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二人,可以说一个是曾经位高权重,一个是如今正春风得意。而气势上还能比他们要更强劲,要么是官职更高,权利更大;要么便是对方出身世家名门,自小的教养中便会带入一种威势。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对方若是皇族,那就是天生带有贵气的宠儿。 李政到底也是没敢猜得太大胆了,主要还是担心再弄巧成拙,倒不如干脆地先装成一个纯粹的好奇者罢了。 所谓桃花笺,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信笺罢了。 现在的桃花笺,还并没有那种绯色之意,无论是情人之间、
李政到底也是没敢猜得太大胆了,主要还是担心再弄巧成拙,倒不如干脆地先装成一个纯粹的好奇者罢了。
所谓桃花笺,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种信笺罢了。
现在的桃花笺,还并没有那种绯色之意,无论是情人之间、父子之间,还是同窗之间,都可用,不过就是为了传达一份情谊罢了。
男女之情是情,知己之情亦是情。
谢初夏知道,再过上百余年,这桃花笺兴许就会被人蒙上一层暧昧之意,好似是只有男女之间方可用来传情的工具。
如今,倒是还没有这等说法。
现在之所以称之为桃花笺,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那书笺上被她使了法子,带有一层淡淡的桃花香,且经久不衰。
市面上不少人仿制,却无一人能仿得一模一样。
上面的图案好仿,那纸笺的材质也好找,但是这香味持久却是不宜成。
有些仿得好的店家,最多也不过能让这信笺保留三五日的香气,时间再长,便只余那纸张的气味了。
而谢家名下的造纸坊弄出来的桃花笺,自打出来之后到如今已有数年之久,最早被做出来的那一批,如今仍然保有淡淡的香气,若是保管得当,香气则更为浓郁一些。
桃花笺最初之所以闻名,便是因为这淡淡的桃花香。
再后来,谢五郎寻人绘制十二美人图于其上,便有人专门收集这等物件,只为了供自己赏玩,却非是用于传信了。
后来谢五郎见这书笺卖得火爆,又干脆弄了一个十二美的芸签、十二美书拨等雅物,可算是狠捞了一笔。
如今的纸张贵,现在印出来的书页是用宣纸对折而成,中间是空的,可用书拨轻易翻动。
许多文人以为用手指翻书时,会在书页上留有汗渍以及指纹,觉得不美观,于是就发明了书拨。
书拨使用起来十分优雅,多用竹制成,也有玉、翡翠等制成,并在上面刻上名言等语句。
而芸签则是书签的雅称,也称芸帙、芸编。
古人认为,在书中放置适量的芸香草,使其所含的挥发成分在书籍周围保持一定的浓度,可以消灭害虫或使害虫不敢接近,这也是爱书之靓丽。
因芸草与书结缘,与芸草相关的其他物什,也就成了与书相关的称呼,芸签也成为了书签的雅称之一,但凡是一些体面的文人学子,书房中都少不了云签和书拨。
谢五郎便看准了这个机会,玩了一套大的,可把他给得意坏了。
后来纵然也有其它人争相模仿,但是这头一笔红利已经被谢五郎给吃下,后面再弄,这利润自然也就远不能比。
谢初夏能做出有桃花香气的书笺,自然也能做出其它的。
只是一口吃不下个胖子,既然是谢家的产业,那总得慢慢来,银钱也得慢慢赚,急不得。
若是一下子赚得狠了,只恐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送走这位郑郎君,谢初夏再次回到亭中落坐,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先前与这位郑郎君一起喝茶闲谈时,仿佛能感觉到他身上淡淡的威势,这种感觉,倒是与她祖父和大伯身上的那种威势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位郑郎君明显是在刻意收敛的。
所以,这位郑郎君到底是何方神圣?
谢初夏微微眯眼,祖父最风光时,曾任正一品太傅;大伯父如今也是从三品上州刺史,同时还被景帝加封为从二品光禄大夫。
他们二人,可以说一个是曾经位高权重,一个是如今正春风得意。
而气势上还能比他们要更强劲,要么是官职更高,权利更大;要么便是对方出身世家名门,自小的教养中便会带入一种威势。
还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对方若是皇族,那就是天生带有贵气的宠儿。
谢初夏脑子里快速地闪现着她能想到的京城三品以上的权贵,以及如今在京中的皇族皇亲。
转了一大圈,还真让她找到了一个。
若是她没记错,当今朝中御使大夫,就姓郑,而且这位郑大人膝下也的确是数位郎君,按年纪算,这位郑立倒是符合郑御使家的郎君。
不仅如此,郑家也是百年世家,能教养出一个如此强势且又带三分儒雅的君子,倒也是合理。
李政可不知道自己胡乱倒过来的名字,竟是让谢初夏将他误以为是郑家的三郎君,以致于日后发生了一连串啼笑皆非之事,更是险些让他痛失心爱之人,当真是后怕不已。
且说李政回到太极宫,处理了几份奏折之后,竟然又看到了劝他立后的折子,并且这上面还对着淑妃一顿猛夸,恨不能让他立马就将淑妃册封为后。
这等急迫且不长脑子的作派,着实令李政感到厌恶。
翻看到上折子的落款,果然,并非是定国公府这边的人,倒更像是淑妃私下联络的朝臣。
就淑妃那自以为是的性子,还真有可能会做出这等愚蠢之事来。
李政将折子抛至一旁,想着等明日着定国公自己来看看,不知他是否会有窘迫之感。
一个时辰之后,高行过来劝君主歇一歇,到外头走一走,看看美景也是好的。
李政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不急着出去,又动动脖子才道:“高家后来可又有何动作?”
高行闻言立马恭敬道:“高大人如今已经正常上衙了,倒是高夫人还被禁足中。听闻高五郎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高大人也请了几回大夫,又特意让用了好药,听说如今高五郎的吃穿用度反倒是上来了。不少人都戏称高五郎这回是因祸得福了。”
李政轻嗤:“这种因祸得福给他们,看看他们要不要?”
高行笑了笑,知道主子这是嫌弃呢。
等李政去了内殿,高行正要跟,就被他吩咐着将书案收拾一下,之后要去园子里走走。
高行得令,立马整理奏折,之后将笔黑都一一归置好,再一看桌上放着一枚芸签,上面还有一行小字。
“只缘感卿一回顾,使我思卿朝与暮。”
高行一瞬间愣信,随后往内殿方向偷瞄两眼,喃喃道:“主子这是动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