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上车,坐稳后长禧笑着说道:“二伯母能来接我们,我们很高兴,只是怎么没看见我娘呢?是不是生病了?”长禧说话周全,心思也细。秦云翘脸色顿了顿,她恨周氏,但是对这两个侄儿是怜悯的,一时不知如何告知他们这个残酷的现实。 “停车!” 秦云翘一声怒吼,车夫当即拽缰绳,紧急停下了马车。 来不及等马车听闻,秦云翘边一边念叨一边下车:“我要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把你偷走!” 宋微澜急忙跟下去,还没站稳,就听到秦云翘
“停车!”
秦云翘一声怒吼,车夫当即拽缰绳,紧急停下了马车。
来不及等马车听闻,秦云翘边一边念叨一边下车:“我要亲口问问她,为什么要把你偷走!”
宋微澜急忙跟下去,还没站稳,就听到秦云翘怒喝:
“秋月,你站住,不许跑!”
宋微澜定睛一看,便见那农妇正奋力朝着反方向跑。
车夫和随行的侍卫也跟着下来追。
可不熟悉地形,没多久秋月就跑没影了。
“看见我就跑,不是心虚是什么,肯定是她,肯定是她!”
“好,肯定是的,娘别着急,她跑不掉的,回头差人来寻,定能寻到。”
听得女儿安慰,秦云翘冷静下来,“对,她跑不掉!”
母女二人重新回到马车上,朝着仙鹤书院而去。
在山下等了一会儿,便见两道修长身影朝这边走过来,秦云翘整理好情绪下车,宋微澜也跟下去。
两个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看见秦云翘便亲昵地朝她笑。
“二伯母!”
“二伯母!”
然后便看见了跟下来的宋微澜,眼里露出好奇。
秦云翘笑着介绍:“这是微澜,你们的妹妹,前几日刚寻回来。”
长禧是哥哥,模样稳重,忙跟宋微澜打招呼:“微澜妹妹,今日匆忙,忘了给妹妹准备礼物,回头一定备上!”
长乐有些像宋三爷,看人懒洋洋的眼神,瞧着宋微澜没说话。
长禧瞪他,他才不情愿地说道:“我的礼物也回头给你备上。”
秦云翘笑:“我们上车吧,你们的祖母可想你们了。”
一行人上车,坐稳后长禧笑着说道:“二伯母能来接我们,我们很高兴,只是怎么没看见我娘呢?是不是生病了?”
长禧说话周全,心思也细。
秦云翘脸色顿了顿,她恨周氏,但是对这两个侄儿是怜悯的,一时不知如何告知他们这个残酷的现实。
却也明白,婆婆让她来接的目的,便是希望由她将这件事情告诉两个侄儿。
长禧捕捉到不寻常的沉默,神色敛了敛,看着秦云翘,安静等待她开口。
片刻后,秦云翘说道:“事情是这样……”
秦云翘从宋微澜回家说起,一直到周氏亲口认下罪行。
说完以后,长禧脸白如纸,长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马车里安静得可怕。
还是长乐先说话。
“你们胡说,我娘怎么可能是坏人!我要回家问我爹!”
长禧沉稳一些,摸了摸长乐的头,示意他先别激动,然后看向秦云翘:“倘若这些事情是真的,我会替我母亲向二伯母道歉。”
又看向宋微澜:“也会替我母亲向微澜妹妹道歉。”
随即他话锋一转,脸色坚毅:“倘若这些事情有冤情,我不会放过从中作怪之人!”
这话明显是震慑她们母女。
宋微澜倒没觉得生气,因为若是换位思考,她大概也会是这样的反应。
这也正好能看出来,这位堂哥性子正直。
一路无话回到国公府,一行人直接去了老夫人的清宁院。
这会儿两兄弟肯定希望单独和祖母说话,弄清楚事情的真假,宋微澜便和秦云翘先离开。
两人去了秦云翘的兰香院,秦云翘唤来下人,端上来许多精美的点心。
“澜儿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先办件事。”
这件事毫无疑问是关于秋月的。
宋微澜乖乖点头,坐在一边吃点心,看着秦云翘叫来府里侍卫,安排抓捕秋月的计划,有条理的吩咐下去。
做完了这些,秦云翘坐回到宋微澜对面,端了一杯茶解渴。
宋微澜忽然说道:“娘,您就没好奇,为何我在侍郎府,被抱错的宋吟娇却在棺材铺子吗?”
没料到秦云翘却是一脸早已明了的模样。
“寻到你以后我便查了那棺材铺子,说来也巧,那两口子当年也在那个茶楼生产,我去见过这对夫妇。
据他们所说,女人生产时是男人接生,女人疼晕过去,孩子难产出来时都没气了,还好后来救回来,只是孩子的胳膊上多了个樱桃胎记。”
秦云翘脸上露出唏嘘,看着宋微澜道:“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大概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棺材铺子这两口子的孩子已经难产死了,秋月见我追她,心急之下用你替换了那个死去的孩子,所以才会胳膊上忽然多了樱桃胎记。”
宋微澜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那宋棋海和尤秋霜呢?他们又是如何将我抱回去的?”
秦云翘:“当时的宋棋海还是个穷秀才,和这棺材铺子的夫妇关系极好,据说两人还有些沾亲带故,尤秋霜抱着自己的孩子去看了棺材铺子的女人。
据棺材铺子的男人说,他出去倒了一盆水,回来时尤秋霜和宋棋海已经走了,过了半天他才发现孩子胳膊上没有胎记了。
当时两口子只以为是精神紧绷出现幻觉,现在想来,便是那个时候抱错的。”
可……真的是抱错吗?
是不是太巧了一点?
倘若真是蓄意,那便代表宋棋海和尤秋霜背后还藏着更深的目的。
会是什么呢?
这件事情她必须要弄清楚。
正在这时,下人跑进来禀报。
“大小姐,外头有人要见您。”
“见我?何事见我?”
下人吞吞吐吐:“那人说…说您欠了他们银子,您若是不还银子,他们就要派人来国公府闹。”
秦云翘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大的胆子!当我国公府没人了!去喊侍卫来,将这些人赶走!”
下人转身去办,宋微澜却将人叫下,她已经猜到这些人是谁了。
来得正好,她正找不到借口去找宋棋海要银子。
眼下便借这人要点银子,顺便,探一探这错抱的虚实。
“娘,我有分寸,将人带进来吧。”
“这…”秦云翘很是担心,却在看见女儿沉稳的面色后点了头,“去将人带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高七尺,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络腮胡走进小厅,目光往小厅一扫,粗声粗气道:“哪个是宋微澜?”
“大胆!敢对我国公府小姐无礼,来人,杖责二十!”
秦云翘常年主持中馈,一开口便气势压人。
络腮胡一身横肉颤了一下,眼看一群侍卫朝自己跑来,他有些怕起来。
宋微澜见状才开口:“罢了,一个市井混混,不知道规矩的,娘,我想单独与他说几句。”
秦云翘出去了,却没走远,就站在庭院里,既能看见女儿,又不会听见她说话,给了她空间。
宋微澜看向站在中间被国公府侍卫围着,明显老实起来的络腮胡。
“宋棋海叫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