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季越向来是个尊重别人选择的。准确来说。他并不是太在乎这些东西。今天之所以会插手,是看在刚子和他曾经一起共事过的份上。 季越声音冰冷。 不管张容做出这件事情是否有隐情,他都绝不会袖手旁观。 张容刚听到吃牢饭三个字时,神情明显顿住。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瘫坐在地上忽然双肩耸动。 像是疯了一样的大笑:“
季越声音冰冷。
不管张容做出这件事情是否有隐情,他都绝不会袖手旁观。
张容刚听到吃牢饭三个字时,神情明显顿住。
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瘫坐在地上忽然双肩耸动。
像是疯了一样的大笑:“吃牢饭?哈哈哈,你以为我怕吗?”
一旁的苏娉见此,觉得这女人疯的厉害,默默拉起小男孩往旁边挪了挪。
小男孩的视线却一直紧紧粘着张容。
“呵......你以为能拦我一次,就能一直拦着我吗?”
张容忽的反问季越。
季越握紧双拳:“小亮是你和刚子的亲儿子!”
“亲儿子又如何!”
张容不为所惧,红着眼睛吼了回去。
“我爹娘为了讨好刘家,任凭我如何拒绝,坚持要把我嫁给刘刚,就算他是研究院的又如何,对我来说,依旧是个我不爱的陌生人罢了!可他们呢,给我灌迷药送进刘家,后来刘家又把我整日关在屋里,不允许我出门一步。刘刚呢,他永远不在家!一年下来我甚至只能见他一面!我好不容易熬到他死了......我终于自由了!就算是小亮,也无法阻挡我!”
事到如今,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股脑将所有的事情全都吼了出来。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全身力气似乎随着一同消失。
她倒在地上,泪水顺着脸落下再滴到地上。
她离自由只有一步之遥了。
“妈妈,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吗?”
被苏娉牵着的小亮突然甩开她的手,径直走到张容面前蹲下。
不过是两岁的小孩子,此时看起来却有着大人一般的平静。
张容的视线缓缓挪到他那张和刘刚十分相似的脸上。
她一字一句道:“你的出生本就是一个错!”
“够了!张容,刘刚的抚恤金难道不是全部进了你兜里吗?还有孩子,当初领导问过你,是你自己信誓旦旦说一定会倾尽所有将孩子抚养长大。”
季越并不知道刚子和张容之间那些爱恨情仇,他只知道孩子是无辜的。
刚子是为国捐躯。
人口贩卖、虐待遗孤这两个罪名,就足够夺走张容的命了。
“季叔叔,你让我妈妈走吧。”
小亮还认得季越。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妈妈从来都不爱他,甚至很讨厌他。
一旁的苏娉愣住。
她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会如此说。
果然有些孩子天生就比较早熟。
季越垂眸看向小亮。
而后又将视线挪到张容的脸上,“张容,你当真对小亮......”
“就算吃牢饭,我也不想再见到他。”
此话一出。
小亮的表情彻底落寞。
“你真他妈的不是人啊!既然你不爱他,当初干嘛要把他生下来!”
苏娉实在忍可无忍,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光子。
张容愣了一瞬。
对啊。
当初明明无数个打胎的机会摆在她眼前,她为什么坚持要生下小亮呢。
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因为只要生下小亮,她就能走出房门吧。
“季叔叔!你放我妈妈走吧,以后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小亮小步走到季越面前,努力仰头望着他。
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季越向来是个尊重别人选择的。
准确来说。
他并不是太在乎这些东西。
今天之所以会插手,是看在刚子和他曾经一起共事过的份上。
不想看着张容就那么把他唯一的血脉卖了。
但现在小亮自己都说了,放她走,他会好好的。
那他也就不会再说什么。
那是别人的人生,别人的生活。
他无权干涉。
于是他侧目看向苏娉:“我们走吧。”
苏娉点了头,她和他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在她这边就是总结一句话。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不过嘛,人贩子是不能放过的!
于是季越在前头押着刀疤哥,苏娉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
等到把他送进了警察局,两人才上了自行车准备回莲花大队了。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再提及张容和小亮的事儿。
因为这件事情在两人的心目中已经告一段落。
是个什么样的结局,也无所谓了。
毕竟他们已经问心无愧。
“真是奇了怪了,今儿也不是来新知青的时间啊,怎么忽然来了人?”
刚到村口,两人就听到了老辈子们的嘀咕声。
“哎!娉丫头!娉丫头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大家伙一溜烟儿的围了上去。
季越被迫停了车。
“大家好,大家好!这不是跟老公上了趟县城嘛,害,爷奶们刚才在唠啥呢?”
“就刚刚,公社那边亲自送了俩知青来咱们大队,一个好像叫范筹,另一个女同志叫啥来着?”
季越和苏娉顿时相视一眼。
“李老奶奶,那个女同志是不是叫林华?”
苏娉嘴角一抽。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儿!”
“那个女同志傲气得很哦!比你以前还......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苏娉:......
“各位爷奶,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她丢下这话,拉上季越就溜了出去。
直到还了自行车,两人慢悠悠的朝着茅草屋去。
“老公,他俩怎么会来下乡啊?”
在苏娉的记忆中,那俩怎么看都不是能下乡的人!
而且还这么巧,来了他们这个大队!
她估摸着,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季越随口回了句不知道。
但他有一个直觉。
范筹在离开国营饭店时突然转变了的态度,以及现在的下乡。
恐怕是冲着他来的。
此时两人茅草屋旁边破得没法住人的木屋中。
“表哥!你看我这才来多久,脸都被晒红了!”
林华拿着小镜子,脸色很不好看。
范筹同样哭着张脸,不停收拾着屋子:“哎,华妹你就别抱怨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弄这个屋顶吧。”
“去找季大少啊!姨夫不是说让我们可劲儿跟他套近乎吗?况且这屋子还是你选的,说可以经常和他见面。”
林华不带动弹的。
范筹:......
行吧,自己选的房,哭着也要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