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件事,她憋在心里一整晚,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非程放不可。末了,许莓抿唇,将手上的筷子撂下,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迟疑道,“程先生,临走前,我其实还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她认识的人少,也没什么人脉,思前想后的,觉得只能来求程放帮忙。 很奇怪。 程放侧目看去,见许莓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总觉得她藏着心事。 好了没几天,就急不可耐的要走,像是故意要与自己拉开些关系似的。 他自认,从始至终没有得罪过许莓,不至于让一个姑娘家害
很奇怪。
程放侧目看去,见许莓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总觉得她藏着心事。
好了没几天,就急不可耐的要走,像是故意要与自己拉开些关系似的。
他自认,从始至终没有得罪过许莓,不至于让一个姑娘家害怕的要跑。
当下,二人各自据坐一边,没说话,许莓低着头,沉默的夹着东西吃。
见程放全程几乎没动筷子,许莓有些不好意思,将盘子朝着他推了推。
她轻声道,“程先生,你要不要吃一点?”
程放横了她一眼,将盘子又推了回去,语调凉飕飕的,“没胃口。”
许莓停顿了下,抿着唇,将筷子撂下,“程先生,我请你吃别的吧。”
这事儿说来怪她,请客吃饭都没问过程放的意见,反倒是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了决定,一整晚过去,她坐在一旁吃的舒服,程放倒被锅气呛了一晚。
想着,许莓收拾东西就要走,打算在换个好地方,位置随便程放来挑。
她对程放是感激的,但身上的钱有限,得到的赔偿款另有用处,只要他等下选择的地方不是贵得离谱,她定会尽全力的负担,哪怕会刷光掉存款。
程放见她着急,身子偏过去,眼疾手快的直接将她的背包按在了原处。
他淡然道,“不必麻烦。”
说不出巧合还是故意,两个人挨近了,他的指尖不经意的碰到了她的手。
许莓呼吸一窒,似是被灼热般的连忙缩回手,别过脸,耳根红的发烫。
程放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手一松又坐了回去,二人拉开些距离,他喝了口水,轻描淡写道,“没关系,来日方长,这饭先欠着,等你下次还我。”
有些事,不急于这一时。
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这短暂的不经意间的接触后,变得有些怪异。
可有件事,她憋在心里一整晚,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儿非程放不可。
末了,许莓抿唇,将手上的筷子撂下,深吸了口气,壮着胆子迟疑道,“程先生,临走前,我其实还有件事情想找你帮忙。”
她认识的人少,也没什么人脉,思前想后的,觉得只能来求程放帮忙。
她只信他。
许莓说着,停顿了下,怕程放觉得自己厚颜无耻的立杆爬,忙坐直了些身子,恳切的表明着自己的态度,“你放心,我不会白麻烦你的,我付钱!”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她总不能白嫖着程放的好意没完没了。
那真的是欠他太多,还不起,无以为报了。
程放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扬起眉,轻笑了下,整个人朝后靠去,平静且泛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嗤声道,“许莓,我什么时候要过你的钱?”
许莓被他不客气的呛了句,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脸色一白,吞了吞口水,急声解释道,“对不起,我只是……”
程放不耐的收回视线,自行截断了许莓后半段未说完的话,“算了。”
他没什么语气,不用说,都能猜得到许莓之后要说些什么。
与他而言,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抱歉,没意义。
更何况,他浪费着自己的时间坐在这里,也不是来听她低三下四道歉的。
从头至尾,没一句是自己爱听的。
程放心有不快,故意将许莓晾在一边,冷着脸在那挑着筷子夹了几根菜。
清汤锅底没滋没味,辣锅又太油,他挑三拣四了半天,还是撂了筷子。
半晌,程放沉了口气,随即没什么表情的掀起眼皮子,眸色幽深的回望着她,突然说道,“说吧,什么事。”
他想,她憋了一整晚,好不容易张嘴求自己,估计是走投无路的棘手。
至于旁的那些,算了,他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计较那些装蒜的糊涂事。
被突然点名,许莓吓了一跳,忙抬头看去,见程放眉目间已是多云转晴。
她眼睛一亮,态度极好,“程先生,我想从许家的户口本上迁出来。”
这样,才能彻底的与许家分离关系,未来也不必再受姑姑的压制与捆绑。
但她不太了解该如何去做这件事,按照姑姑的性子,也不会轻易把户口本给她。
听许莓这么讲,程放眼皮子一跳,算是明白她是彻底要与这里划清界限。
铁了心要走。
对别人来讲,只要手续齐全,户口外迁不是什么难事,但许莓名下无产业,又被许家人拖着,一个将要毕业的大学生,并不符合直接分户的条件。
不算难,但也不容易,起码许家人不松口放她,这件事就比较难办。
许莓在一旁等着,见程放若有所思的沉默,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紧张。
她知道这事儿不容易,来之前特意找人打听过,她不符合相关条件,又不是人才引进的关系,想从许家的户口本上离开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
所以才想要找程放取取经,试图在这碰碰运气,万一有更好的办法呢?
许莓有些不安,垂在桌下的手指搅动在一起,“程先生,是不是很难?”
被问着,程放一眼瞥去,沉声道,“我帮你办。”
这算是直接答应下来。
天色尚晚,但恰逢周六,这家小店里往来顾客不断,深夜依然热闹着。
眼看一口锅气冷了下来,程放侧目看去,许莓已是一副吃撑了的样子。
他随手抽出张纸巾递给她,随即站起来,说道,“不早了,送你回去。”
见程放拔腿朝着收银台的方向走去,许莓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忙收拾好东西追了上去,想要阻拦,下意识的扯住了他衬衫的一角。
见程放回望,她怔了下,怯怯的松了手,轻声道,“程先生,我来。”
许莓觉得自己够蠢,这一晚程放几乎没怎么吃东西,硬生生的坐了一晚上的冷板凳,她觉得自己一顿饭安排的莫名其妙,再让他花钱实在是不应该。
她朝后退去一步,找出手机想要扫码付款,却被程放一手拦了过去。
许莓手一空,怔了下,眼睁睁的看着程放将手机给直接抽走。
他自行付了钱,漫不经心道,“我说了,你欠我的,下次记得补回来。”
这件事,他没开玩笑,也就许莓没往心里去,权当他说风凉话。
许莓脸一热,刚tຊ想说声谢谢,身后突然有人挤了过来,她一时间没站稳整个人朝着一侧摔了过去,还是程放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
许莓吓了一跳,余光瞥去,旁边就是口沸腾滚烫的锅底。
路过的人看了眼,见没事,懒散的回应了句,“不好意思啊。”
说完,拔腿走人。
许莓惊魂未定,眼泪几乎要被吓得跌出来,死死的抓住了程放的胳膊,生怕下一秒又要倒霉。
程放没松手,垂眸看她,“你没事吧?”
然而,不等许莓回应,一道女声自二人身后不远处突然扬起。
“程放。”
一袭红裙的女人站在那,勾唇冷笑道,“你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