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交织的年代(主角 李大伟李忠诚)完整版,个人感觉很棒的一篇文!故事够曲折,有虐有爱,感情专一,一路悬念不停,看到停不下来,用了两天时间一口气看完的。
说话间,朱主任又指了指李忠诚的战友。 “来者都是客嘛,既然都为国家扛过枪,那就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我跟老周是同年参的军,他还立过两次三等功,我才搞了一个三等功,说起来还有些惭愧哩。来来来,先喝一杯,头一杯都干了,我先干为敬。李忠诚一仰脖子,一饮而尽。接着,李忠诚又和朱主任聊起很多当兵时发生的趣事,朱主任喝到满面红光之时,直接称呼李忠诚为“班长”,李忠诚则称呼朱主任为“新兵蛋... 就在李大伟出生后没多久,李庄村的村长就下达了“结扎”的命令。村妇女主任见到李忠诚就会说上几句“要顾全大局”、“一切以党的利益为重”、“你也算是老党员了,要提高觉悟”之类的话,有时还会拿出一本小册子,给李
就在李大伟出生后没多久,李庄村的村长就下达了“结扎”的命令。村妇女主任见到李忠诚就会说上几句“要顾全大局”、“一切以党的利益为重”、“你也算是老党员了,要提高觉悟”之类的话,有时还会拿出一本小册子,给李忠诚看上面的话,上面赫然写着:“计划生育是我国的一项基本国策,即按人口政策有计划的生育。提倡晚婚、晚育,少生、优生,从而有计划地控制人口。计划生育这一基本国策自制订以来,对中国的人口问题和发展特别是经济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李忠诚对这本小册子上的内容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了,家里还放着三本。妇女主任催促,他也是笑面相迎,说这些天不忙了一定去。妇女主任有时还会催促李忠诚去计生办多领几个避孕套并说“计划生育,人人有责嘛”。村里已婚妇女常去计生办妇查成为了当时最为“时髦”的话题。已有一胎的家庭要求“结扎”,成为那个时代常做的项目。有的妇查回来的妇女,回到家就从兜里掏出一把避孕套,然后给自家男人显摆:
“看,又领这么多免费的。” 男人则面无表情,冷冷地说:“整天戴那个,就是头老母猪都怀不上后代。” 胡桂花和李忠诚商量着打算再要个二胎,她觉得这一个孩子连个作伴的都有,太孤单了,为老李家延续“香火”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但没个二胎总感觉缺点什么。可眼下的形势让他忧心忡忡。一只羊是养,两只羊是放,干脆等李大伟上学之前要个二胎算了。
计生办的人几次找李忠诚谈话,催促他尽快“结扎”。李忠诚总是敷衍着说尽快去办。计生办主任看李忠诚老是这样拖来拖去,就发火了: “李忠诚啊李忠诚,给你敬酒你不吃,你非得吃罚酒。”
李忠诚实在是没招了,就去医院让医生在肚皮上拉了一刀并用纱布包好,然后花了二百块钱让医生给出了个“结扎报告”。刚开始李忠诚说出一百块钱都不少了,就拉个口子,自己还得受罪,整不好小命都得搭进去。李忠诚又说不然就一百五十块吧,家里条件不好。开证明的医生死活不同意,说这是因为你找了熟人才给你要的二百块钱,没有熟人得要二百五十元,这些钱又不是我一人的,钱到位了,保证拉口子不疼。医生又拿起寒光闪闪手术刀在李忠诚面前晃了晃,晃的李忠诚头上直冒冷汗,心想别因为讲价让医生动刀的时候再把自己的肠子给翻出来了,二百就二百吧。就这样,李忠诚“如愿以偿”地让医生在自己身上开了一刀。拿到“结扎证明”的计生办主任直夸李忠诚的“思想觉悟高,是个好同志。”
回到家,胡桂花小心地掀开李忠诚的肚子,看到肚皮上包着纱布,关心地问道:
“疼不?”
“没事儿,不疼,花钱找罪受,唉。”
在以后的日子里,李忠诚下班回到家后,除了帮忙做饭、去农田里帮忙、照顾李大伟之外,就是和胡桂花开展“造人”运动。在李大伟熟睡的时候,胡桂花的尖叫声响彻在寂静的黑夜里,李忠诚在“造人”的同时,也充分释放了自己的生理本能,两全其美。 胡桂花时常还会买条鱼或者老母鸡给李忠诚补一补,她说李忠诚身体太虚弱了,想要一个健康的二胎必须得有强壮的身体。李忠诚往往舍不得吃这些“贵重的补品”,除了喂儿子吃就是把肉尽可能多的放到胡桂花碗里,有时还会给母亲留上半碗并提前送到母亲院子里去。除了留给母亲的那一份,胡桂花要求李忠诚尽量多吃,有时还会说,吃不下去,晚上不能碰我。李忠诚这才慢吞吞地吃着这些东西,感觉味同嚼蜡,有时吃着吃着,眼眶就湿了。 尽管李忠诚在床上“很努力”,可胡桂花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最后他冷冷地说了一句“顺其自然吧。”胡桂花也没再说什么,毕竟自己已经有了儿子了,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三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胡桂花才发现自己的月经已经推迟一周了还没有来,她猜测一定是有了,然后便独自去医院做检查了。结果如她所料,医生告诉她以后要注意身体了,多补充营养,重体力活以后就不能再干了。胡桂花摸着自己的肚子,顿时喜上眉梢。 下班后回到家的李忠诚第一时间知道了妻子怀孕的消息,顿时兴奋异常,又像当初第一次怀孕时抱起她那样,又将她抱了起来,转了好几个圈儿。胡桂花又一次重复了之前的那句话:
“别激动,孩他爹,小心动了胎气。”
就在李忠诚为妻子怀孕兴奋之时,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也闯进了他的视线。没过几天,计生办的朱主任一大早就亲自上门来了,一进门看到正准备推车上班去的李忠诚,便说道:
“上班去啊?去的还挺早。”
“朱主任也很早,还不到上班时间你就来了,你对工作很敬业啊。”
“今天看你准备去上班,我就长话短说,现在国家的政策你也知道,你看你是准备保留工作呢还是保留这个二胎啊?”胖乎乎的朱主任说话时脸上的肉都在抖动。
李忠诚又把车子重新插好车撑子,搓了搓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便说: “是不是保留工作就不能要这个二胎?”
“你说的很对,李忠诚同志,你也是文化人,这些你都很清楚,二者只能选一个,你先想想吧,给你三天考虑时间。”朱主任拍着李忠诚的肩膀说道。 李忠诚木然地站在那里,表情都是冷的。朱主任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别的村还有事,先回去了,先考虑考虑吧。
李忠诚又返回屋里,坐在床头的胡桂花看到面无表情的丈夫,便说道:
“计生办的人来啦?”
李忠诚“嗯”了一声 “咋说的?”
李忠诚又将朱主任的话给胡桂花复述了一遍,刚站起来的身子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交罚款能保留这个孩子也行啊,关键是工作能不能保住还难说。”李忠诚面露难色。
“要不就先等等吧,看看他们能不能吐口,能吐口交罚款,咱就凑一下钱。你先去上班吧,别耽误上班。”胡桂花说道。
李忠诚的腿像灌了铅一样,花了好几分钟才走到大门口的自行车跟前。他想了片刻,又猛的推开车子,骑上便绝尘而去。村民给他打招呼,他头也没回,就猛蹬自行车而去。那村民说,一定是两口子吵架了。 三天期限过去,到第四天的时候,村妇女主任通知胡桂花去计生办一趟。胡桂花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带着李大伟去计生办了。
计生办朱主任将胡桂花娘俩带进办公室,并让她们坐在长椅上,朱主任喝了口茶说道: “我看这个李忠诚是当兵的出身,我以前也当过兵,比他晚上几年,还能算得上战友,这个情况我也是刚知道。他有份工作也不容易,现在计划生育形势也很紧张,搞不好我这个主任都当不成了。我尽最大努力去给你们去疏通关系,但是你们的配合我一下,让我也好开展工作……”
胡桂花听着朱主任说了一大通,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便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主任,你说怎么个配合法,能配合的我一定配合。” “要不这样吧,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给你说吧,你们交上两千块钱罚款,我再给你们疏通疏通关系,还得应付各种领导检查,所以说这些钱也不多。这样,你先回去准备钱,我再给你宽限几天。还有,到时候需要妇查的时候,我们会提前给你通知,躲出去就行了,这边有我们处理。”
胡桂花听到这个结果,悬着的心顿时落下去一大半,但一想到这个罚款数目,便说道:
“主任,这些钱还能不能再减免点,实在是有些困难。”
“这些钱已经是最低限度了,我不再说了,你回去准备吧。”
胡桂花这才拉着李大伟返回家了。 下班后的李忠诚坐在堂屋门口的椅子上,点着一根烟,听着胡桂花讲着去计生办的来龙去脉。他沉默了片刻,猛抽了一口烟说道:
“能凑齐这些钱不?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前几天孩子打疫苗、庄稼买农药化肥、买吃的喝的又花了不少,大伟营养也跟不上,又给他买了两包奶粉,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两千块钱。”胡桂花失地回答道。
“要不这样,我再找那个朱主任商量商量,你不是说他也当过兵吗?这样可能还好办事点。再妇查的话,你就先回娘家躲着去。”
“躲也不是办法,你先跟他商量一下看看吧,你也见过大场面,不行就拿点东西给他送去。”胡桂花说道。
“这个你不用管了,上班的时候我就想过了,我有分寸,你看好大伟就行了。”
就在第二天的晚上,李忠诚委托他一个战友约了朱主任来家里吃饭。他这个战友在在县委当科员,倒是认识朱主任,但是并不熟,好在因为有过在一起吃饭的一面之缘,便将朱主任给约了出来。
李忠诚在家摆了一桌酒菜,很是丰盛,鸡、鱼、扒鸡、肘子这些大件儿全数到齐,他又整了一箱好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约定的时间已到,天色渐暗,可老战友的人影还没见到,他又跑到街上看了看,还是没来,这已是他往街上跑了第四次了。
就在李忠诚站在街上焦虑不安之时,他的老战友骑着一辆自行车来了,后面跟着骑车的朱主任,他们一前一后鱼贯而入,把车子停好就进入堂屋了。李忠诚跟他们一一握手并让他们落座,随后便把酒倒满。因为上一次朱主任在李忠诚家说了难听的话,这次他坐在那里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上次来还不知道你也当过兵,跟老周还是战友,说的话不太好听,别往心里去。”说话间,朱主任又指了指李忠诚的战友。 “来者都是客嘛,既然都为国家扛过枪,那就都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我跟老周是同年参的军,他还立过两次三等功,我才搞了一个三等功,说起来还有些惭愧哩。来来来,先喝一杯,头一杯都干了,我先干为敬。”李忠诚一仰脖子,一饮而尽。
接着,李忠诚又和朱主任聊起很多当兵时发生的趣事,朱主任喝到满面红光之时,直接称呼李忠诚为“班长”,李忠诚则称呼朱主任为“新兵蛋子”。推杯换盏之中,朱主任的舌头都打卷了,说话时就像嘴里含着热茄子一样。李忠诚一看时机已到,便用怀里拿出用报纸包裹的一包“礼物”放进朱主任的内兜里。朱主任连连摆手,推来推去,像是拉锯一样。老周使劲按住朱主任的手,朱主任这才不情愿地收下了这份“礼物”,并将其放在车子上的皮包里。
在以后的日子里,朱主任没有再找李忠诚的麻烦,每当妇查的时候,他都会通知李忠诚让妻子躲一躲。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四个半月后,胡桂花进入待产状态,李忠诚提前将李大伟送到母亲身边,要她照看一下,自己则在医院里昼夜守候。
就在李忠诚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兴奋地等待妻子的好消息时,一位妇产科医生匆匆跑了过来,她告诉了李忠诚一个不好的消息:妻子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这个孩子恐怕是难保了。 听到这个“坏消息”的李忠诚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双腿打颤,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有没有生命危险?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没法活了。” “你先别着急,先稳住,我们会尽力抢救。”
说话间,李忠诚就往产科冲去。他快步走向满地鲜血的床铺前,看着脸色蜡黄不能说话的妻子,顿时泪如泉涌。他心里充满了悔恨、痛苦、无奈和伤感,脑子里一片混乱,就像脑子里缠绕了一团乱麻。医生告诉他:
“你先稳一下情绪,你的妻子正在输血,请相信她,她一定能挺过去,你先出来一下吧,这里需要你签个字。”医生拿着一个文件夹就拉李忠诚出了产科。
李忠诚看了看文件夹上的几行字,又看了看签字的位置,手抖个不停。医生告诉他: “保大人孩子就难保,孩子可以以后再要,大人的命只有一条,这是都知道的,签吧。”
李忠诚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签了字并嘱咐医生全力抢救。他签的字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都是杂乱无章的。
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之下,胡桂花逐渐恢复了意识,她醒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没事吧。医生告诉她,你能保住命就是万幸了,孩子很不幸,没能保住。听到这个结果,胡桂花苍白的脸上顿时滑下了两行热泪。李忠诚过来紧握着妻子的手,默默地看着妻子,俩人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医生也被他们感动的眼泪汪汪。
在李忠诚和医生们的悉心照顾之下,胡桂花逐渐走向康复,而康复以后的她却再也不能要孩子了。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胡桂花问起咋还没怀上,李忠诚就说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跟她没有关系。胡桂花要求李忠诚去治疗,李忠诚则回应有一个李大伟就挺好了,二胎要不要无所谓了。这件事在以后也慢慢被他们淡忘,他们又回归了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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