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志书刚好进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怔在原地半晌,温声唤道:“昭昭?” “老公,这是念念,昭昭的孩子。”宋知韵哽咽着。 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裴志书还是红了眼,却只闭着眼睛欣慰的点了点头。 少年被推的身形一晃,捂着口鼻剧烈的咳嗽着。 “我只是,想看看祖母…” “毕竟只有她允许我进族谱…” 他声音越来越小,无措的站在角落,将头埋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裴念虽见不
少年被推的身形一晃,捂着口鼻剧烈的咳嗽着。
“我只是,想看看祖母…”
“毕竟只有她允许我进族谱…”
他声音越来越小,无措的站在角落,将头埋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
裴念虽见不得仗势欺人,但不知事情全貌,不予干涉。
寿衣都已经在床头摆放好,谁知道95岁高龄的老太太又活过来了。
众人看向裴念的眸中掺杂着惊异和崇拜。
宋知韵骄傲的将她抱起,一一介绍。
在她的介绍下,裴念得知裴家最年长的人就是老太太,膝下三子无女。
大儿子裴志武和儿媳早在几年前就撒手人寰,膝下一子,两年前也出了意外,只留下个私生子,就是刚刚的少年,裴聿。
二儿子裴志文性格暴躁,是个妻管严,因为媳妇更狠,膝下一子,一个孙子10岁,一个孙女6岁。
三儿子裴志书,就是裴念的外公了,只有她妈一个亲生女儿。
裴家的家庭关系倒不复杂,也没有什么夺家产的戏码,家庭关系很和谐,现在一直是裴志书掌管家族决策大权,大概率以后也会是裴家家主。
因为他在政商两界都很吃的开,整个京都有头有脸的人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也许是因为裴念刚刚摔花瓶,以及那几句邪门的话,亦或是她是裴志书的外孙女。
整个裴家人都对她嘘寒问暖,和被冷在一边的裴聿天差地别。
裴玹霆到现在还保持着弯腰举着手的姿势,烟都给嘴烫了个燎泡也不动弹,这才有人注意到他。
“玹霆这是干什么呢?”说话的是裴家二房儿媳妇,忙把他嘴上烟蒂扯下来。
宋知韵这才注意到自己大儿子,抱着裴念上前急道:“念念,你大舅又中邪了?”
裴念小声念念有词,嘴角勾着,白嫩的小手悄悄的打了个响指。
裴玹霆失去重心的扑在金丝楠木展柜上,险些把老太太的古玩全打了。
他终于相信这些离奇的事,看着裴念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防备。
老太太悠悠转醒,旁边的大房夫人连忙送水,“妈,好些了吗?”
喝水润了润嗓子,裴老太太环视一圈,纳闷这些人都围着她干什么,不就睡个午觉?
“都在这做什么,赶紧散了。”
“妈,你前几天突然病了,差一点撒手人寰啊!”
抢话的是二房夫人,她向来说话直,性格强势也不顾虑别人感受,不知道婉转一点。
二房儿媳拉了拉自己婆婆,温声给老太太讲了事情经过,说她是被三房找回来的小外孙女叫醒的,不过隐去了离奇部分。
老太太只以为自己是染了怪病自行好了,是他们太小题大做。
期待的扫视一圈,哽咽着:“三房的小外孙女在哪?”
裴念被宋知韵抱到床前,老太太满是皱纹的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小脸,喃喃道:“像,真像昭昭。”
“是啊,妈。小时候就您最疼昭昭了。”
经过这段时间算不上休养的休养,每天能吃饱喝足,早晚喝奶,裴念长高不少,皮肤也白了很多,衬的她那双乌溜黑亮的大眼睛更灵动了。
小手不再枯瘦,白白嫩嫩,也长了点肉肉,头发长长不少,勉强能扎个小啾啾。
像个绑了绳子的人参娃娃。
“祖母好,祖母的收藏都好漂亮,特别那个画了槐树的大花瓶。”
“真的吗?念念好眼光,是你二伯公家的送给外婆的。”
二房太太惊呼:“妈,您是不是糊涂了,我们什么时候送过?”
“就是你们,我可没老糊涂。”
这时,裴志文带着儿子终于赶了回来。
看见靠在床上面色红润的老太太松了口气。
“志文来了,你自己问他。”老太太气呼呼的别过头。
说她什么都行,居然说她糊涂,她管理裴家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糊涂过!
裴志文接过仆人上的茶,不经意道:“什么?”
“老太太说你送了个槐树花瓶?”二房夫人急得一顿使眼色。
“是啊,我和儿子大价钱拍的,祝妈长寿啊。”
二夫人气的很不得锤他,送什么不好送那东西。
“谁跟你说槐树长寿,那玩意不是招鬼的吗?”
“真的是长寿啊!”
二人争论不休,裴念打断他们,“槐树确有长寿之意,但也确实招鬼,就看人怎么用,什么心思用。”
裴念突然出声,裴志文看向她问道:“这孩子是?”
裴志书刚好进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怔在原地半晌,温声唤道:“昭昭?”
“老公,这是念念,昭昭的孩子。”宋知韵哽咽着。
总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裴志书还是红了眼,却只闭着眼睛欣慰的点了点头。
又将事情经过给他们讲了一遍,很多人都是唯物主义者,只相信碰巧。
他们也是不大相信的,一个花瓶还能招鬼?
二房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不过老太太平安就好。
众人散去。
从始至终没人给隐在角落的裴聿一个眼神,好像他在这个家就是透明人。
他捂着嘴唇忍着咳嗽,瘦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他跟了裴念几人一路,直到他们上了缆车。
将手腕珠串盘着,低笑一声,“这就是猰貐说的那个小女娃?倒是有几分本事呢。”
裴念坐在缆车上,遥遥与矗立风中的裴聿对视。
后者对着她温和讨好的笑,朝着他们摆手。
回到裴家三房,裴玹霆不顾所有人目光,抱着裴念就回了他的房间,不过那眼神中气势已然全无。
他将裴念当祖宗一样轻轻放下,语气不自在道:“你能帮我把这个弄掉,是不是?”
这已经是他最软的祈求了。
裴念窝在高定沙发里,懒懒的点了点头。
连轴转太累了,她舒服的就差闭上眼睛睡过去。
“帮我一下,念念。”他尽量让自己语气再软些,“明天还有一场峰会,顶着这张脸怎么去,峰会结束带你去玩?”
裴念疲软的抬了抬眼皮,这男人,还给她当小孩子吗?
有什么好玩的。
左手快速画了道障眼符,道:“烧成灰喝下去,一会就没了。”
裴玹霆这回深信不疑,像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立马烧掉喝了。
可怕谁来跟他抢似的。