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点头,他却笑得更加讽刺:“那为什么我都醒了三个月,却一个人都不知道?”我瞬间哑然。我不是不能理解陆丞。昏迷这么多年,世界天翻地覆。 隔着车窗,我看清了男人的脸。 瘦得有些脱相,皮肤是病态的白,眼地却宛若暗藏汹涌的深潭。 但不可否定的是,他的眉眼与陆晏近乎如出一辙。 只是,陆丞昏迷十年,一直住在国外的疗养院里。 看陆母和陆晏的样子,也
隔着车窗,我看清了男人的脸。
瘦得有些脱相,皮肤是病态的白,眼地却宛若暗藏汹涌的深潭。
但不可否定的是,他的眉眼与陆晏近乎如出一辙。
只是,陆丞昏迷十年,一直住在国外的疗养院里。
看陆母和陆晏的样子,也不像是知晓他醒来的消息。
为何他会声不作响地出现在此。
心生警惕,我还是降下车窗,笑了笑。
“原来是大哥,真不知道会在这里见到你?”
“爸妈还不知道吧?这样的喜事该赶紧告诉他们。”
我说着,给陆母打去了电话。
不料,陆丞却直接伸手,将电话挂断。
“舒小姐是聪明人,我不太想把话挑明。”
“刚刚回国很多事还不适应,舒小姐带我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他说着,修长的指把玩着我的手机。
我紧了紧方向盘。
“上车吧。”
挑了家离这里十万八千里的餐厅,不理会导航的报警,我选了条最堵的路。
我需要很多动弹不得的时间来思考。
窗外喇叭声此起彼伏,隐隐刺痛着神经。
我心烦意乱,将车窗升起,隔绝了噪音。
只安静了片刻,陆丞将车窗降下,噪音随之而来。
我闭了闭眼:“这条路上烟尘很大。”
“没关系。”
陆丞好整以暇看着窗外,像是对一切都感到新奇。
“我喜欢吵闹点的地方,可以少些胡思乱想的心思。”
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既如此,我便不再找借口,顺着路口拐了出去,在路边的餐厅停下。
“就这里吧。”
我停好车,推门而下。
陆丞一路跟在我身后,直到进了包厢才幽幽感叹。
“十年没回来,变化真大。”
“十年时间发展很快。”
我淡声回应,将菜单递给他。
“我不清楚你的口味,想吃什么你自己看看吧。”
陆丞接过菜单,却看也不看一眼。
“是啊,舒小姐,你知道比发展变化更快的是什么吗?”
不等我回答,他自言自语。
“是人心啊。”
“一觉醒来,世界沧海桑田。”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想回家看看,却发现家里人已经抹去了你的痕迹。”
“被抛弃的感觉,你能体会吗?”
气氛陡然结了冰。
“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掠过那道极具探究的视线。
“不过说真的,要不是爸妈和阿宴常常提起你,我可能还认不出你。”
“爸妈常常提起我吗?”
陆丞单手撑着下巴,问得认真。
见我点头,他却笑得更加讽刺:“那为什么我都醒了三个月,却一个人都不知道?”
我瞬间哑然。
我不是不能理解陆丞。
昏迷这么多年,世界天翻地覆。
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世界丢在原地,渐行渐远。
只是,这全然是个误会。
“从前爸妈经常去看你,只是最近很忙,所以才没了时间……”
话音未落,被陆丞骤然打断。
“很忙,没时间?”
“忙着你们的婚礼对吗?”
他说着,又叹了口气。
“阿宴……我的好弟弟啊,从前跟在我身后,现在已经远远超到我前面去了。”
“掌握绝对的股权,继承公司,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
陆丞说着,忽然起身,来到我面前。
四目相对,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
不过呼吸之间的距离,陆丞面上的难过一扫而空。
“我可真是,嫉妒地想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