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择手段。“那我昨天在广播里说的话,算什么?一厢情愿?还是个笑话?”亏他刚才还以为林簌簌良心发现,开窍了。他现在才知道,他是一腔热忱付之东流。 她声声质问,郁晚寒没觉得歉疚,反倒觉得可笑。 手拿出兜,嗤笑道:“我强迫?” 浅棕色的眸子凝聚,如同草地上结着的薄薄的霜。 “林簌簌,你说这话真够可以的。 “我承认,我的确拿着这件事
她声声质问,郁晚寒没觉得歉疚,反倒觉得可笑。
手拿出兜,嗤笑道:“我强迫?”
浅棕色的眸子凝聚,如同草地上结着的薄薄的霜。
“林簌簌,你说这话真够可以的。
“我承认,我的确拿着这件事逼你了。
“可你扪心自问,我们之间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在主动吗?”
林簌簌避开他的视线,看向他背后,灰白模糊的天空下,几只鸟儿站在电线上叽叽喳喳。
“那天清晨,你忽然拉我的手,你起的什么心思?
“台球馆那次,明明一开始你完全不用答应我的游戏,可你为什么答应了?”
林簌簌回眸,看他。
冬日晨光中,一高一矮的男女身影模糊,眼神坚定又冷漠,隔着两步远的距离对视。
无声的两秒。
她藏在钞票底下的食指在纸币上的凹凸纹路来回摩挲着。
她在紧张什么,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重生那天,她以为那只是个梦,这才贸然上前拉住他。
她淡淡解释,“那天早上,我拉错人了,原本我想找的人不是你。”
她想牵的是,上一世的郁晚寒。
至于台球馆那次……
她明确表示自己可以赔钱,只要给她时间,加利息也没关系。
明明是他无理取闹,根本没给她任何转圜的余地。
究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她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原本想找谁?”郁晚寒没打算放过她,追问道:“江惟见吗?”
他只是抱着试探性的心理说出了江惟见的名字,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
不要是江惟见。
他一直有反复回忆那天的细节,因为那是他们第一次认识。
一开始他让林簌簌松手,可她像灵魂出窍似的,根本没听到。
直到江惟见出现,她才恍然初醒,松开了手。
她跟江惟见的关系确实跟别人不同,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话少孤僻,不爱与外人来往。
可偏偏他们两个总有说不完的话,甚至还知道对方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故事。
所以他认定,她跟江惟见的关系不一般,甚至可能会产生男女感情。
而林簌簌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为她要找的人是江惟见,心底却哭笑不得。
上一世他曾经也误会过她喜欢江惟见,那时候林簌簌根本没闲心去想男女之间的问题,一头扎进学习里。
当着郁晚寒的面,强烈的否认了她跟江惟见产生任何关系的可能性。
由于她态度坚决,郁晚寒便信了,更何况江惟见身边有郁月寒,他们之间根本是不可能发生什么的。
这一世,他依旧误会她跟江惟见。
历史重新上演。
这一次,林簌簌没有否认。
轻描淡写的语气,神情坦荡,“是啊,我原本要找的就是江惟见。”
这句话等于直接堵死了郁晚寒的所有期待,他眉骨压低,原本精致帅气的脸瞬间乌云密布,看上去攻击性极强,眸子蕴含着淡淡的危险。
郁晚寒这人,只听名字吧,幻想出来的可能是个文文弱弱的,一双眼里时常会写满忧郁和破碎感的书卷少年。
但实际他是个脾气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阴鸷男孩。
他目的性极强,看不上眼的东西,眼皮都懒得抬。
看上眼的,不论事与物,还是一个人。
他一定要。
而且不择手段。
“那我昨天在广播里说的话,算什么?一厢情愿?还是个笑话?”
亏他刚才还以为林簌簌良心发现,开窍了。
他现在才知道,他是一腔热忱付之东流。
全是一场空。
都喂狗了。
心像在滴血,丝丝作痛。
林簌簌应该察觉到什么,可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
撇开脸,固执倔强,“我没让你说那些话。”
郁晚寒低头,恨不得拿把刀凿开林簌簌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冰做的,还是水泥做的。
“林簌簌,你是瞎子吗?我对你什么意思你看不出来吗?”
比起瞎子,林簌簌倒希望自己是个傻子。
当初她要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被郁晚寒稀里糊涂的骗一辈子多好。
也免得给自己背上一个害死郁晚寒的罪名和枷锁。
重活一世还是要和他纠缠不休,陷入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纠纷中。
林簌簌心中冷笑,漆黑的眸子冷的犹如湖底的石头,幽暗深邃。
“你对我什么意思?你以为昭告全世界,你郁晚寒大发慈悲罩着我,我就会感激涕零?”
铿锵有力的话化作箭矢贯穿着他的心房。
“实际上你敢把你心里那层窗户纸揭开,敞开心扉,让我看看,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上一世她一直没有对郁晚寒说出口的话,在这一世,她终于以一种宣泄的形式,一股脑儿全向郁晚寒发泄出来。
可惜,郁晚寒根本不懂。
“郁晚寒,你不要摆你那高高在上的少爷架子,以为从指缝里怜悯施舍一点爱心给我这个贫困生,就觉得我应该诚惶诚恐的匍匐在你脚底,对你感恩戴德,然后任你差遣!”
她语速极快,咬字清晰有力,字字刚劲,毫无防备的砸进郁晚寒心里。
“我心里装着谁?”
郁晚寒气到不行,她说这话,痛苦又愤恨的语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给她委屈受了?
欺负她的是别人,他明明在保护她。
所以他在广播里说的话,她根本就没记在心里。
无论他做什么,她都可以假装看不见。
甚至在她眼里还抵不上江惟见一根头发丝。
他高挺鼻尖和流利的下颌线都染上空气里冷冽的寒意,泛着淡淡的冷红。
“林簌簌你要是跟我装傻充愣,没关系,我跟你玩一辈子!”
但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两人势不退步,激烈的争论无效。
她字句如箭。
郁晚寒显然是被伤到了,愤愤离开。
只留林簌簌孤零零站在原地。
可他还是没想放过她。
有时候她真恨自己这张脸。
为什么要长的像那个人。
郁晚寒难受,她又何尝不是呢?
那箭几乎是同时从他们二人身体穿过,连着皮肉一起,撕心裂肺般痛。
他字里行间都表达着:
没有别人,只有她。
他装的太像了。
如果不是她重活一次,刚才差点儿就被他骗过去了。
她有想过,或许寥寥是对郁晚寒余情未了,故意告诉她那张画的事。
她也曾一次次骗自己,或许是一场误会。
可她亲眼所见。
每一次。
郁晚寒从未当众否认跟漆婧柔的绯闻。
并且,吵架那一次,他也确实撇下了她,去赴漆婧柔的接风宴。
并且还是在她准备放下所有的隔阂,认认真真的和他在一起。
什么替身,什么白月光。
他心里真的有她。
一切都可以抛开,她可以当不知道,没发生过。
是他亲手否认了自己。
打破了她对他所有的感动与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