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慈欢如今却像刚长出了脑子一般,沉默了几息,再度开口:“太子妃,若是这丫鬟与妾身有谋,便也得让她拿出些证据来才是,否则妾身便是死,也不瞑目。”许慈欢这话说的刚烈。她是这一批新人中唯一一个,由陛下钦点的良娣。 许慈欢有些不可思议,她猛地一抬头,看向乔鸢鸢。 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明明是她…” 许慈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妃便打断了她的话。 “许良娣,难不成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她顿
许慈欢有些不可思议,她猛地一抬头,看向乔鸢鸢。
她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不可能啊,明明是她…”
许慈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妃便打断了她的话。
“许良娣,难不成你这是在质疑本宫?”她顿了一下,目光尖利,看向许慈欢。
许慈欢自然是不敢再挑衅太子妃,可是就连林今絮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
难不成自己猜错了?
林今絮的心愈发的沉了下去。她看向那个指认许慈欢的丫鬟,她受过刑,面色已然是雪白一片,身子摇摇晃晃的,似乎随时都能摔倒。
许慈欢如今却像刚长出了脑子一般,沉默了几息,再度开口:“太子妃,若是这丫鬟与妾身有谋,便也得让她拿出些证据来才是,否则妾身便是死,也不瞑目。”
许慈欢这话说的刚烈。她是这一批新人中唯一一个,由陛下钦点的良娣。
若是随随便便就在东宫这折了。别说是安南侯府,便是皇帝也极有可能过问此事。
太子妃自然是知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的,她沉默了片刻,算是默认了方才许慈欢的话。
许慈欢这才壮着了胆子,看向那名侍女,开口问道:“你说是本主指使你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本主与你素不相识,便是你是何处伺候的,都不知晓。若是你说本主与你同谋,那你且说说,本主的动机,交代,又是如何同你说的。”
许慈欢言词尖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可林今絮瞧着,却微微蹙起了眉。
她觉得,这宫女竟然胆敢指认许慈欢,那必然是将这些个话术准备了个充足。
倒也不可能是随意拉个人做垫背的。
除非这宫女是个实在没脑子的蠢货。
林今絮猜想的极对。
宫女抬起头来,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来。她对上许慈欢的眼睛,咯咯地笑。
“许良娣您是在想什么,奴婢就算全部交代了,您也肯定早就将这些证据都一一抹去了。难不成还会留着,当把柄吗?”
“娘娘。”宫女看向太子妃,额头狠狠磕在地上:“奴婢但求一死,但奴婢与江姑娘素不相识,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命令,又如何敢做这些要命的勾当。”
许慈欢心下一沉,她都来不及整理脑海里的思绪。
便见李侧妃看向太子妃开口:“娘娘,若是还是查不出来,不如将这贼人扭送京兆府,让大人来查明事情的真相。”
太子妃:“不可。”
曲良娣:“不能送!”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太子妃与曲良娣对视了一眼,太子妃的眼里带了一抹探究。
曲良娣脸色微微一僵,却还是壮着胆子说道:“若是这么小一件事,都要让京兆府来裁断。那我们东宫的名声还要是不要了。”
“况且 。”曲良娣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江姑娘再如何,充其量不过是个官妓。东宫若是为了一个这般身份的人大动干戈,怕不是要被那些迂腐的笔杆子奏上一笔。”
虽说曲良娣一个劲的往外推,四下寻些理由来。可与她相识这么些年的几位东宫老人,又如何看不懂她话里的意思。
这件事,怕是也有曲良娣的手笔。
太子妃眸色暗了暗,又不留痕迹地瞥了乔鸢鸢一眼。
乔鸢鸢早在方才就已然被吓傻了。她死死捂住袖口,可惊恐的神色依旧从眼底泄露了出来。
被太子妃这么一瞧。
乔鸢鸢的脸色顿时白了一大片。
林今絮一抬头,便清晰地捕捉到太子妃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嘲讽。
只是在她刚想进一步探究什么时,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林今絮随着声响往外看去,便见原先守在外边的嬷嬷三两个小碎步快速小跑进了殿内。
太子妃不悦地皱起眉头来,率先开了口:“何事?”
嬷嬷擦了一把头上冒出的虚汗,开口回道:“娘娘,江姑娘醒了,如今在外边候着,想要见您呢。”
太子妃的眉头更是紧紧皱着。
只是不消片刻,她便颔首:“让她进来罢。”
这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门口。
林今絮也看戏一般,往外边看。
只是在她看见人影时,面上神色却忽地一僵。
江颦儿?
原来他们口中的江姑娘,竟然是她。
林今絮急忙低下头来,掩盖住了脸上的波澜。
江颦儿。她舌尖上绕着这三个字,一些尘封的记忆又被她从一角里清扫了出来。
上辈子,在她还不知晓许慈晖喜好男风之时,她曾为了江颦儿吃过好些时日的醋。
只是…
林今絮突然想起上回她在假山旁边看见的那名秀色小倌儿,不知怎么的,像是脑子打通了似的,一下子便全部串联了起来。
原来那名小倌儿是江颦儿的同门师兄弟,难怪当初许慈晖要以江颦儿作为挡箭牌,让他们俩斗得个你死我活。
林今絮对当初的记忆已然残缺,但却依旧记得。
当初她自认为斗过了江颦儿,送她上了那粉色小轿时。
江颦儿向来柔弱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坚毅。
她说。
“林今絮。我们谁都没有赢。”
当初的她还以为这只是江颦儿的死鸭子嘴硬,却没有想到,最后她自己的下场,却连成为他人妾室的江颦儿都不如。
至少她当初还保住了性命。
可她…
林今絮不愿再细想下去,她强迫自己抬头,却与江颦儿一下便对视上了。
只是如今的江颦儿看向她的时候,眼底却带着陌生。
林今絮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不由涌上来一股酸楚。
看起来太子也并没有多在意这个“青梅”,否则在上辈子的时候,若是在意,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落到这样一副绝路之上。
林今絮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将这些这辈子永远不会再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
江颦儿原本身子骨便算不得太好,如今更是一摔,将陈年的老病都给摔出来了。如若不是太子妃请了太医来瞧,她这条命如今都不一定在。
江颦儿颤巍巍的,朝太子妃行了个礼:“颦儿上回从台下掉下来,是颦儿自己的缘故,与各位主子无关。娘娘护颦儿的心,颦儿永生难报,却无法看到其他主子因为颦儿的事受责罚。”
她跪在地上,虽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可眼神却异常清明:“娘娘,请莫要追究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