,跌坐在地上,一面大笑,一面狂咳起来,半昂起头违心地扯谎道:“昨天!和站街小姐……”他无由得想起母亲,悲戚一股脑地逃逸出来,为什么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会需要那么多钱?
“你认识杜楚楚吗?”齐玉露居高临下地发问,郭发看见她塑料凉鞋露出白净的脚趾,芭比娃娃一般透粉的细踝,他忽然好想被她踩在脚底,最好是当胸来一下。
“什么?”
齐玉露狡黠地移开了:“我说,你认识杜楚楚吗?”
郭发猛地抬起头,从暧昧的空气里拽回自己的游魂,豹子一般暴跳起来:“你又知道了?”
“看来你很关心她,一定是相当紧要的人,”齐玉露目不转睛他的脸色,捕捉着每一处肌理和褶皱,“她是你女朋友么?”
她真的知道些什么!郭发方寸大乱:“你都知道啥?你又骗我?”
齐玉露扯出一抹叵测的小,面朝着他后退:“别太激动,你知道我逼急了会喊人的。”
她走了,一副仓皇的跛态,郭发抬头望着天,湖面成群的蚊子向他的脸面扑来:“操!”
蓝调时刻(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一个不怕走夜路的女孩儿,这令我感到惊奇尽管骨子里,我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血气,是我永远匮乏的品质我是个一个晚熟的人,没有过青春期的癫狂,甚至脸上都没有冒过半颗青春痘,就连月经,也是十七岁才来长到快三十岁,始终没有性生活,单靠着黄色小说解决生理需求我记得很清楚,有个相亲对象说我长得像一个没长成的孩子,也就是说,在大多数庸常的男性眼里,我没有一点性魅力不过,郭发却绝对是个例外,他因为我的靠近下体变硬,裆部凸出窘迫的形状,和他一屋共处,我甚至能听见他加速的心跳声我想,我就快赢了”
对郭发、齐玉露,以及齐东野而言,今晚注定是惊心动魄的一夜。
深夜的郊外没有人语,居民楼和其他建筑物都稀疏零落,道旁的树木张牙舞爪的枝丫印在地上,像是狰狞的鬼影。
齐玉露小腹胀痛,步履吃力,下身已经经血如注,才到家属院里,便下意识抬起头,四楼左侧的窗子内如常映着一个伛偻的人影,她松了一口气,只消看见这一盏灯火,便可驱散一切恐惧。
齐东野打开房间所有的灯,保持通明,笔直坐在摇椅上,报纸上的字变成了陌生的色块儿,神经警觉地等候齐玉露的归来。他默默告诉自己,如果十点以后依然没有等到,他就提着菜刀去郭发家里要人。
“啪嗒嗒……”楼道里回响起像是玻璃球落地的响动,那时独属于女儿特有的脚步声,节拍迟滞,间隔比健全人长一些,齐东野腾地站起来,提早打开门迎出去:“你可算回来了。”
齐玉露走进玄关放包换鞋,身上一股浓烈的烟酒气,她的脸红扑扑的,可是神色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