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好好惊讶得瞪大眼。宁宁也盯着顾娇手里的短刀,想了想,才说,“娘子一直没什么趁手的法器,这柄短刀倒是不错。”说着她一拍手,开心道:“我给娘子做个带钩,娘子可以随身带着它,黑色的跟衣服也配。”顾娇点点头,把刀放回盒子里,对宁宁说:“好。” 过了两天,大清早的,林县令的谢礼就上门了。 送礼来的还是陈捕头,他带了两个手下,驾着一辆马车,直奔安平镇东头的这处大宅子而来。 自然,他回去也打听过,这座大宅荒废已久,平日无人居住,但神仙嘛,住在这里也
过了两天,大清早的,林县令的谢礼就上门了。
送礼来的还是陈捕头,他带了两个手下,驾着一辆马车,直奔安平镇东头的这处大宅子而来。
自然,他回去也打听过,这座大宅荒废已久,平日无人居住,但神仙嘛,住在这里也不奇怪。
等他叩门时,就更是这样想了。
眼前厚重的大门上刷着桐油,铮亮光润,看起来仿佛跟新的一样,目光所及之处,飞檐翘角轩昂华美,哪有一丝一毫荒废无人的样子,如果不说,还以为是哪家富豪的宅子。
门两侧院墙高耸,白墙青瓦,门前还有两只威风凛凛的石虎,石虎?
陈捕头忍不住看了好几眼,确实是虎。
这倒少见。
他正想着,就有人来应门了。
是个绿衣的小婢,梳着丫髻,有一双忽闪忽闪的圆眼睛,长得十分可爱。
因主家是女子,又是世外高人,陈捕头没有进门,只在门口呈上礼单,对那小婢说:“请告知你家主人,远安县县令林之源多谢顾氏娘子救命之恩,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请顾娘子不要推辞。”
“因听说娘子不日将要远行,特意送来良马一匹,马车一架,车上也备有铺盖干粮若干,供娘子路上使用。”
说完让两个手下帮着小婢将马车赶进大门,交到她手上,就告辞了。
胡好好听说林县令送了大礼来,欢呼一声,就来看送的什么。
宁宁与她一起对着礼单,念道:“沉香木镶玉如意一对,鎏金镶珍珠五彩凤钗一对,赤金镶红宝雕花手钏一对,赤金花丝手镯两对,白玉串珍珠项链两条……”
念了几句,宁宁停下来,与胡好好对视一眼。
怎么都是首饰摆件。
继续念下去,也无外乎是些贵重的衣服料子,还有些西域来的珍贵香料,得亏是在商贸流通极为繁荣的安平镇,否则林县令也找不来这许多的好东西。
“没有钱吗?”
胡好好问。
“有的有的,在这里。”宁宁看到礼单的最后,念出来,“飞钱黄金一百锭,另有三十贯钱,说是路上零花用。”
“这下不愁啦!”听到有这许多钱,胡好好欢呼起来。
“我不用首饰,好好有喜欢的选一些吧,不喜欢的到下个地方去当了,换成钱。”顾娇淡淡道。
林县令送来的这一车大礼,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远安县令能拿得出来的,其中大半,应该是那个孩子的家底。
原本船沉了好些,也不知丢了多少东西财物,死了多少人,这些东西,说不定是他现在手头上仅有的了。
虽说这件事呈报上去,皇帝定然要补偿一些,但也改变不了他已伤及根本的事实,也不知道此去封地,前途多舛,那个孩子小小年纪,要如何应对。
“咦,还有一只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
胡好好性子急,抓过那只不算大的黑色漆木盒打开,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把短刀。
黑色的皮质刀柄与刀鞘,刀身不过三寸许,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朴素,毫不起眼,跟另外那些华丽的珠宝完全两样风格。
胡好好伸手想去拿,没想到另一只手比她更快,一下就从盒子里拿出那把刀来,握在手中。
黑色的刀,素白的手,看起来无比契合。
“居然是鲨鱼皮。”
顾娇握紧手中的刀,抽出刀身,在空中挥了一下,带着青光的刀刃从眼前划过,仿佛一道闪电劈开了天空。
“咦!这是什么宝贝!”
胡好好惊讶得瞪大眼。
宁宁也盯着顾娇手里的短刀,想了想,才说,“娘子一直没什么趁手的法器,这柄短刀倒是不错。”
说着她一拍手,开心道:“我给娘子做个带钩,娘子可以随身带着它,黑色的跟衣服也配。”
顾娇点点头,把刀放回盒子里,对宁宁说:“好。”
顾娇没有说,从这柄刀上,她能感知到一些熟悉的气息。方才握在手中挥动之时,从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尘封已久的东西呼之欲出,与这刀隐隐相应。
也许,它原本是顾氏之物。
因为那个孩子听说自己是顾氏之后,才送来的吗?
不过是行了分内之事,竟然得此厚赠,实在让人惭愧。
顾娇微微叹了一口气。
胡好好与宁宁终于把礼单对完,对着一大堆东西看来看去,商量着哪些留下,哪些拿去换钱。
顾娇只随她们去,她往院子里看了看,突然开口道:“是木芙蓉吗?你从咏春苑回来了?”
“是,苑主特意让我来给娘子道谢,并请娘子再往咏春苑一聚。”
头戴华冠身穿锦袍的丽人,在屋外恭恭敬敬的说道。
这次她再也不敢贸然进去,也不敢盛气凌人,只低着头,等顾娇回话。
“也不是特意去的,当不得苑主之谢,我看就不必了吧。”
从屋内传出的声音淡淡,让木芙蓉心中一紧,只得尽力劝道:“娘子太客气了,诛杀大蛟全靠娘子,整个咏春苑都感激不尽,还请娘子万万不要推辞。”
“我们娘子说了不必了,你听不明白吗?”
屋内传来另一个声音,木芙蓉知道,这是黑衣娘子身边那个美貌女子,大约并不是人,应该跟自己一样,也是某种精怪。
“是,既然娘子不愿,木芙蓉也不强求。”她只得这样说了一句,身形便消失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来了,还是在屋外,微微低着头,双手向上,捧着一个盒子。
“娘子,我们苑主说,既然娘子不肯去,我们不能勉强,但娘子的大恩,请容我们报答一二,这是送给娘子的花想容,请娘子一定收下。”
顾娇听她这样说,脸上神情一动,扬声道:“请进来吧。”
虽然记忆十分模糊,但她记得,花想容似乎是一种极其难得的花神精魄,有起死回生之效。
木芙蓉忙捧好盒子,进屋去。
“这是什么?”
“这花想容,是我们苑主从自己的本体牡丹花上,长年累月修炼而出的一种花之精魄,如女子饮下可保持容貌几十年不变。除此之外,它还可救急,若是受了致命伤,只要当时还没断气,饮下便可不死,不过要伤势完全复原怕是不能,但它能在危急时救命。”
木芙蓉这番话估计是咏春苑主教她说的,还没有背得很熟,字句间略有磕绊,但好在一字不错的说完了。
顾娇看着那个盒子,想了想,觉得以后也许能派上用场,便点点头,道:“那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你们苑主。”
木芙蓉松了一口气,将盒子放到手边的木几上。
“那木芙蓉告辞了。”她又低头行礼,身形一晃,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