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她能听到这句简单话里有种情绪在崩塌,听在她耳中,分明的悲戚之感让她感同身受。他的名字,那手表是他的?「yueyue?」 「我的手表在你那里。」 程重无奈地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五月小姐,拜托你不要诬陷我好吗?我什么时候拿你的东手表了?” 沈樾掀起眼皮,插了句话:“程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癖好。” 大晚
「我的手表在你那里。」
程重无奈地扫了眼她的手机屏幕,“五月小姐,拜托你不要诬陷我好吗?我什么时候拿你的东手表了?”
沈樾掀起眼皮,插了句话:“程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癖好。”
大晚上的,凉风嗖嗖钻进车里。
程重擦了把汗,一脸无辜地看着后视镜里的老大,委屈巴拉地说:“二少爷,我都不知道哪里的事。五月小姐,你说话能不能慎重点,很容易让人误解的。”
这一问一答的怪费劲,五月一口气把要说的话全部快速输入:
「在那家黑诊所,你拿走了一只黑白条纹的包,里面有我的手表。我一直在找它,麻烦你能还给我。」
“啊!这样啊,五月小姐,你这样说话多好,刚才真是吓坏我了呢。”程重暗暗呼了一口气,打开副驾驶位的储存仓,拿出里面的针织包,递过去。
“就是这只吧?不过这可是方家老太太亲手送给我的,你可别误会。”程重又解释道。
五月两眼放光,伸手去接。
不料,被旁边的手臂横插一杠,率先拿走了。
沈樾把包放在身上,单手把里面的手表掏出来。
手表在他手里翻来覆去,五月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再节外生枝。
当手表侧面的那几个钻石字母在他眼前发出细碎的光时,沈樾的目光凝固,半天没有眨一次眼睛。
凌厉的眸光,被那些光糅合,变得温和柔软。
他捂着脸的那只手也捏住了手表,指肚发白,用力克制内心的惊涛骇浪,抿紧唇线,用力压制自己声音的颤动:
“你说,这是你的?”
五月从未见过他这幅样子,好像有难过,又好像有开心,眉宇间一直凝聚着的戾气在这一瞬间也慢慢崩裂、淡化。
五月点头。
沈樾忽地倾身逼近她的脸,眼底泛着泪光,一字一句问她:“我再问一遍,这确实是你的?”
程重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看出异常,扭头去看。
沈樾按下中控面板的按钮,挡板慢慢升起。
五月十分纳闷,这家伙为什么拿着她的东西问这些问题。
她腾出一只手,轻轻将他往旁边推,缩着脖子打字:「一年前,我在医院醒来,它在我手腕上戴着,我是谁、家在哪儿,什么都不知道,只有这块表陪着我!它可是我家人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一声冷笑从沈樾鼻息中嗤出,他竟然又笑了,不过眼里的泪花似乎更多了。
这样子看着让五月有几分不忍,他要是看上这块表,非要拿走,怎么办?他这个人不坏,不过也不算特别好。
这事完全可以好好商量的,她要的不过是通过这块手表找到家人而已。
“你说你不知道你家在哪儿,怎么就认定它是你的家人留给你的?”沈樾盯着她。
「不然呢?难道是我偷的?」五月眼神开始慌乱,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
手指在屏幕上打字时一连打错好几个字,最终拿起屏幕给他看时,她眼里也有了泪花:「我敢肯定我不会是小偷,所以这块表一定是我的!」
沈樾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掰扯,举起手表,露出侧面的那些碎钻组成的字母,“你说这块表是你家人留给你的,那你来说说这几个字母代表什么意思?”
YY。
五月轻轻晃动脑袋。
“这是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她能听到这句简单话里有种情绪在崩塌,听在她耳中,分明的悲戚之感让她感同身受。
他的名字,那手表是他的?
「yue yue?」
沈樾眼睫低垂,轻轻点了头,刘海垂落下去。
“十四岁生日时,她送我这块手表,听说她攒了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叫品牌方特意镶上我的名字。那是第一次,我感觉到她对我这个儿子的重视。”
「后来呢?」
沈樾转过身去,脸朝着车窗外的黑暗,定神不动,良久,他抬起手臂将刘海往后拨,腕部自眼角蹭过。
“后来我们发生争执,她离开沈家,连同手表也带走了。”
其实,最后她跟着其他男人远走高飞,不要他这个儿子,让他独自一人在沈家摸爬滚打,受尽欺凌。
沈樾没有说下去,单手支在车窗边缘,一直到老洋房门口。
他一言不发,下了车。
程重郁闷两人在后排说了什么,明明说好回绿水岸别墅,怎么临时改了主意跟着五月进了老洋房。
二少爷,真是让他越来越搞不懂了。
沈樾直接去了二楼,五月站在客厅听见他重重的关门声。
她很担心沈樾,更忧心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按照沈樾所说,手表是沈母送给他的,那么作为一个母亲怎么对他不管不顾呢?
狠心的母亲!
再者,凭什么她就得相信沈樾的话,手表上的字母可以有N种解释,她也可以解释为“永远”的首字母。
终于找到这么一个连她自己都觉得勉强的理由,五月欣慰地做了一个决定,等她恢复记忆,就把这块手表还给沈樾。
这么想着,她发了条信息过去:二少爷,你看这样行不行?就当我借走一段时间,等我恢复记忆了,一定还给你!
她走来走去,一直留意着二楼的动静。
困乏的身体站不住时,手机终于滴了一声:上来。
五月跑着去了二楼,按下门把手,门就开了。
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
循着酒味,她发现沈樾瘫坐在酒柜角落,衬tຊ衣扣子松开了四颗,露出优越的几块胸肌,长腿搭在地板上,身边到处都是酒瓶子。
五月过去,把地上的酒瓶子收拾到一边,不经意间看到他的腿下溢出一片血。
她慢慢抬起他的小腿,果然发现地面上的血。
旧伤复发,还喝这么多酒。
沈樾没有发觉她的举动,眼神朦胧,还在往嘴巴送酒。
五月拦住他,抱住酒瓶子往后拖。
醉了的男人红着脸,抓着瓶颈不放手,这么一拉扯,男人趴在五月颈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手里的酒瓶刚好隔在两人胸口之间,没有过分贴近。
“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呓语清晰地没入她的耳际,他真的很难过。
五月抬起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以此安抚。
“苏荷,能不能回来看我一眼……”
苏荷是他母亲的名字吧,真好听,想必人也很美。
被他这么一折腾,五月更加想念自己的家人,一滴泪悄然滑落。
埋在颈间的男人,双手探入她的外套里,满是茧子的手摩挲攀爬上她的腰际,隔着兔子制服的那层薄薄的布料,五月只觉得那处着了火的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