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绒食之无味。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沈崇麟也走过来,倒在了椅子上。姜绒强忍着不适上千摇晃着他的胳膊。“沈崇麟?”她叫了几遍,沈崇麟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但也许是月色太温柔,他眼睛里似乎多了那么一点柔软的东西。 一行人很快上了傅家的船,沈崇麟的手下也被卸了武器,押解到另一艘船上。 路上一直有人看着,进房间后沈崇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椅子上闭
但也许是月色太温柔,他眼睛里似乎多了那么一点柔软的东西。
一行人很快上了傅家的船,沈崇麟的手下也被卸了武器,押解到另一艘船上。
路上一直有人看着,进房间后沈崇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姜绒也靠着椅子昏昏欲睡,等着和傅家过来增援那批人的汇合。
很快,她打了个盹,险些没在椅子上摔下去。
幸好沈崇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天色将明未明,姜绒看的清楚,他嘴角多了点难得的笑意。
“很累吧?”
他拉过她的椅子,连带着她。
姜绒看他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马上要tຊ被要去当俘虏,可他一点都不着急。
“有一点。”姜绒诚实回答。
“靠着我。”沈崇麟伸手将她扯进了怀里。
姜绒有些恍惚,这样的亲密,仿佛他们不是被押送给傅家的途中,而是在百城的百乐门。
她抬头怔怔看他的下巴,困意却消失了。
她不相信沈崇麟真的会为她放弃生路,但是眼下已经离南城增援的军队越来越近,她真猜不到沈崇麟还能有什么后手。
就算他一直筹谋,将自己人渗透进南城,也不可能有几万人。
而傅家的来增援的,少说也有两万人,更别提南城海港驻扎的。
她始终不知道沈崇麟的目的。
姜绒没有再说话,就这么随着船只晃晃悠悠的,在海面行驶。
没多久,徐副官让人送了些饭菜过来。
姜绒本来不敢动筷,但见到沈崇麟却毫无顾忌。
“他不会在饭菜里下药吧?”姜绒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
以眼下速度,他们已经已经快和傅家支援的军队碰面了。
徐副官又一直和沈崇麟不和,他一定想着报仇,又知道傅家人要保他,一定会在他下船前耍一点阴招。
他绝对不可能让沈崇麟这么完好无损的下船。
沈崇麟不管不顾,将盘子推到她眼前,也不打算解释,只说了一个字:“吃。”
姜绒还想拒绝,又见他把饭碗塞进了她手里。
她这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她第一次和沈崇麟吃饭,是在这样一个马上就要被押去做俘虏的环境下。
沈崇麟的胃口极好,吃了两碗才放下筷子。
他吃完就起身看着窗外的景色,没有一点想要逃跑的意思。
姜绒食之无味。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突然觉得有些头晕,沈崇麟也走过来,倒在了椅子上。
姜绒强忍着不适上千摇晃着他的胳膊。
“沈崇麟?”她叫了几遍,沈崇麟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有些急了。
“闭嘴。”守卫走过来呵斥她,另一人则跑出去报告情况。
沈崇麟一直都是个谨慎的人,姜绒不相信他真的就这样毫不防备的中招。
很快,她也觉得迷迷糊糊,倒在另一旁的椅子上,手上却不放弃的继续抓着沈崇麟。
直到她力气一点点变小,手也渐渐从他身上滑落。
眼皮逐渐沉重,意识却没有完全丧失,她明显的感觉到沈崇麟的手捏了她一下,很轻。
她这才放下心来。
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听到有人走近,甚至掀开她的眼皮看。
姜绒没有挣扎。
虽然她还有点力气,但是想到沈崇麟先前捏了自己一下,她也索性装下去。
“告诉他们,可以过来了。”
又是一阵嘈杂,很快有另一个声音说,“通知傅家的人,停船。”
声音渐渐远去。
姜绒小心的睁开眼皮,见到守卫已经撤出了房间。
手里也忽然落了一个东西。
她低头,是一枚圆形的小药丸。
而旁边的沈崇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姜绒吃了解药,躺了好一会才恢复。
房间还算安静,偶尔能听见轮渡的汽笛声,模模糊糊的,和冷风一起消散。
灯光逐渐暗淡,天色很快大亮起来。
直到听到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姜绒才重新闭上眼睛,很快进来几个人将她抬了起来。
她没敢睁眼看,继续装昏迷的表情,也不知道沈崇麟那边的情况,但她猜测着,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她感觉到自己被抬了出去,甚至出了房间,到了船舱外。
她听到有人议论声,有笑声,很是吵闹。
“沈崇麟真的就这么栽了?”其中有人质疑的声音传来。
“我亲眼看见他把饭菜吃了的,也是我亲手把药下在他的饭菜里!”那人保证道。
“他不可能这么轻敌。”另一人仍然固执的坚持。
“他都已经躺下了,你还不信,难道非要我上去踹他两脚你才肯相信?”
徐副官这时出来打圆场道:“不要吵了,船已经到了。”
另一人根本不理,“好啊,你上去踹他两脚试试,刚刚他掰断了我的胳膊,你就替我踹断他的腿。”
“好,你等着。”另一人也应了声。
姜绒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忍不住担忧起来。
这人被沈崇麟羞辱,肯定怀恨在心,不会轻易放过他的。这一试探,肯定要露馅。
随着那军靴的声音越来越近,姜绒的心提了起来。
“等一下。”
千钧一发之际,徐副官意外的出言阻拦。
“怎么?你什么意思,舍不得你的旧主子?”那人问道。
“不敢。”徐副官挡住他们的去路,解释道,“我和沈崇麟有仇人尽皆知。”
他掀起衣领,露出里头狰狞的疤痕,“看见没,这就是沈崇麟打的,就是这一枪,老子现在吃饭都疼。”
徐副官扫了一眼躺在甲板上的沈崇麟,“要说恨,我比你们更恨他,我恨不得现在就一枪打死他,再将他千刀万剐!
但是傅家说了,要留他一条命,也不能伤他一根头发丝。”
“这是真的?”傅督军的弟弟有些怀疑的看着另一人。
那人却有些意外的点头,“督军确实交代过。”
“为什么?”那人十分不解,“咱们和沈崇麟的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保他的命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能伤他?”
“督军说了,他这个人极其自爱,又极其刚烈,如果羞辱他,他说不定会鱼死网破,伤了我们倒不要紧,就怕他会咬舌自尽。”另一人解释道。
“我不羞辱,我只是踹他一脚,他又不知道。”他仍然不死心。
“你们别拦我!”他十分坚定的朝着沈崇麟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