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护的韩牧此时正围着薛县尉打转,来回打量了他好几圈后,他哼了一声,转头去看已经散去的那百来个难民,冲薛县尉挥手道:“行了,你去给帮闲们分工粮吧。”薛县尉悄悄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贺子幽一脸疑惑,问道:“他是谁,怎么了?” 八辆满载了行李的车在二十多个家丁的护卫下进入义县。矾 义县的百姓本来领了救济粮已经各回各家,因为姚老爷围了县衙的事又偷偷溜出来看热闹,然后这会儿大家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道路两旁夹到欢迎这八车行李。
八辆满载了行李的车在二十多个家丁的护卫下进入义县。矾
义县的百姓本来领了救济粮已经各回各家,因为姚老爷围了县衙的事又偷偷溜出来看热闹,然后这会儿大家就光明正大地站在道路两旁夹到欢迎这八车行李。
众人目光中流露出来羡慕和放心,他们县令真的出身大户人家呢,那……跟着县令,他们应该不会饿肚子了吧?
大家一路跟着送车队到县衙门口,直到所有车都进入县衙后院,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但和前一次的安静戒备不一样,这一次,认识的人凑在了一起讨论,“好多东西啊,岳老爷看到我们县令有这么多家资,肯定还愿意借钱借粮给我们县令吧?”
“岳老爷是好人,我们县令又不是还不起,肯定会借的。”
“不知道下次发赈济粮食啥时候,这两斤米我能吃十天。”
“嗤,才十天,我能吃二十天!”矾
“要说粮食还是姚家最多,可惜姚老爷心狠,不会借粮给县令的。”
“别说借粮了,能便宜些就不错了,我听薛县尉说,县令还和岳家借了许多钱,想和姚家买粮食呢,结果姚家根本不卖,所以县令才一气之下封了他们粮铺。”
“哎呀,姚老爷怎么这么坏?”
“你没听他们姚家人说吗?他们上头有人,根本就不怕。”
“他们上头的人不就是曾家吗?唉,曾老爷也比不上先曾太爷,想二十年前,我们义县也发过一次大水,当时先曾太爷可仁义了,免了不少佃户的租子不说,还捐粮捐钱,和县衙一起赈济县民,大家这才共渡难关。”
“难道曾家比县令还厉害吗?听说县令来自京城,家中也是大官呢。”
“不知是什么官。”矾
“反正听着挺厉害的,没看见连姚老爷都怕了吗?”
“姚老爷不敢动手了,那我们还动手吗?”
“闭嘴,动什么手,薛县尉说了,我们是要保护县令,你别乱往外传话。”
“被”保护的韩牧此时正围着薛县尉打转,来回打量了他好几圈后,他哼了一声,转头去看已经散去的那百来个难民,冲薛县尉挥手道:“行了,你去给帮闲们分工粮吧。”
薛县尉悄悄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
贺子幽一脸疑惑,问道:“他是谁,怎么了?”
“我的县尉,”韩牧哼哼道:“不太老实,想要趁机从姚家抢粮食呢。”矾
贺子幽一脸迷茫,“啊?”
顾君若难得的看了韩牧一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韩牧自傲道:“一个人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虽然薛县尉他自觉已经小心,但他举刀的时候就是想杀了姚老爷的。”
“而且他这么短时间就能纠起这么多难民过来,昨天我们见他时,他眼神阴鸷,可不像是个奉公职守的县尉。”
顾君若点头,“我也怀疑他有强抢姚家的谋算,不过我们论迹不论心,事情未曾发生,他就只是义县的县尉。”
“我知道,我不会对他有偏见的,”韩牧想到姚航,冷哼一声道:“就姚航这样的行事和姚家之前的作为,被抢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没有薛县尉,也有其他人。”
贺子幽看看顾君若,又看看韩牧,急得抓耳挠腮,“你们在说什么,能不能说两句我能听懂的话?”矾
韩牧就问他,“你给我带钱了吗?”
这句话贺子幽听懂了,我一脸无奈的看着他道:“当然带了,我又不傻缺,知道你是光杆出京,我千里迢迢的来追你,还能不带钱吗?”
贺子幽把他们带到一辆车前,让人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他一边打开一边和他介绍,“这是你母亲和大哥悄悄给我送来的,江家盯你们家盯得特别紧,你大哥只是派人给他岳丈送点儿东西都要被弹劾,硬是要说偷偷地给你送东西,打扰你悔过……”
韩牧:“那这钱是怎么送到你手上的?”
贺子幽泪眼汪汪:“口头上送的。”
韩牧:“啊?”
“就你走后没两天,你娘约了我娘一起出去买东西,口头和我娘借了这一笔钱,所以这钱是我娘从她嫁妆里拿出来给我的,不过也算作是你娘和你大哥给你的,他们后面会还给我娘的。”矾
贺子幽道:“其实我娘的意思是,不还也可以,谁都知道,你是为我顶罪……”
韩牧见他又要哭,不由打了一个寒颤,后退一步嫌弃道:“你何时变得如此爱哭了?行了,行了,这架你也是为我打的,难道我还能真的看着你去坐监或者流放吗?”
“我知道,好兄弟!”贺子幽回头就从车上搬下来一个小箱子,是真的很小的一个,他拍了拍箱子道:“这就是我全部的积蓄了,也给你。”
韩牧立即接住,“好兄弟啊,你的心意我收下了。”
贺子幽见他转身就塞给小北,心里难得的不舍,连忙叫住小北,伸手按住,“那个,你不打开看看?”
“我晚上看。”
“要不还是现在看看吧,其实没有多少的……”万一你不喜欢,他也好收回。矾
韩牧怀疑的看他,“你不会是不舍得吧?”
“我是那样的人吗,你都为我吃了这么多苦……”
“那就好,”韩牧道:“我现在缺钱呢,外头欠了一屁股债,所以甭管你送了什么,我都喜欢。”
贺子幽这下不关心箱子里的钱了,忙问道:“你在哪儿欠的债?我就比你晚五天出门,路上我可是加快速度追赶你,难道就这么前后脚的功夫你就又被人骗了?”
韩牧脸色薄红,上前一步悄悄踩住他的脚尖,咬牙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被人骗过?我这次是做正经事欠的债。”
顾君若目光若有若无扫过他们的脚,替韩牧解释,“为了义县的安定,他出面为县衙作保和人借了大笔钱粮。”
顾君若转身道:“让他们把行李都搬下来吧,天色不早了,厨房做了吃的,我们边吃边说。”矾
韩牧这才抬脚放过贺子幽,但依旧暗暗警告他,“你说话小心些。”
贺子幽抱着腿蹦了两下,嘶嘶两声,小声抱怨道:“重色轻友的家伙,你以前何时在意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