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看过去,至少目前都没什么问题。不过等到姜姨娘被人搀扶、挺着大肚子出来的时候,梁雁雁就发觉了不对。她眨了眨眼睛,姜晚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紧张地去扶母亲,嘴里念叨着:“您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让您在屋子里好好休养吗?” 府里尚有个大小姐,姜晚也不敢将这怀疑透露人前,更不敢再让姜父请大夫。 姜父粗心大意,那些大夫哪是他请的,分明是府里管事的统一请的。 姜晚太清楚不过,即便她母亲生下了她,父亲也算宠爱,可她们在
府里尚有个大小姐,姜晚也不敢将这怀疑透露人前,更不敢再让姜父请大夫。
姜父粗心大意,那些大夫哪是他请的,分明是府里管事的统一请的。
姜晚太清楚不过,即便她母亲生下了她,父亲也算宠爱,可她们在这个家里仍像是个外人,管家下人都更习惯将姜夫人和云瑶的话放在心上。
以往,姜晚会觉得这没什么好指责的,人之趋利者性也,可惜现在姨娘怀孕,姜晚不得不谨慎。
说白了,姜府如今只有两个女儿,谁能生下儿子,日后的继承权就归谁,大夫人那一方不可能没有心思,换做是他们,姜晚自己也得有心思。
可惜瞒着全府上下请大夫的难度太大,不仅仅是未出阁女子不可见外男的规矩。
姜晚以为能寻到一两个女大夫,找了一圈却毫无收获,本来都快失望了,又想起家里开了药行的好友,兜兜转转才终于见到梁雁雁。
说到这儿,姜晚的脸上有几分庆幸。
她是个很温柔的姑娘,有几分心机也都用在保护自己身上,这使得梁雁雁心情有些憋闷。
若是有更多的女子医师就好了,毕竟她对医术也没有那么感兴趣,只是闲着才翻一翻,如今看着姜晚放松下来的样子,梁雁雁难免有几分忐忑,担心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梁雁雁也不可能在这种关键时候给姜晚掉链子,所以她自然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从进门开始观察四周。
姜姨娘住在后院,周围是一片竹林,院子里种了不少花,皆是些芍药月季。
一一看过去,至少目前都没什么问题。
不过等到姜姨娘被人搀扶、挺着大肚子出来的时候,梁雁雁就发觉了不对。
她眨了眨眼睛,姜晚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紧张地去扶母亲,嘴里念叨着:“您怎么出来了?大夫不是说让您在屋子里好好休养吗?”
姜姨娘体态丰腴,即便怀孕了也瞧得出成熟的漂亮,眉眼里拢着轻柔的母性光辉,慢慢说:
“听说你带朋友回来了,娘想瞧瞧。”
姜晚弯弯唇角,还是念叨着让姨娘先回屋里休息,最好是躺着,省得累了自己。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梁雁雁已经朝着屋子里探了探头,一面和姜晚开口:“先扶着你母亲在屋外休息一下吧,我进去瞧瞧。”
听到这话,姜晚瞳孔闪烁,母女两不由对视了一眼,神情都有几分不安。
梁雁雁也不是空穴来风,世上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巧,梁雁雁医术不精,结果姜家下毒居然下在香料上,可不算是歪打正着?
要知道,前世在皇宫里,梁雁雁别的长进没有,唯有这世上所有香料的味道都记得清楚。
她一路走近,打开香炉捻起一点,细细嗅了嗅,很快确定就是这个。
梁雁雁擦了擦手,出门将姜晚叫到一边,低声说:“这香料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用的?这可是皇宫里的东西,怎么得的?”
闻言,姜晚却并不意外,反倒像是松了口气,“这确实是皇宫里的东西。”
“是我在樊楼里碰到的香料商人,他同我推荐了这个,说是皇宫里才会有人用的静宜香,对安抚孕妇有很大效用。”
听着,梁雁雁有点无奈,“尚未查证过的东西,你怎么敢用的?”
姜晚这下还有点不服气,“我专门找人去问了大夫的,他们说确实有安神静心之效。”
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梁雁雁摇了摇头,这才开口:“这确实是皇宫里的东西,也确实有这种效用,但除了制作者大概无人知晓,这香料的原材料不但有麝香,还有夹竹桃和红花——恰好就是最毒的那几样。”
姜晚有些傻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结结巴巴好一会儿,才说:“可是……这怎么可能呢?这,这是我亲自查验过的……”
知晓她会接受不了,梁雁雁摊了摊手,“幸好你用的时间不长,目前没什么影响,不过……”
梁雁雁只是想提醒姜晚两句,不想话没说完,外头突然有人闯进来。
“——我说妹妹,你姜姨娘还怀着孕呢,你就这么带一些不认识的人进府?也不怕扰了姜姨娘的胎气让父亲生气!”
伴随着声音看见来人,姜晚脸色也有些变化,她咬了咬唇,“姐姐……”
“闭嘴。”
姜大小姐姜云瑶显然看不上这个出生低微的妹妹,她着重扫了一眼梁雁雁,眼里闪过几分不爽。
本来她不准备管这事的,偏偏进来的时候听管家说这个梁雁雁,实际上是梁和医馆的人。
怎么说也会点医术,姜云瑶担心事情暴露,火急火燎赶过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谈论香料的声音,一时急了,于是直接闯了进来。
眼下姜晚吞吞吐吐的,姜云瑶的矛头就直指向梁雁雁,话里尽是嘲讽。
“听说这位姑娘是梁和医馆的人?姜晚,你也真是病急乱投医了,梁和医馆什么名声你不清楚?居然让这种人来给姨娘看病,是担心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死得不够快吗?”
姜云瑶显然是故意口无遮拦的,姜姨娘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同时白了脸色,摸着肚子泫然欲泣。
姜晚自然是心疼母亲的,向前一步护住她,直接呛声,“但不管怎么说,这都跟姐姐没关系吧?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了,”姜云瑶挑眉,“你作为庶女还是太过于小家子气。”
“姨娘怀的可是姜府的女儿,我作为嫡长女,过来瞧一瞧姨娘怎么了?反倒是你,明明是亲生的女儿,怎么还让神棍过来给姨娘看病?莫不是……姨娘这一胎有问题?”
话都给姜云瑶说尽了,姜晚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但这时候也不可能退缩,只得拿姜父出来,“姐姐你这么胡言乱语,就不怕父亲——!”
“我为什么要怕?你也不必担心,你心心念念的父亲,我已经着人叫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