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瑜把脚边的钞票全放在桌上,只抽走了其中的两张,用N国的语言替端瑾说:“我的小老板说,她玩的很开心,为了感谢你们,这些钱,就当是送给各位的礼物。”“当然,小老板也说了,”她继续说:“我这个洗牌的,也要从里面抽一点分成。” 正如唐瑜自己说的一样。 她是一个新手,洗牌发牌的技术很差。 扑克牌在她的手里哗啦作响,丝毫看不出几天以前,在小旅馆时流畅的洗牌动作,本就不是崭新的纸牌在她笨拙的动作里,变得更加破旧。 说
正如唐瑜自己说的一样。
她是一个新手,洗牌发牌的技术很差。
扑克牌在她的手里哗啦作响,丝毫看不出几天以前,在小旅馆时流畅的洗牌动作,本就不是崭新的纸牌在她笨拙的动作里,变得更加破旧。
说什么不会演戏,她分明演的很好。
端瑾望着她,想起她在旅馆时的样子,兀自发笑。
很快,第一轮牌发下来,几张牌盖在桌上,藏下牌桌上的狂热和贪婪。
事实上,端瑾只会一点点德州扑克,这样的玩法,和炸金花差不了多少,且都是一样的易学难精,她正处在易学的地步。
端瑾没有翻牌,也没有看牌,靠在椅背上,望向唐瑜,看着她双手撑在桌面上,指尖像是颤抖着点了两下桌子的边缘。
她弯唇笑,笑得迷人极了,说:“五十万。”
男人翻着牌,看了一眼,瞳孔放大,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小老板这么自信,我也不能落面子,跟。”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再像刚刚那样镇定的仿若看穿了牌局一样,声音微微发颤,喉头应该是发紧,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兴奋。
大把大把的钞票堆叠在腿边,桌上只摆着两枚瑰丽的红宝石。
端瑾终于翻了牌,全是散张,牌桌上,任何一个点数都能比她大,但端瑾知道唐瑜,这个牌桌上的俗人,都只是比她大了一点,险胜。
一枚两克拉鸽血红宝石,依照国际上的价格,一克拉只有几万美金。
而她们刚刚的赌注,是五十万美金,只是第一轮,两枚鸽血红宝石已经被输了出去。
男人终于再次大笑起来,点起一支烟,将桌上的宝石揽到自己面前,然后再次盯住端瑾,“小老板,还要赌吗?”
端瑾十分惋惜地看着他面前的两枚红宝石,抬头递给唐瑜一个眼神,就见她又摸出了两枚鸽血红宝石,这一次,比上两枚更精致,肉眼看上去,足有八克拉以上。
两个月以前,在Y国拍卖行,一枚八克拉的鸽血红宝石,以八百五十万美金被人拍走,每克拉将近一百万美金。
一千七百万美金放在桌上,不知道还能挺过几轮。
“发牌。”端瑾轻轻地吐出两个字。
男人的双手微微颤抖,他身后举着钞票的男人却是忍不住了,拍着他的肩说:“苏尔亚,该让兄弟来赌一场了!”
苏尔亚一只手紧紧地捏着红宝石,一只手伸去摁住他的手,“好兄弟,让我再赌一场。”
洗牌哗啦声再次响起,像是人的急促的喘息。
这一次,端瑾看见唐瑜在洗牌的间隙,悄无声息地摸了食指,是加注。
可是唐瑜的牌刚洗到一半,牌桌上的女人却突然退出,站在旁边看着他们,五人局变为四人局,成了德州扑克的正常玩法。
小变故,并没有影响牌局的变化。
第二轮牌发下来,端瑾看了一眼,视线划过牌桌上的另外三个人。
端瑾的食指点着牌的背面,说:“五十万。”
依然是五十万,一轮跟注下来,最后一个人下注一百万美金。
端瑾翻开纸牌,细细地看着,又说:“加注,一百万。”
她说完,牌桌上的三个男人无意识地抿唇,没有再加注。
翻牌,五张同花,这一轮,比端瑾牌数大的,只有她左手边男人,男人手里的牌,同花顺,牌局最大。
这一轮,在这些反政府军的眼中,这个端氏的小老板,依然是输。
第三轮开始时,牌桌上换了两个男人,眼中的贪婪毫不掩饰,这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想在这张牌桌上分一杯羹。
苏尔亚依然坐在端瑾的对面,视线在唐瑜手中的扑克牌和端瑾的脸上来回切换。
“没有人会一直输,”端瑾耸了耸肩,非常无辜地看着围在桌边的所有人,“至少我不相信。”
可是事与愿违,第三轮,她依然是输。
很快,第一枚八克拉左右的红宝石就被输了出去。
唐瑜浅浅地扫视了一圈,这里的所有赌徒,眼球泛红,像是到了癫狂的地步。
这一轮再次开牌,端瑾没有加注,她的五张牌,五张黑牌同花顺,牌桌上最大的牌。
而苏尔亚牌,也是五张黑牌同花顺,可是点数比她要小。
这么多轮,端瑾第一次赢,她看着唐瑜,招手让她过来,在她的脸侧轻轻地落下一吻。
唐瑜指着她脚边的钞票问:“小老板,我是不是你的福星?”
“你真是太棒了,”端瑾非常给面子地夸奖她,“但是现在,我不想玩了。”
苏尔亚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听不懂她说的中文,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唐瑜听着端瑾的话,将桌上的最后一颗红宝tຊ石收回去。
苏尔亚看着她的动作,终于知道她们在说什么,猛吸一口烟,在烟雾中挽留,“小老板,现在就要走吗?我看你好像没有玩得尽兴。”
唐瑜把脚边的钞票全放在桌上,只抽走了其中的两张,用N国的语言替端瑾说:“我的小老板说,她玩的很开心,为了感谢你们,这些钱,就当是送给各位的礼物。”
“当然,小老板也说了,”她继续说:“我这个洗牌的,也要从里面抽一点分成。”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带着欣喜,让所有人忍不住笑。
苏尔亚起身和她握手,“代替我向小老板问好,我非常希望她这次玩的尽兴,也十分感谢你的洗牌,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助你们?”
唐瑜对他笑了笑,然后将他的话复述给端瑾听。
端瑾微微眯眼,隐晦地和她对视一眼,捏了捏她的掌心。
“现在有一件,”唐瑜回过头,又问:“这里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酒吗?最好的酒。”
苏尔亚看着她们轻松的表情,闲聊似的反问:“是小老板要喝吗?”
“当然不是,是我。”
唐瑜看着端瑾,讨好地笑笑,又说:“我的小老板好像对我要喝酒这件事,很不高兴。”
她用N国的语言说话很慢,但是语气很无奈,让听见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发笑。
苏尔亚也笑,替她说:“你告诉小老板,这里有一种酒,很好喝,不会醉。”
唐瑜将他的话复述,看着端瑾假装的沉思,抿了抿唇,忍住了笑。
端瑾说:“你告诉他,我同意了。”
“好兄弟,小老板同意了,”唐瑜唇边勾出个欣喜地笑,迫不及待地问:“这样的酒,在什么地方?”
“绕着尼亚塔神庙走一圈,在狮子神像的后面,有一个小门,出去转过一个弯,有一个寺庙,那里售卖这样的酒。”
“这是我的秘密,好兄弟,千万不要说出去,”苏尔亚拍着她的肩,视线划过在场的所有人,忽地笑起来,“也是在这里的所有人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统领。”
唐瑜向他做了个合掌礼,“真是非常感谢你,我的好兄弟,希望以后,还能在一起再玩一场。”
将近一千万美金,买了一个从小老板到好兄弟的称呼,利益交织的友谊从来不会长久,最好在利益结束的时候,利落斩断。
端瑾和唐瑜并排走在小道上,再往前走十来步,就是莎拉瓦蒂给她们安排的房子。
端瑾突然停住了脚,有些话,只适合在她们两个人单独的时候说。
“真大方,千万美金说送就送。”她看着唐瑜,笑着说。
“其实,我们并没有损失。”
唐瑜伸手勾住她的手指,看着她疑惑地目光,向她眨眨眼,“除了我给那个小和尚的,其他的都是假货。”
“你忘了,我可是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