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女儿竟然懂这么多,岳氏也很意外。“妾身也很诧异棠儿竟然这么有天赋,妾身真的是才刚刚开始教她这些。之前妾身身子一直都不好,教大姑娘一个都有心无力,何况是多一个顽劣的棠儿。”顾呈砚说:“棠儿可不顽劣,你把她教得极好。”自然又想起了近来常有同僚来打探小女儿情况的事。 顾呈砚的声音突然传来,着实吓了岳氏母女一跳。 二人即刻放下手中账簿。 循声朝门口望来,就见男人一身官袍还未脱下,正朝这边走来。 岳氏立刻起身,略略曲了下身子后,道:“在看账本呢。”等他走
顾呈砚的声音突然传来,着实吓了岳氏母女一跳。
二人即刻放下手中账簿。
循声朝门口望来,就见男人一身官袍还未脱下,正朝这边走来。
岳氏立刻起身,略略曲了下身子后,道:“在看账本呢。”等他走近了,又再继续和他絮叨,“棠儿有这份心想学,我想着自己近来身子也好了些,便教她如何看账算账。”
女儿愿意学这些正经的,顾呈砚自然极高兴。
“是吗?”他面上不吝喜悦之情,笑着答一声后,顺手拿了账簿来看。
随便翻了翻,就考起顾明棠来。
这于顾明棠来说是个机会,所以她答得十分仔细认真。
顾呈砚都有些诧异,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女儿竟答得这么好。不仅仅是账簿上的东西她答得好,对于管家,对于府内一应事宜,比如开销的削减,人员的调动等,她都很有一番自己的见识。
顾呈砚简直像是捡到了宝一样喜出望外,他扭头问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你是真的才开始教她这些?”
对于女儿竟然懂这么多,岳氏也很意外。
“妾身也很诧异棠儿竟然这么有天赋,妾身真的是才刚刚开始教她这些。之前妾身身子一直都不好,教大姑娘一个都有心无力,何况是多一个顽劣的棠儿。”
顾呈砚说:“棠儿可不顽劣,你把她教得极好。”自然又想起了近来常有同僚来打探小女儿情况的事。
合了账簿搁在一旁,顾呈砚正经同妻子商量起来:“我瞧你最近气色的确是越来越好,再过几日,春暖花开的时候,可能出门应酬?”
两个女儿都大了,婚事自然需要有人操持。邵氏倒有这个心,但她是妾,自然不适合出现在那些场合。
有些事,只得由岳氏来做。
岳氏也正有这个意思,她点点头说:“最近棠儿常来看我、陪我、开解我,我心情好多了。心情好了,总觉得身上也没那么没力气了。”她知道丈夫想说什么,自然也顺着他话说,“大公子大了,两个姑娘也大了,终身大事自然需要有人操心。”
可能最终他们兄妹的亲事她做不了主,但议亲却需要她这个嫡母出面操持。
夫妻两个想到了一块儿去,顾呈砚心里自然快慰。
“辛苦你了。”顾呈砚说的倒是心里话。她身子才将好转,他却要她操劳这些。
岳氏却笑得十分善解人意,她摇头:“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事,谈何辛苦呢?从前我身子不好也就罢了,现在我渐渐好了,自然该做好这些。否则,岂不是辜负了侯爷和老夫人对我的一片心?”
不知怎的,此时那日邵氏母女两个骂人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再和眼前母女二人比起来,顾呈砚心中的那根刺越发明显起来。
对邵氏有多失望,就对眼前发妻有多愧疚。
不由又想到易哥儿还未有音讯一事。
“易哥儿我一直都有派人找,我从没有放弃过寻找他。只是天大地大,又茫茫人海,找起一个人来,并不是件简单事。但你也放心,只要我顾呈砚还活一天,就不会放弃继续寻找易哥儿。”
顾呈砚说的都是心里话,从前就没放弃过找小儿子,现在心渐渐偏到岳氏这里一点后,就更不会放弃了。
岳氏信他此话不假,可细想起来也挺伤心的。
她相信他身为一个父亲,对于寻找易哥儿这件事,绝对是上心的。可他不是易哥儿一个人的父亲啊,他还有另外一个儿子,所以他再怎么伤心也不会像她这般。
他是有退路的,一个儿子没有了,他还有另外一个继承他的家业和香火。
今日之所以又再承诺这些,想来也是开始有些对邵氏失望,便记起她的好来了。他今日的这份承诺,是对她多年亏欠的弥补。
但不管怎样,他能对寻找易哥儿一事更加上心,这是好事儿。
所以,岳氏立刻说:“有侯爷这句话,我便放心了。”又认真道,“棠儿说她那日做梦梦到她弟弟了,你不信问她。”说起这个的时候,岳氏眼里都在泛光。
眼见妻子这副表情,顾呈砚实在于心不忍。
顾呈砚真转头看向一旁顾明棠,问:“你真梦到你弟弟了?”
“嗯!”顾明棠十分认真的点头,她还记得弟弟走丢那日的情形,且也疑心是邵氏暗中做的手脚,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添油加醋描述起“梦中”情景来,“我梦到弟弟其实不是走丢的,他是被人拐走的。梦里模模糊糊的,有几个蒙面的壮汉,他们趁侯府里的人不注意,立刻就用麻袋套住了弟弟脑袋。”
“好像、好像是先把人带到了一个地方,给弟弟换了身衣裳,还梳了辫子,打扮成了小女孩儿的模样。女儿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当时梦得稀里糊涂的。”
前世,直到临终前,哪怕后来母亲已经思念成疾病故了,她也仍未放弃继续找寻弟弟下落。
因为婚后她和徐霁感情不和,他们夫妻聚少离多,所以,她更是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找弟弟上。
派出去的人一拨又一拨,弟弟虽然没找到,但带回来的消息却是五花八门的。很多,都是关于人贩子怎么在人眼皮子底下将人拐走的故事。
每每都听得她心惊肉跳。
这个梦的确是真的,但却不是这一世做的,而是前世。
当时她做这个梦的时候是从梦里哭着醒来的,醒了后也久久都不能回神。
哪怕是现在再回想起来,她也仍心惊肉跳。
顾明棠突然红了眼圈,眼泪哗哗掉。
岳氏也哭了起来,默默抽出帕子来擦眼泪。
顾呈砚听了后也很不是滋味儿,沉默了良久。
气氛有些过于压抑了,还是顾明棠最先笑起来,缓和了气氛道:“这只是个梦而已,弟弟未必是这样的。不想这些不开心的了,总之我们都没有放弃继续找弟弟就行。”
但顾明棠的话,顾呈砚却牢记在了心中。
等再派人出去打探时,不免多了个寻找的方向。
那天顾呈砚没留下来吃饭,但这日顾呈砚过来后就没急着走。不仅留紫云堂吃了饭,而且饭后还继续又考了顾明棠看账。
见小女儿在打理家务事上这么有天赋,不免心下也会嘀咕,当时若知道她懂这些,就该让她协理她母亲打理这侯府的。
芍儿虽然也不错,但上手实在慢了些。他也同样考过芍儿这些,虽然她也有很认真的在学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在这上面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
或许诗词歌赋她在行,但家里内宅之事,她是真的不在行。
顾明棠不知道她爹爹此时此刻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也知道,今日之后,她在爹爹心中的地位肯定是不太一样了。就算还不能和顾明芍匹敌,但至少要比从前好上很多。
而如此,也是为她日后从顾明芍手中夺过协理内宅之权而打tຊ下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