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严肃:“秦雨桐可能知道丝巾是我送的,故意戴给我看。我不懂你知道多少,那天我们遇到秦雨桐,你说是你叫她折返的,真的是吗?还是她知道陆蓝桥住在附近,就想看到他?”乔茉脸上没有意外,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她把头转向窗外,她在思考。 我失眠了,对于秦雨桐这样的疯批行为,我有些害怕,她有心理问题,但症结在哪里不确定,是否是抑郁或者躁郁导致的,也不确定。 我怕她有进一步的自残行为,伤口再往下,就到了动脉了。 我无法判断她是否
我失眠了,对于秦雨桐这样的疯批行为,我有些害怕,她有心理问题,但症结在哪里不确定,是否是抑郁或者躁郁导致的,也不确定。
我怕她有进一步的自残行为,伤口再往下,就到了动脉了。
我无法判断她是否对自己危险,是否对他人危险,她应该极度讨厌我,我不能做什么事情刺激她。思来想去,我觉得得告诉乔茉,还得避开秦雨桐。
我相信乔茉不至于轻重不分,从工作上来说,秦雨桐是她秘书,她每天亲近的人有心理问题,她必须要心里有数,评判她是否胜任现在的工作,从私人情感讲,她是陆蓝桥的妈,我也不希望像秦雨桐这样的人在她周围,万一有什么,最受伤害的是陆蓝桥。
我只能找合适的时机,而且这种事情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不过秦雨桐似乎也不怕乔茉知道,她被我发现的时候很淡定,并不想藏着掖着,说的话更是带着威胁,有股狠劲。
赵天泽的小鲜肉秘书打电话来邀请我们碰方案,后面就要开始签约了,他想亲自过问下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我大概知道,他可能是因公循私,想见我。
他遵守了自己的诺言,如他所说,证明了自己的人品,还兴师动众跑去行里,给我机会讲我熬夜一稿一稿改出的方案和心血想法,让我能在全行尤其是在乔茉面前证明我的实力。
我很感激他,感激他认可我的价值,并且给了我机会,虽然这里面参杂着他的个人情感,但如他自己后来所说,如果没有这个方案,他求证了我的人品,也只会从生活里接触我,不会放着这些给我做,因为他也赌不起,公司是他自己和信任的兄弟白手起家的心血,他不能色令智昏,毁于一旦。
他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非常钦佩,之前我还误会他以性别思考合作方式,接触下来,发现他果真按照自己的想法,将两条线分的很清。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赵天泽也是我的伯乐。
要去赵天泽公司,最高兴的莫属李撒娇,之前我说我们直接和赵天泽下属对接,她一度在我背后横眉竖目,这是程成和我说的,程成也会在我们三个开会她有异议时,赶在我前面,先压制她。
总之我很感激程功,从见面第一句话开始就给我雪中送炭了这么个帮手,放眼整个市场部,除了程成,我现在也无人可用。
人的机缘巧合很玄妙,我后面在很多人身上印证了这句话。
我们三个人坐一辆车去,程成开车,我和李撒娇坐在后面。
封闭的车厢里,李撒娇身上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充斥了整个车厢,甜甜腻腻的,我顿时觉得程成的SUV在冒粉红色的泡泡。
近距离打量,李撒娇全身上下武装到头顶。
头发是精心洗吹过的大波浪,脸上假睫毛选的浓密厚重像蒲扇,但可能是她平时就这风格,我也看习惯了,脸上妆化的一丝不苟,还涂上了闪粉,衣服嘛,不太商务,韩版的浅粉色大衣,打扮的像个嫩妹。
这样看来,像是我和程成带了个实习生去。
程成无声开了窗,味道他这种直男不能接受,李撒娇觉察到开窗,立马尖着嗓子叫:“这么冷的天,开空调啦。”
我鸡皮疙瘩要起来,心想大姐你这腔调打扮,就算要钓赵天泽这个金龟婿,也得打听打听他喜好,他好歹曾经也当过兵。
程成才不惯着她:“味道呛,空调又散不掉,我受不了。”
李撒娇脸色一怔,立马发作:“你,你什么意思啦,怎么啦,喷点香水怎么了,那白总也喷香水的,你嫌弃我们什么啦,早知道不坐你车了。”
我确实也喷了点,但那是栀子淡香,也被她拉来一起说事。
程成还想和他杠,被我阻止:“好了,一起出来,给客户留好印象,别以为我们不团结,外面确实也冷,程成你把窗子开小点。”
折个中,留条缝,让我们能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得了。
程成很听话地留了一点点缝,李撒娇在后面白了他一眼。
到了赵天泽公司,小鲜肉秘书在门口等我们,见了我很热情招呼:“檀姐,你们来了,给你们泡了红茶,暖暖身子。”
李撒娇在后面嘟囔:“赵总还挺客气的。”
我们到了他的小会议室,赵天泽在里面,他穿着矜贵的衬衫,外面套了件马甲,商务风休闲风,论相貌论身材,绝对是钻石王老五,李撒娇都有些失态了。
坐下后,赵天泽看着我,对我们说:“这红茶是福建那边送来的,很温润,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喝。”
我有些想笑,他真的是直男式思维,上次在那个会所看我喝了几口红茶,每次谈事情,就都给我泡红茶,各种各样的红茶轮番来,觉得我应该爱喝,其实我也挺喜欢喝汽水的。
我抿了一口,刚想说话,李撒娇就开口了:“这茶好甘甜。”
赵天泽精明的眼神又出现了,很神奇,我发现他现在对我和对别人确实不一样,他对我,我想发笑的原因,是因为有时候会感受到他眼神里有清澈的“愚蠢”,和他那个小鲜肉秘书一样,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对我,像个大学生。
但是对李撒娇,他又切换到原来我见他时的样子,充满了审视戒备。
这茶是甘甜,李撒娇说的也对,但是她跃跃欲试表现的有些明显。
我放下杯子:“真是好茶,谢谢赵总,这是我们行专门为贵公司组建的服务团队,我牵头,我们高级客户经理李丽,客户经理程成,我们会分工对接您这边不同的模块,您这边找专人和我对接就行。”
赵天泽对我那清澈的愚蠢又出现了:“你负责哪块啊?”
我......
旁边看看李撒娇,她的脸僵笑在那里,一点都不自然,我介绍的时候,赵天泽眼神掠过她,都没作停留,她当然十分不爽。
我把我们的任务分工和他说了,李撒娇借机提出:“赵总,我和程成都加下您微信呗,能服务贵公司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也要像白总学习,多多了解,拓展能服务的领域。”
这一席话说的赵天泽也不能不理她,他肯定tຊ有我微信,现在我的同事提出来加他微信,他如果不答应,那绝对够李撒娇在行里宣传到让乔茉有充足的理由让陆蓝桥和我离婚。
我看看杯子里茶,再看看李撒娇,真是好茶。
赵天泽没有拒绝,又一次证明了他的人品。李撒娇和程成都加了他和小鲜肉孙秘书的微信,心满意足地坐下,好像从此就有了一个联系的纽带,她把野心勃勃都写在脸上,刻在带有香味的空气里。
不过我这人运气一向不错,等我们回行里的时候,我看到秦雨桐一个人往外走,还背着包,我立马给杨玫发了个婉转的消息,问乔茉在不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转头对程成说:“今天确定的情况,乔行长关心,我去汇报一下。”
程成点头,我又看了眼李撒娇,她正沉浸在手机中,完全没时间理我,想要亲近赵天泽的妹子又多了一个,不怪他警戒。
我踩着细高跟往乔茉办公室走,路上遇到傅薇,想和她打个招呼,发现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我立马联想到老杨组织的那个饭局,傅薇也在,作为老杨分管的下属的下属,虽然朱静丹并不在,她在也不能说不正常,但是想到老杨的行为,那天参加的饭局的人我都得打个问号。
傅薇是从什么时候起和老杨走的近的?我突然闪现她那次出现在茶水间外,秦雨桐正在盘问我是否和陆蓝桥一起参加的订婚宴,然后就莫明发神经攻击我闲,她都是听到的。
我略过她,径直朝前走,从前我只觉得她心性弱,现在也越发有些看不懂,我宁愿自己想的多,也不愿意她真的已经搅进了这场浑水里,可是我现在也无暇顾及她。
我敲乔茉的门,她在里面喊“请进”,我进去她抬头,见是我,有些意外,但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找我有什么事?”
我没时间和她多客套,直接径自坐下,开门见山:“你把那条丝巾送给秦雨桐,她戴给我看过。”
乔茉的表情这下是真的意外,我现在可以确定她并没有告诉秦雨桐这条丝巾是我送的,之前是我想错了,以为秦雨桐是在争乔茉的宠,恐怕乔茉并不是重点,陆蓝桥才是,也许秦雨桐在这之前就知道了我和陆蓝桥的事情。
有些信息障碍只有问了才能明白。
乔茉的表情有点松动:“你想说什么?”
我很严肃:“秦雨桐可能知道丝巾是我送的,故意戴给我看。我不懂你知道多少,那天我们遇到秦雨桐,你说是你叫她折返的,真的是吗?还是她知道陆蓝桥住在附近,就想看到他?”
乔茉脸上没有意外,她一定知道些什么,她把头转向窗外,她在思考。
“知道了。”
我有些生气,事关陆蓝桥,她还是不温不火的腔调。
“你知不知道,秦雨桐有心理问题,她自残!”
乔茉把脸转过来看我,这下脸上震惊多过意外。
我有股无名之火,语气不善:“她在茶水间无意见露出袖子,手臂上都是划痕,我不懂你了解多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想法,但是她对陆蓝桥有点怪,我想你应该知道。”
我已经尽到提醒义务了。
乔茉张口,想说什么又没说,难得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最终她说:“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
她说这话我心也放了一半,虽然她并没有打算告诉我前因后果,但我给她补充了一些遗漏的信息,她也不是个神,也有没有掌握的。
我起身,想到刚刚碰到的傅薇,脑子里又开始进行纠缠。
我没有老杨的任何证据,这事儿其实也不关我什么事,我当看不到就行,我何必搅在里面,老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击报复我。
我有我的软弱。
我已经转身,乔茉却在身后问我:“你还有事,什么事?”
“我觉得您应该多注意审查合规这块儿。”
我说了什么?我竟然脱口而出。
我本来不想说的,怎么感觉乔茉就像个权威的老师,她一问我就答,是我冲动了,也或许是我等着她问我,好给我一个能说的冲动。
乔茉审视了我几眼,没说话,我想我应该出去了。
结果我快到门口时,她又开口:“白檀......”
有话真的不能一次问完吗?让我一步三回头,有病啊!
我转头,脸上挂着“还有什么事”的表情。
“周筱芙你很熟吧?”
乔茉这次脸上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换我意外。
我想了想,总结了下我和周筱芙的真实关系:“认识,熟悉,但没有很熟。”
确实是这样,认识,比一般认识关系好,她会给我些不触及底线和原则的提示,所以熟悉,但没到突破底线的程度,所有没有很熟悉。
我觉得我概括的很到位,也不想隐瞒她。
“没事了,你出去吧。”
我愤愤又轻轻关上门,她就是有病,问个问句,然后你出去吧?我和她透了这么多信息,她好歹也和我透点。
我发现我对乔茉的要求,好像超出了对领导的要求,刚刚说话的时候,我站在陆蓝桥的立场告知她这些,角色没转的过来,我像是在对着陆蓝桥的妈说事情,连称呼都变成了你,所以我心里还愤愤不平,觉得她什么都不说。
以前可没这样,这不知不觉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