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窗上的薄纸透进来,影影绰绰,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小的亮色投影。眼瞧着这片投影挪动了有两步的距离,书房的门“哐”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两扇门大敞,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宁萱柔。 侯夫人一记冷眼看去,周身空气如冬雪般凌冽。 贴身婢女上前一步,对宋秋萍道: “世子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应该交由官府处置,我们夫人心善,想给世子妃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亲自管教自家儿媳,
侯夫人一记冷眼看去,周身空气如冬雪般凌冽。
贴身婢女上前一步,对宋秋萍道:
“世子妃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本应该交由官府处置,我们夫人心善,想给世子妃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亲自管教自家儿媳,还请夫人不要插手。”
宋秋萍虽被侯夫人通身的气势吓到,但听这话还是忍不住辩驳:
“亲家母自然是有管教的权利,可是柔儿也是我的女儿,她是如何善良的人我最清楚,现在她只是一时想错了,亲家母稍微说说便罢了,毕竟柔儿和您才是一家人,不要责罚的太过,她吃不了苦的。”
婢女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语气强硬带着怒气道:
“正是有夫人这么不分青红是非的母亲,世子妃才如此胆大妄为,若夫人还想要这门亲,不想看着世子妃被休,就请先离开。”
宋秋萍何时被一个下人这么数落过?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反抗,犹豫再三,眼中带着不舍看宁萱柔一眼,讪讪退下。
见宋秋萍走远,侯夫人对宁姝颜微微一笑道:“宁小姐,此次事件你也是受害者,本府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否请宁小姐先在书房等候?”
宁姝颜眼眸含泪,声音哽咽,乖巧道:
“多谢夫人挂怀,妹妹平日最是温柔善良,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应该是鬼迷了心窍,我相信她本性不坏,只要稍加劝导,定然会幡然醒悟的。”
说罢,温顺对侯夫人行了一礼,向书房走去。
侯夫人看着宁姝颜娉娉婷婷tຊ的背影,心中感叹,侯爷之前定了这个宁姝颜为世子妃,最开始她还有些反对。
但自从宁姝颜入京后昌宜郡主的格外关注,以及唐初明与他们说话时对宁姝颜不加掩饰的喜爱,都让她改变了想法,不想半道插进来一个宁萱柔,两相对比之下,宁姝颜是那么温婉可人,真是可惜了。
此时的花圃里已四下无人,宁萱柔眼中满是哀求,瑟瑟发抖地望向侯夫人,不知接下来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宁姝颜由侯府夫人的贴身侍婢指引着,来到了距离花圃最近的一处内书房。
说是书房,但不过是内宅妇人平日写字的地方,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书架上摆放的大多是《女则》、《女诫》之类的书籍。
宁姝颜环视了一圈,确定这个书房之内并无贵重物品,后续不会引起什么纠纷,便寻了处不逾礼节的位置坐下。
方才在花圃中人多眼杂,现在又怕隔墙有耳,宁姝颜抬头用眼神询问月琳,月琅现在是否安全。
月琳明白宁姝颜的意思,轻轻点头让宁姝颜放心。
宁姝颜心中了然,月琅已经按照他们最初的计划回到了侯府外宁府的马车上。同时心里不由得庆幸,幸好宁萱柔足够愚蠢、自负,没有什么新鲜的法子来折磨人,这才让他们能够在事前都把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方式设想一遍。
日光透过窗上的薄纸透进来,影影绰绰,在地上形成了一片小小的亮色投影。
眼瞧着这片投影挪动了有两步的距离,书房的门“哐”一声被人大力推开,两扇门大敞,冲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定睛一看,竟然是宁萱柔。
此时的宁萱柔已经全然没有了大家小姐的模样,生活了两世,宁姝颜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头发已经乱乱糟糟,一缕一缕地垂下来,半边脸高高肿起,印出鲜红的巴掌印,嘴角边残留着一丝血迹,衣裙似乎被人扯过,凌乱不堪。
宁萱柔一冲进来就大喊道:“你个贱人!你敢陷害我!”
说着她高高抡起了手臂想扇向宁姝颜,在半空中突然被月琳握住,动弹不得。
“你个贱婢居然也敢阻拦我!”宁萱柔红肿着眼睛嘶吼。
宁姝颜看的有趣,轻声提醒道:
“妹妹,我这两个贴身丫鬟都跟着我在西境十年,从未中断过练武,连普通的成年男子尚且打不过她们,就你那点小把戏,她们还不放在眼里。”
月琳就势拽着宁萱柔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推,宁萱柔一个踉跄,惯性向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宁萱柔忍着疼痛,慌慌张张爬起来,指着宁姝颜吼道: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陷害我,我可是堂堂的世子妃!你就是嫉妒我能够嫁给世子!你眼馋了!我告诉你,你这个贱人这辈子都休想嫁给世子!”
宁姝颜听着,没忍住轻笑出声。
宁萱柔一愣,怒道:“死到临头了,你还要笑什么!”
宁姝颜收敛了笑意:
“我笑你蠢啊,安平王是我的外祖父,昌宜郡主愿意做我的祖母,单单这两人哪个不比侯府高贵?我宁姝颜想要什么样的男儿找不到,非要嫁给唐初明这么个蠢货?”
宁萱柔脸上渐渐显露出了不可置信:
“你骗人!你就是在骗我!你若是不想嫁给世子,为何当初会勾引他?你不过是败给我了所以才这样说。”
宁姝颜唇角微微翘起,乌眸像是一对黑珍珠,顾盼流波,语气中带着施舍道:
“因为他们家想娶的人只有我,我不想嫁给他家,才刺激你去与他苟且,你看,现下的局面大家都满意,岂不是两全其美?”
宁萱柔听着这些字句,神情渐渐疯癫,她与娘自以为周密的计划,抛弃廉耻的大胆,万般委屈的恳求,现在看来竟都是一场笑话,这个贱人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一时怒极,她竟忘了这是侯府,仍像在家耍小性子一样摔碎了一个花瓶。
花瓶落在地上,响声清脆,在寂静的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
门外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即近,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宁姝颜多年习武,听力自然比宁萱柔要灵敏许多,霎那间,她就势捡起脚下一片碎裂的花瓶碎片,靠近宁萱柔。
宁萱柔以为宁姝颜要杀了她,脸上的怒气瞬间转为恐慌,想要转身逃离。
不曾想,宁姝颜却把碎瓷片塞进了宁萱柔的手中,然后强硬地举起宁萱柔持有碎片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颈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