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他激动地站在窗边看着自家儿子那帅气的模样。陆云霆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来。“爹,儿子回来看您跟娘了,儿子不孝,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回家看看。”大队长摆手,“说的啥话,你又是往家里寄东西,又是寄钱的,家里的两个哥哥都没你孝顺。” 她让外婆哭了! 她是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哪怕再苦再累,也从不在孩子们面前抱怨,哪怕受了伤,也不曾哭喊一声。 这样的外婆,竟然会因为自己而伤心落泪! 是她不孝,是她自私自利,前世寒了他们的心
她让外婆哭了!
她是多么要强的一个人,哪怕再苦再累,也从不在孩子们面前抱怨,哪怕受了伤,也不曾哭喊一声。
这样的外婆,竟然会因为自己而伤心落泪!
是她不孝,是她自私自利,前世寒了他们的心。
让外婆到死都是带着遗憾跟痛苦离开的。
尹棉再也绷不住了上前抱住外婆,给了她一个重重的拥抱。
将前世跟今生所有的悔恨全部宣泄了出来。
她再也不要让她痛苦,再也不要让她伤心了。
许是两人抱头痛哭的模样感染了周围的人。
两个嫂子也跟着哭得眼眶红红。
这一夜注定是个让人难忘的夜晚。
......
第二天,一辆军用车开进村里。
大队长跟村长相视一眼,想起昨天的事,还是心有余悸,他们立刻追了上去。
那军用车停在他们跟前。
大队长一眼就认出,开车的小子是他家那个在外当兵的养子。
“云霆!”他激动地站在窗边看着自家儿子那帅气的模样。
陆云霆露出一个柔和的笑来。
“爹,儿子回来看您跟娘了,儿子不孝,一直没能抽出时间回家看看。”
大队长摆手,“说的啥话,你又是往家里寄东西,又是寄钱的,家里的两个哥哥都没你孝顺。”
对于这个养子,大队长还是很疼爱的,当时在山里捡到伤痕累累的他时,大夫都说没救了,可他偏偏不信,硬是一口米汤一口药地将他给喂活了。
往后的日子这小子没有让他失望,除了帮家里干活之外,还报名参军,当了军官。
给他们老两口挣了不少脸面。
且这些年他没少往家里寄东西。
当然他也不是图这些,就算他什么也不寄,只要每个月发个电报回来慰问,他也欢喜。
“大哥跟二哥一直帮家里干活,有他们照顾您跟娘,我也轻松了不少。”
这个时候陆家大哥二哥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自是熨帖的。
虽然从小爹就疼这个捡来的弟弟,他们曾经也吃过醋,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也接受了这个弟弟,将他当亲弟弟看待。
只要有人敢说他的不是,他们一定会揍得他满地找牙。
“小弟你这次回来有多少天的假期?”陆大哥道。
陆云霆说:“大概半个月的假期,到时候咱们一块上山打猎?”
陆大哥跟陆二哥相视一眼露出好久都没有的憨憨笑。
“成。”
村里难得有小汽车进来,孩子们立刻围了过来,东摸摸西看看。
陆母赶了过来,看到自家小儿子回来了,乐得见牙不见眼。
“大家都散了吧,这是公家的车,碰坏了咱可赔不起。”
大人孩子们一听,新鲜劲也过了,顿时一哄而散。
陆母招呼陆云霆将车开回去。
陆云霆刚开出不到十米,就碰到骑车前往县里的尹棉,立刻就停了下来,按了按喇叭。
尹棉有些奇怪的回头看去,就看到陆云霆探出脑袋。
傻呵呵地对她笑。
“小胖妞。”
这一声小胖妞,瞬间打开了她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阳光灿烂般的笑容,与小时候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野狼一般机警凶狠的眼神换成小狼狗般清澈明亮的眼神,很难想象这会是同一个人。
她嘴角微微扬起,笑容灿烂,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甜甜地喊了声,“陆云霆……”
这一声轻柔软甜的声音,比他印象里的还要动听,陆云霆仿佛被泡进了糖罐子里。
一股暖流在他体内噼里啪啦地炸开,让他浑身热血沸腾,他靠着座椅,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捏紧,稀碎的光打在他的冷硬的脸上,显得无比柔和。
浅笑着说:“你要去哪,我送你?”
尹棉有一瞬间看呆了,闻言立刻摆手,“不用,我要去县里看亲戚。”
几年不见,曾经在好的关系,也会变得有些疏离,她自然不好意思让他送。
他敛下眼眸一抹失落从眼底划过,微微垂下脑袋,像只被抛弃的小狼狗。
不过很快又扬起一抹笑来,“咱们回头见。”
说罢,他打燃车。
又突然熄了火,“小胖妞。”
尹棉回头,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看向他,“咋啦?”
“没...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喊你一声。”
他嘴角噙着笑,眼神清澈,丝毫藏不住宠溺之意。
尹棉仿佛要被吸进去了一般,立刻别开视线,瘪瘪嘴,冷哼了一声,“哼,神经兮兮。”
说罢,她蹬着自行车,绝尘而去。
看着后视镜越来越远的身影,陆云霆伸手摸了摸胸口微鼓起的东西。
那是一根已经放了许久的头绳。
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低低地说了句。
“小胖妞,我回来了。”
尹棉内心亦是不平静。
不知道为何,看到他就想起以前的事,那时的她虽然有忧虑,但在小伙伴面前,她总是开朗乐观。
也愿意帮助陆云霆,这样会让她更加有成就感。
陆云霆就像是有某种吸引力一般,只要看到他被欺负,自己就忍不住的上前帮忙。
明明他比自己大四岁,可他是那么的弱小,可怜。
很难想象,现在的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以前会是那副样子。
十三岁的他,只比当时九岁的自己高了那么一点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同岁。
听说他是十一岁那年被大队长在山里捡到的,那时的他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了,可却瘦小得跟个七八岁大的孩子差不多,只剩下皮包骨。
身上还有很多伤痕,问他话,他什么都不说。
大家都以为他是哑巴,直到一个月之后,他才开口说话。
村里爱八卦的婶子们这才停止造谣。
经过几年的休养,他也一点点变化,从骨瘦如柴变得结实强壮。
样貌也越来越俊,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朗自信,不再是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样子。
尹棉骑着车,一路狂奔到县里。
最近事情多,已经许久没有看到小姨了,小姨夫那个狗东西也不知道咋样了。
尹棉提着一篮子鸡蛋,就到了筒子楼。
“小姨。”
尹棉上楼就看到站在过道炒菜的小姨。
李翠兰见她过来,立刻扬起一个笑脸。
“棉棉,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最近几天,我们主任一直在跟我打听你。”
尹棉想起自己之前给主任提的意见,他说过会引荐她跟厂长见面的,看来是有消息了。
“主任说啥了?”
“还不是你说要改造什么发酵装置的问题,虽然当时小姨说了大话,但你到底有没有成算?”她声音压得极低,就怕被人听到了似的。
尹棉无奈一笑。
“您都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成,就跟主任说我行,就不怕到时候我做不成,连累你被开除?”
李翠兰叹了口气。
“开除就开除呗,啥也没有你重要。”
虽然她并不想被开除,但只要是她家棉棉想做的事,她自然会拼命帮她完成,那可是她姐姐留下来唯一的孩子啊。
她不疼她,谁疼她。
不就是一个工作,没了这个在找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