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其余的捕快,荣非实在懒得理会他们,挥手让其散去。而后冷目瞪向大门外围观的人群,人群也极为识趣的乖乖退走。转眼间,诺大的缉仙司前院便只剩荣非一人,负手仰望巨石上的字迹发呆。 那名捕快还要解释为何关不得,荣非却是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转向慕容秋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同时抬起了右掌。 慕容秋水应激性的做出闪躲的动作,可荣非这一巴掌却是并没有打下去。 “蹲好,我没
那名捕快还要解释为何关不得,荣非却是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转向慕容秋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同时抬起了右掌。
慕容秋水应激性的做出闪躲的动作,可荣非这一巴掌却是并没有打下去。
“蹲好,我没让你起来前,不许自作主张。”
慕容秋水半是庆幸半是懊恼的乖乖蹲了下去。
庆幸的是荣非这次并没有出手,自己免遭了羞辱。
懊恼的是自己怎么这般倒霉,遇到这么一个愣头青。
看着慕容秋水蹲好,荣非这才示意那名捕快说话。
捕快看着好像乖巧的小狗一般蹲在地上的乾坤观圣女,一时竟是忘记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荣非也不催促,双臂环抱胸前耐心的等着他理清思路。
“大…大人,乾坤观乃是四绝圣地之一,又是最大的灵药炼制之所,莫说咱们缉仙司,便是朝廷也得罪不起啊。若是关押了他们的圣女,卑职担心会被打上门来无法收场啊。”
捕快怔了半晌才糯糯的解释道。
“四绝圣地?我记得应是五绝才对吧。”
荣非正色说道。
“这…这个这个…”
捕快的舌头好像是打了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此时在他眼中的荣非,脑门上写着三个大字——愣头青。
八百年前的确是五绝,可咱们缉仙司现在今非昔比了呀。
捕快心中叹道,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却是无法宣之于口。
“放心,即便是惹上了麻烦,也不会牵连到你们身上的,只管照着我的吩咐去做就好。”
荣非拍了拍捕快的肩膀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初次见面大家不熟悉我这人的脾气,我也不怪你们。但是今天咱们有言在先,以后在我手下做事,要么听命行事,要么卷铺盖走人,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那捕快还想再劝阻几句,却见荣非竖起了三根手指。
“一。”
荣非念了个一字,放下一根手指。
捕快满脸茫然,不知这愣头青为何突然发了神经数起数来。
“二。”
荣非念了个二字,又放下一根手指。
“卑职遵命。”
一个看起来就很机灵的捕快连忙冲了过来,点头哈腰的朝荣非说道,而后扯了一把还在愣神的同僚道。
“傻愣着作甚,还不快将人犯押入大牢。”
先前的捕快如梦方醒,与机灵捕快一起将慕容秋水带走。
“圣女莫怪,我等也是出于无奈。”
机灵捕快悄声向慕容秋水解释道。
“哼!”
换来的却只是慕容秋水的一声冷哼。
待两个捕快将慕容秋水押走,荣非目光扫了一圈,指着一名捕快让其过来。
“司内可有女子?”
捕快闻言眉梢便是一挑,眼中露出淫邪之光,嘿嘿笑着低声道。
“司内自然是没有的。不知大人喜欢何种口味的,卑职可以从外面带回来。大人放心,悄悄的来,悄悄的走,绝对不会被旁人知晓。”
荣非知晓是被会错了意,却也没有解释,只是目光冰冷的盯着他。
捕快被盯着浑身直冒冷汗,脑筋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后才领会荣非的意思,连忙正色答道。
“回大人的话,饭堂有两名厨娘。”
“让她们去给人犯搜身,除却衣物以外,其余物品全都没收封存,包括腰带。记住,态度要谦和,不许有辱骂、殴打人犯等恶劣行径发生。”
荣非叮嘱道。
哦,这位小大人不只是发神经,还不要脸。刚刚也不知是谁打了如花似玉的圣女一耳光。
捕快心中腹诽,面上却是装出恭谨的样子,领命而去。
扫了一眼其余的捕快,荣非实在懒得理会他们,挥手让其散去。
而后冷目瞪向大门外围观的人群,人群也极为识趣的乖乖退走。
转眼间,诺大的缉仙司前院便只剩荣非一人,负手仰望巨石上的字迹发呆。
何了尘,应该就是八百年前创建缉仙司的那位捕神的本名了。
仙神犯法与庶民同罪。
虽是只有短短九个字,可表露出的气魄与决心,却是让荣非心生敬佩。更是对八百年前缉仙司初创之时的场景悠然神往。
白云苍狗、物是人非啊。
刻有字迹的巨石依旧挺立,可缉仙司却是几近倒塌,仅剩余庆之勉力支撑。
……
大晏朝堂的清算过程着实有些无聊,本是想来凑热闹的剑阁长空无忌看了一会便打起了哈欠,伸手扯了一把身旁同样晕晕欲睡的青阳道人。
青阳道人心领神会和一旁负责招待的礼部官员打过招呼后,便与长空无忌一起从侧门出了奉天殿。
出了皇宫,长空无忌这个剑痴打了个招呼,便回礼部安排的居所参悟剑意去了。
青阳道人正准备随意逛逛,见识一下京都的风土人情,便见两名乾坤观弟子步履匆匆迎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秋水呢?”
青阳道人见二人面色有异,便沉声问道。
此次来京都参加大典,青阳只带了三个门人同行,看到慕容秋水不在,再一想到这位师侄的脾气,立刻猜到应是惹了什么麻烦。
“秋水师姐被…被缉仙司抓了。”
“什么,被抓了,为何?”
青阳诧异道。
“其实也不能怪秋水师姐,都是书山的那几人挑唆。秋水师姐的脾气师叔您也是知道的,一时没忍住就…就…”
“就怎样了,别吞吞吐吐的,快些说来。”
“就把缉仙司的匾额给砸了。”
“嘶~”
青阳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砸了人家的招牌,就等于抽人家的耳光。
那缉仙司如今虽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但毕竟还有个余庆之在呢。京都又是人家的主场,即便是自己也不敢在明面上做的太过分。
秋水这孩子怎么这般鲁莽。
青阳在心中埋怨了慕容秋水几句,随即想到余庆之此时正在奉天殿中陪着晏帝,正好趁他还不知此事的时候去把人捞出来。
至于过后余庆之会不会找上门来讨要说法,便到时再说吧。
想及此处,青阳不敢再耽搁,狠狠的瞪了两个门人一眼,便抛下他们朝缉仙司赶去。
整个京都都在五绝大阵的笼罩之内,任何一点异于平常的灵力波动都会被手握阵眼的余庆之察觉到。为了不惊动到他,青阳道人不敢运使法术,只能靠两条腿奔波。
一路疾驰累的是气喘吁吁,不远处缉仙司破旧的门楼已经在望。
果然原本悬挂在门楼上的腐朽匾额已是不见了踪影,下方的台阶上满是散落的木屑。
虽是气恼慕容秋水的鲁莽,可看到缉仙司匾额被砸,青阳道人心里其实还是蛮爽的。
年轻就是好啊,有冲劲敢想敢做。
如此一来,乾坤观也算在修行界又小小的露了一次脸,出了一次风头。
如此算来,秋水这丫头也算歪打正着,嘿嘿。
青阳道人心中暗自盘算,缓步走到缉仙司门楼前时已是调整好了呼吸,正欲拾阶而上时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秋水那丫头虽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才被选为圣女,修为是乾坤观九名天下行走之中最弱的一个,却也是实打实的七品。
怎么就被缉仙司给抓了呢?
除了一个余庆之,没听说缉仙司还有其他高手啊。刚才走得急,却是忘记问两个门人这件事了。
想了片刻没有想出所以然来,青阳晃了晃脑袋,踏上石阶,走进缉仙司大门。
此时已是酉时过半,缉仙司衙门坐北朝南,半沉夕阳的金红色光晕越过侧面矮墙,斜斜的照射进院子中来,让伫立在巨石前穿着一身金玉獬豸冠服的荣非好像神人一般,半边身子都在散发着金芒。
刚刚迈步进院的青阳道人差一点被金芒闪瞎了招子,连忙抬起衣袖遮在眼前。
何人如此骚包穿着一身金?
青阳道人心中腹诽,可随即想到了一种可能。
放眼整个大晏朝堂,有资格将自己全身穿戴成金灿灿模样的只有一类人和一个人。
一类人自然便是大晏皇族。
而一个人便是缉仙司总捕余庆之了。
金玉獬豸冠服乃是当年大晏开国皇帝御赐与缉仙司总捕的官服。上面除了金丝便是美玉,在阳光的照映下可不就是金灿灿的晃人眼嘛。
可是余庆之应该在奉天殿啊,怎么却是赶在了自己前头?
还是说缉仙司这边也有人提前给他通风报信了。
青阳道人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自己不方便在京都城内运使法术,余庆之却是没有这个顾虑,自然能先自己一步赶到缉仙司。
此时青阳道人的眼睛已经适应了刺目的金光,放下袖子朝巨石前的那个人影看去。
看身形倒是没错的,只是为何不转过身来,而要背对着自己。莫不是想来个下马威,一会索要赔偿时好狮子大张口,狠狠的黑自己一下。
青阳道人越想越是觉得有这种可能,便打定主意绝不能在气势上示弱。
于是便站在门口,也不主动说话,等着余庆之自己转过身来率先开口。
荣非盯着巨石上的字迹,思绪穿越到了八百年前,遥想当年捕神以一己之力压服整个修行界的伟岸 英姿,憧憬膜拜之情便犹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荣非此时YY正酣,根本没察觉到身后站了个人。
青阳道人在门口傻站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见余庆之仍是巍然不动,丝毫没有转身的意思。暗叹一声,知晓自己终究还是落了下风。
此时院中不见慕容秋水的踪影,想来应是被关入了牢房。
余庆之可以继续装腔作势下去,可自己却是不行。师侄女还在牢中受苦呢,若是再拖下去,自己如何对的起生死不知的云阳师兄。
叹息过后,青阳道人朝着余庆之放出了一道灵识。
不用出声,以灵识探路,看你姓余的还如何装聋作哑。
虽然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示弱,却是比直接开口说话要有面子、壮声势一些。
可下一瞬,觉得多少挽回了一点气势的青阳道人却是神情突变,心中惊道——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