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收回目光,故意往里坐了些,这样一来,便隐了身形。“你怕他?”秦婉抬眸。“不怕,你为什么要躲?” 五湖楼中宾客如云,二楼的雅间窗户都打开着,最东边的一间里,坐着秦婉和宸妃。 今日这约,是日前在煜王府中投壶时,宸妃赢来的。 她特地点了一桌子珍馐美味,故作得意道:“虽说没能赢来临州桃园游玩的
五湖楼中宾客如云,二楼的雅间窗户都打开着,最东边的一间里,坐着秦婉和宸妃。
今日这约,是日前在煜王府中投壶时,宸妃赢来的。
她特地点了一桌子珍馐美味,故作得意道:“虽说没能赢来临州桃园游玩的筹码,好在今天四海楼推出了新故事,也算不枉此行了。”
看着一桌子菜,秦婉只觉有些浪费:“点这么多,咱们俩个吃不完的。”
“谁说吃不完,保不齐还不够呢。”
不够?
看着宸妃纤细的身板,秦婉对不够二字,表示深深的怀疑。
不过即使她输了,自当奉上筹码。
楼下的故事还未开始,订了位置的宾客也陆陆续续赶来,透过窗户看下去,整个一楼的位子几乎都坐满了。
就在秦婉要收回目光时,门口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巧不巧,正好抬头看了过来。
太子一袭华袍,气质高贵,目空一切的眸子,在看到秦婉的一刻微微变色。
宸妃也发现了他,疑惑道:“太子也会来这种地方?”
秦婉心底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收回目光,故意往里坐了些,这样一来,便隐了身形。
“你怕他?”
秦婉抬眸。
“不怕,你为什么要躲?”
秦婉:“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怕吗?
扪心自问,多少应该有一点。
毕竟,原书中,秦家上下,最后都死在了太子手中,如果不是她意外嫁给煜王冲喜,只怕已经沦为太子手中的棋子了。
宸王妃不知道这些,加上她性子直率,说话也很大胆:“在我看来,不想惹麻烦,倒不如不怕麻烦,那样的话,才能让想找麻烦的人,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秦婉:“……”
她抿唇轻笑,这话听着励志,但经不起推敲,对方可是太子,是大安国未来的储君。
真要发生点冲突,到底是谁该掂量后果?
尽管秦婉不想与太子照面,但敲门声还是响了,宸王妃命丫鬟开门,见到太子的一瞬愣了下才轻道了声:“见过太子殿下。”
秦婉也起身见礼。
“不必多礼。“太子目光落在秦婉身上:“本宫见你们二位也在此处,便过来打个招呼。”
秦婉和宸王妃都没说话。
太子被冷落也不介意,反倒敛眉道:“刚才本宫过来时,看到宸王府的马车好像停在了百花巷门口,不知是不是坏了。”
宸王妃闻言蹙眉,她岂会听不出,太子是想支走她。
宸王是众多皇子中最小的,也是最无争的一个,太子看似对他颇为宽纵,不过是因为他不具有威胁罢了。
宸王妃却不愿任由太子摆布:“他想去就去呗,如果看上哪个姑娘,我就帮他纳入王府。”
秦婉知道她说的是气话,秦婉起身:“宸王向来洁身自好,想是马车碰巧坏了也说不定,不如咱们去看看?”
太子:“如此甚好,本宫随你们一块去,正好送煜王tຊ妃回府。”
宸妃还要说什么,秦婉却抢先道:“不敢劳烦太子殿下, 我与宸王妃有约在先,今日饭还没吃,不会太早回去。”
看来,太子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了,与其同乘一辆马车,倒不如在五湖楼中叙话,反倒安全些。
“要不,妹妹还是先去看看,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说完将隐于暗处的江川唤了过来:“给太子殿下看坐。”
丁香守在一旁,急得额头冒汗,江川看坐后便守在门口。
房门和窗子大开,免得惹人非议。
太子将她的防备看在眼里,心中实在想不明白,他去榆州赈灾,不过几个月而已,为何,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他压低声音道:“婉儿……”
“殿下这样称呼不合适宜,还是叫我秦婉吧。”
“为什么?”太子语气颓丧,他当初接近她,的确是为了秦家的兵权,但随时间的推移,他是真的动了心。
“恕秦婉愚钝,不明白太子问的什么。”
“你在煜王府,过的好吗?”
“煜王待我很好。”
太子:“……”
来之前,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此刻,却又无从说起了。
早前,他并没觉得她有多重要,只是喜欢她单纯的性子,温婉的模样,每每有烦心事,只要见到她浅浅笑,那些烦恼便会烟消云散。
直到在榆州接到母后的密信,父皇亲自下旨,将秦婉许配给煜王冲喜。
这对他来说,犹如当头一棒,恨不能当即回京,将人抢回来。
木制轮椅滚动的声音传来,秦婉听着熟悉的声音,悬着的心莫名平静下来,可他的如释重负的模样对太子来说,却是莫大的讽刺。
煜王和宸王的出现,打破了雅间中的尴尬,接着是宸妃气喘吁吁跑过来,见到宸王时一把扯住他的耳朵:“你的马车不是坏在百花巷门了吗,说,到底怎么回事?”
宸王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一跳,哀求着:“小姑奶奶,本王去接四哥了,压根没去过百花巷,再说,也不顺路啊?”
宸王妃却不信,故意大声道:“太子殿下都看到了,你还敢说谎?”
太子不动声色:“可能,是本宫看错了。”
宸王妃闻言,这才松了手,抱怨道:“太子殿下也是的,这种事不应该看清楚点吗,害我差点气死。”
经宸王妃这么一闹,大家都忘了见礼。
对于李煜的出现,太子很意外,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李煜的脸色不大好看,宸王也挺冤枉:“都怪我,今天有人给我送了只大将军,我便在府上玩了一会儿。”
宸王妃气得伸手戳他的额头:“王府后院都快成了你的斗鸡场了,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太子与其闲聊了几句,便借口离开了,他一走,气氛都变得轻松了。
宸王妃本想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没想到会搞成这样:“今日本想借机聚个会的,没想到搞成这样。”
秦婉状似轻松道:“此事不怪你,别多想。”
自打李煜出现,秦婉便暗中打量着他,以为他定会生气,却见他拿起筷子夹了块鱼肉,挑了刺后放在她盘中:“这菜看着不错,尝尝合不合胃口?”
秦婉:“……”
他越是这样假装不在意,秦婉心里越没底,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质问,她还能借机解释一下。
宸王第一次见四哥给人夹菜,笑着打起了哈哈:“王嫂,你到底是怎么将我四哥拿捏成这样的?”
宸王妃掐了他一下,宸王疼得直咧嘴。
只有秦婉知道,李煜如此反常,指不定在酝酿什么坏水。
直到两天后,煜王府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秦婉才知道,太子会出现在五湖楼,说不定也是李煜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